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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离开的真相掩埋不住了(1 / 1)

很快就来了军队将那发了狂的男子缉拿在案。元汐也可以顺理成章地离开了。

元汐踉踉跄跄,身子上的麻木已经传遍全身了。

元汐已经不觉得身上有那个伤口在疼痛了。周云路护着她,傅昀也守在后面。

傅昀看着元汐眼里没有一丝眷恋地离开,心好像更疼了些。漓儿她是经历了什么,是什么把她变成了现在这样。

元汐没有时间应付这么多的人,一想到回宫要去应付那太后,她已经心如乱麻。公主做了哪些事情她不会不知道。

周云路恍惚,觉得这一切都如同一场梦一般,他回来不过短短数日,这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月漓受的伤害已经这么多次,那么他不在的时候呢,她是不是也要受到很多的伤害。

周云路尽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可是无论如何,他只要一想起有关月漓的事,他心里就像是藏了一团火。那火溢出来,想要把旁人灼伤。

我的月漓啊,怎么成这般了呢。暗中的人到底有多少,这一次他一定要尽数揪出来,他要把这些恶人一一送上绞架,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才好。

这个世上,悲伤的不止是一个人。另一边,有人的叹息,如泣如诉。像是给上天讲着这故事,闻者皆落泪。

文瑶悄悄避开人群,将自己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等她重新出现在人群面前时,她又恢复了原先的高高在上的样子,活像一只花孔雀。

她习惯用最华丽的伪装来掩盖自己的孤独,方才经历的一切她疯狂地想要忘掉,可是越想要忘掉,那些屈辱的记忆在脑海中就越清晰。

她不想一辈子生活在这样的惊恐之中,姜月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她!她为什么要做这样多余的事情,她们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情谊可言吧?文瑶还是想像原来一般那样浓烈地憎恶姜月漓,可是她发现自己的心有一点点做不到了。

这件事情,可以不说出口吗。文瑶内心煎熬又挣扎。说出去,她自己又当如何呢,可是太后一定会追查过来的,还不如自己说出去。

姜月漓为什么要做一件好事呢,她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呢。纯粹的恨吗?亦或是纯粹的爱吗?

我的汐儿,你怎么了。

元汐想得不错,疼爱她的人,有很多。

老元那边的消息并不闭塞,可以说,元汐的事情元启北一直都在关注中。

可想而知,当某段时间元启北一直收不到元汐的消息时,心中该有多少焦急。

元启北想过很多种情况,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女儿完全失去了下落。元启北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是一旦遇上他最疼爱的女儿,一切就都变了样。

元启北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他把元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不论跟谁比,他第一个担心的总是元汐。小姑娘家小的时候就因为自己的疏忽受了伤害,元启北自责不已,从此以后将所有的关心与呵护全放在了元汐一人身上,元衡并不见怪。

元衡一直想先瞒住元启北,总不能教他们全知道了去,元启北一定会先要了他的命才是。

元衡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猜中元启北的心。元启北的一颗心已经千疮百孔了,他不像平时那般爱开玩笑了。任谁遇上这种情况,都是笑不出来的。元启北也没有要责备元衡的意思,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

元启北虽然不怪元衡,可不见得就不会责怪叶珏。在他心里,他还是不认可这个男人的,尤其是女儿尸骨未寒的情况下,他将所有的怒火全然转移到了旁的人身上,为什么他们活得那么轻松惬意。

为什么受苦的永远是那些可爱的人。元启北老泪纵横,思绪不愿意接受现在的时候,他的记忆渐渐地飘回了以前:

“爹爹,爹爹!”

“小汐汐,怎么了。”

“爹爹在做什么呀!”

