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幢门北侧的一座荒山上,绾晴依偎在白岈坏间,脸色白,气息比之以前又若了几分。[〈 八(一中文 <〈 w?w)w.白岈不顾自己的伤势,待欲为他输送真气,绾晴一把抓住他的手,沉吟道:“奈九姮娥……是坏人……”
“我知道,你别说话,我帮你疗伤。”
“人……不是……我杀的……她……陷害我……”
“我明白,我知道,你快放松。”
“我死了……你就……娶羽滢……”
白岈急的六神无主,急忙握住她的虎口,疾疾的为她输送真气,惶恐地回道:“你不会死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体内的真气最大程度的输送,生怕错过一线希望。
绾晴深知四面危机重重,敌人随时会杀来,呢喃道:“人不是我杀的……你跟羽滢才是天生一对……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要相信我……”
白岈听不进去,急的汗如雨下,回道:“你别说话,你若死,我生无可恋,也会随你而去。”
冷风吹过,绾晴的秀飘忽,神情极为疲惫,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憔悴过。红艳的霓裳也让人感觉到如同虹霓即将消失般的柔软。她轻轻地合上眼睛,冥思苦想了一会,不知道该如何劝他,若是敌人追来将是雪上加霜,无活路可言。
之前的刀剑勘合,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没即便不死也无法迎敌了。
她呢喃道:“别在白费力气了……我已经……我已经……”本是红艳的嘴唇变得有些苍白,颤颤巍巍的宛如雨中花萼,连咳不停。
一片落叶划落在身前,轻微的不出一点声响。
白岈又急又瞳,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却没有哭出来,害怕让绾晴认为自己束手无策,极力的要换回渺茫的希望,哪怕是一丝,他都不放弃。
绾晴又轻咳了几声,道:“从前……一条雪龙被人抱走,不幸来到阳间……是个小男孩……另一只冰凤凰下来寻找……她是个小女孩……他们是雪地里的两个精灵,因此很像……仙子见他们可怜就下山寻找……可是仙子后来得道升仙,放不下自己的徒弟……所以她很自私……让自己的徒弟从小女孩身边夺走了他……”
憔悴的眸子泛着凛凛泪光,比玉雪还要清凉。
白岈继续为她输送真气,没有停过,但心却愣了起来……
这个故事怎么看都跟自己的经历很像。他不相信,他不接受,心里又惊又怕的琢磨道:“我就是那个小男孩吗?羽滢是那个小女孩?师父俏坏的让我与绾晴的一吻,就是为了让我照顾绾晴?不是无意的,是故意的吗?这不可能,绾晴在撒谎,师父不可能那么做!我不是,我不是!”
绾晴浅浅一笑,又伤心又温柔的笑道:“当时我还小,所以不记得,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师父……她下山来找你们,现你们都没有落入坏人手中,也就没在多管……唯独你过的不好,但是师父常常留意着你……后来为了救羽滢,这才现身教你武功……并把我托付给了你……我现在想起来了……你跟羽滢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怪师父,不要怪我,她很坏……”
“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让你死,我不会怪你,我不怪师父,她对我恩重如山,把你托付给我,无论情义,无论报恩,我都没有任何理由离开你!”
绾晴焦急道:“羽滢千里迢迢来找你,波折坎坷,难道你要负了她吗?”这着急之下连咳不停,一抹鲜血流了出来。白岈担心道:“你别生气,我不会负她,但我无法在……”绾晴道:“你要让我做坏人?”
白岈不知如何安危,唯是帮她疗伤,以沉默而应。绾晴道:“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让我当坏人?因为你相信我杀人了,杀了很多人。”白岈眼睛红肿,焦躁道:“你不要逼我……我不答应……你别在说话了!”他的声音很大,已经被悲痛充昏了头脑。
绾晴气喘吁吁感觉一股股热气输入体内,精神逐渐恢复了些许,可是白岈却累得满头大汗、心力憔悴。她于心不忍,喃喃道:“是真的……你不必为了我害了你自己……”
白岈喘喘吁吁,冷峻的脸颊浮现出一缕缕焦躁的表情,宛如年轮一般有些苍老。心仿佛站在悬崖边上,临近着崩溃的边缘,她的真气疾疾地输入在绾晴体内,甚至已经不清楚绾晴的伤势好转到了什么程度。但见她憔悴伤然,他的心里就很难受,她从来没有这般脆弱过。
师父将她托付自己,然而自己不是让她中了“花鸩”,就是让她被人打伤,已至性命垂危。着急之下已经没有了什么理智,不管这些,也不管自己负不负羽滢,我只要绾晴留在我身边,我不管她是魔女还是好人。
他凝声道:“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要你平平安安,活在我身边。你若是魔女,那我也驰骋魔道……我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总之就不要再劝我了。”
“人……不是……我杀……相信我……不要坠入……魔道……”
“我相信你,你放心,好好养伤,没事的。”
白岈焦急无助,绾晴见此更愁闷了些许,以致宁默无语。她感觉白岈的真气比之前番越来越浓烈,还且有些“心急”的影子。她明白白岈累了,但是依然坚持着,而且假装很自然,假装体力很充沛,以致真气虽然增强,但却有着些许焦躁。
她轻声安慰道:“我累了……想睡一会……你这样我无法入睡……”
白岈惊的魂飞破散,忙道:“你别睡,陪我聊天!”
绾晴轻轻抬起手臂温柔的抚摸着白岈的脸浅浅笑道:“放心……我只是有点困了而已……你没现吗,我好多了……”另一只运足气力,开始阻拦白岈输送来的真气。
白岈惶恐道:“你别这样,会伤得更重!”
“那你放手……”
“好好好,我放手……不,我不放手,就陪在你身边。”他停下了运功,精神有些恍惚错乱,紧紧地将绾晴抱在怀里。
绾晴每一合眼,都吓得他脸色白,不时的附耳听其心脏的跳动……少许见绾晴睡着,他便又轻轻地握住绾晴的虎口,缓缓的将真气输入绾晴体内,为她疗伤,为她温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