“这里烟中,来这里做什么。快出去,去院子里玩会,等等爹爹,这里马上就好了。都是汐汐最喜欢的菜!”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您嘛!”元汐抱着元启北的胳膊撒娇道。

“伯伯还送来好多新鲜的玩意儿,汐儿等着和爹爹一起看。”元汐的小奶音拖得老长。元启北的心差点就融化掉了。

元启北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提溜着小元汐,“快坐好,等爹爹就好了。”

说罢,便喜滋滋地钻进了厨房去研究自己的元氏菜谱了。

脱离了大人视线的元汐简直就是个小霸王。

不一会儿,院子里的生物就被元汐全吓唬跑掉了。元汐又摆弄起院子里的泥巴来。

元启北想着快些将菜做好,再与宝贝女儿一起看那些新鲜玩意。当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元汐简直就是一个小泥人了。元汐的头发上脸上衣服上,无一幸免地全是泥,小元汐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看见元启北过来了,还自豪地扬起了笑脸“爹爹,你看,这是我捏的你呢,爹爹瞧着可像?”

小元汐站在泥坑里,脸上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元启北刚想说,娘子定是要数落一番的,可看见元汐那愉快的笑脸,话到嘴边,他就又咽下去了。就让女儿痛痛快快地去玩吧,剩下的事情他去解释。

元汐瞧着元启北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又做错什么事情了。“爹爹,这样也不对吗。”

“没有,汐汐你要记住,我们家里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我和母亲只要你这一生无忧无虑,无愧于心就好了。”

这些是元启北的真心话,他从京城中搬离出来,也是为了元汐能够自然地长大。他们不想让单纯的小孩子卷入皇城的那些是非中去,这辈子,无论是谁,都休想有第二次机会去伤害他元启北保护着的人。

“当真,母亲不会责备我的吗。”元汐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她机灵地瞧着爹爹的脸色,总觉得有些不太对。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当然不会的,汐儿连爹爹的话也不相信了吗。因为我的宝贝女儿可爱,走走走,先进屋子吧,饭菜已经好了。汐儿先去换一身衣服,然后准备吃饭。”

衣服是一定要换的,要是真让娘子看到,倒霉的就是他了。

元启北说着便要拉女儿回去,本以为一切都是完美无瑕,就要瞒天过海之时,小元汐突然问道:“娘亲,我用泥巴捏了一个你呢,还捏了哥哥和爹爹,还有元汐自己。对了,我待会还要去捏个伯伯和小子琪呢。”元汐天真地说出这话的时候,饭桌上的几人的脸色已经悄悄地改变了。

元启北猛烈地扒着饭,嘴里含糊不清“娘子,快吃,这道菜可费了我不少功夫呢。”

“来,汐汐,爹爹给你夹一块肉,你看你又瘦了。”

“元衡,不吃你就给我出去。”元衡手里正鼓捣着不知名的小蛐蛐,听到元启北的话,他也不气,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午后,加我一个。”元衡对小元汐说道。

反了反了,元启北觉得这日子是没法过了。小元汐身子弱,娘子早就吩咐过不要让元汐胡作非为,只顾着玩自己的,着凉了或者是被什么不知名的小东西伤到了,都可能造成危险,可元启北总想着不能把孩子圈起来。

孩子正是爱玩的年纪,要是因为以前的事情给孩子心里留下过多的阴影,那么孩子一生可能都不会好过。

柳拂瞥了元启北一眼,又看看了呆着头,仔仔细细地吃着饭的女儿,她心里也并不好受,小女儿的身体不得不操心起来。

元启北又是个心大的,又那么溺爱孩子们,柳拂自然要比元启北严格一些。

一旁被无视了的元汐连忙说道:“娘亲,我没事的,我觉得身体很好呢,再也没有原先的那种感觉了。“

元汐明明说出的是实话,元启北与柳拂只听到了心酸,傻孩子,谁会忍心看着你像从前那般受伤呢。那样的苦难,希望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受到了。

“娘亲,今日是不是要进宫去啊?”元汐眨着大眼睛,呆萌地开口。

“是啊,所以汐儿快快吃饭,跟着爹爹去宫里看看伯伯与伯母。”

“恩!”元汐用力地嚼着大叶菜。说实话,柳拂是一步也不想再踏进那个地方。

哪里所有的空气都迷茫着一种算计,一走近,她就能感受到那种令人窒息的伤痛。所以她还是不去为好。元启北冲妻子挤了挤眼,那表情似乎在说,他一定会把汐儿照顾好的。

柳拂心下一暖,孩子是她最大的支撑了。连自己的孩子都守护不好的母亲算得上是称职的母亲吗。

元启北又笑眯眯地说:“你看看,这孩子总是那样的焦急,吃饭那么快,小饭粒都掉在外面了。”说完,元启北将凑到元汐脸前,轻柔替她试去沾染着的白米饭粒。柳拂早已经吃完,此时帮着收拾东西去了。女儿出行的包袱总是亲手收拾一番才算稳妥。

元启北侧耳对元汐小声道,“教过你多少次了,说这些话之前,要先跟爹爹商量好,免得爹爹一时忘记了或者反应不过来该如何是好。记住了吗?以后偷偷告诉爹就好了,万万不能当着你娘的面说出来?相信爹爹,一定会帮汐儿完成愿望的,所以汐儿就不要担心娘亲的阻拦了。要是让娘亲知道了,她又要伤心落泪了。那时候,爹爹是哄谁呢,是哄你这个小的,还是去哄那个大的呢。”

“娘亲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要是一会儿你娘脾气上来了,爹爹就百口莫辩了。知道了吗,小汐汐。”

元汐听得云里雾里,一旁的元衡倒是听得清清楚楚。这老奸巨猾的,合着是两边都哄骗着。元衡对元启北的这些行动十分不耻,那不屑的气焰险些要从鼻孔里冒出来了。

元汐虽然从小被柳拂教养得极有规矩,但是元启北这样洒脱的性子,再加上元汐生来自由,所以那些规矩很快就约束不住元汐了。

这股劲儿,明显就是从元启北身上继承下来的。两人都是一腔热血,一样的崇尚自由......

风又吹来,元启北的脸却还是湿润着,新旧不断交替的泪在脸上好像生了根,固执地不肯离去。

人上了年纪,总是喜欢回忆过去的事情的。元汐是那样可爱善良的孩子,怎么舍得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小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元启北就是死也不会想到,元汐的生命定格在了十六岁,正是韶华时代,他的小女儿就只能与黑暗为伍了。

我想,这天底下任何一个老父亲都无法容忍。

元启北想了很多法子,甚至他最不屑的巫医,元启北一个都没有放过......只要能让他的宝贝女儿回来,他吃些苦是应该的。这些年,他亏欠的不止是元汐一个。

元衡也是,元启北知道自己太过于偏心,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小女儿。对于长子,他是那般残忍。这一次,他大抵是不会再回家的了。家里少了他的期盼,一颗开心果子又被上天捡了回去。

上天把快乐从元启北这一家人手中夺走了,元启北变得残酷近乎无情。他竟然开始嫉妒那些家庭幸福的人,他看到街上走过的小女孩,总是不断回忆起小时候的元汐。

就算再梦里也逃不掉的梦魇。

“爹爹,救我!”

“爹爹,救救我!汐儿不想走!这里好黑!”

元启北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做父亲的,怎么能在孩子受苦的时候自己独自享福呢。他也应该一同去受苦,将孩子的那份全然承担了才是。元启北就在痛苦中度过了这一段最心痛的时光。

他的泪珠,不能轻易在家人面前展露出来,他是顶梁柱,是一家之主,要是连他都是这个样子,那么家里还有谁可以靠得住呢。元启北的心哀只在众人背后才会展现出来。夜晚的时候,他会像一只离群索居的兽一般,独自望着一处山丘出神,那里是为自己的小女儿做的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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