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了杀猪刀,瞅着我脚下……离着洞口至少也有五米远,这地界……我能不能跳过去尚且不说,即便能……这刀尖火口的,我可保不准遇到点儿啥,只是……这地面上的机关……
我低头瞅着地下,这明面上的机关不论,想不到这脚底下机关也是如此缠人,这脚底下……怕是列了机关阵列,回想着五道杂谈……机关阵列,这算得上一门大学问!
“机关阵列……这地下怕是藏着机关扭!”我低头念了一句,怀里摸了几张黄符,机关扭讲究藏匿防身,一触即发……这轻易极难察觉,五道杂谈内……好像是写了几笔,破开藏身机关扭的法子!
机关之术,也算的阵法布局一列,跟道家太极两仪,五行八卦之论,息息相关,阵法讲究万变不离其宗,相生相克……破阵布局归于合一,只要有阵……那就必然有破解之法,这机关阵列,也正是如此!
明火衍生……我一纸暗火引符点了符篆,破机关,必先破气场,破了这五行八卦阵气,机关之列必显!
符篆一点……五道火光,八卦列印,我一手洒出五道符印,中列五行之术,外列八卦之阵,五行八卦一开……这阵法之术淋漓尽显,金木火土……四列火光不灭,唯独一列水行,符光当下熄灭,水……需要水,一转念头,我一咬中指尖,一滴血红……弹手滴在了五行阵术内……一瞬,地面上五道符火骤灭,我眯眼瞅着地面方位……机关阵列,地面上隐约映出了几分重影!
“机关扭……地面上果然有机关扭!”我沉声念了句,抬头一瞅这山洞,心里一瞬惊愕,山壁列了藏匿阵法,地面布了机关列阵,无论阵法机关,这可都算得上大家手笔,这等的本钱……难道就是为了封住化蛇?
一晃惊愕,我撇撇嘴,管不了那么多了,都到了门口,无论如何得走上一遭了,我向六子要了一柄火把,随手又接过了他的木匣子!支着火把,沿地上带着重影的机关扭踏了去!
横三斜五,纵六撇七,这五米来远的距离……我歪歪扭扭走了十几步,这机关扭讲究环环相扣,一步不能落,十几步一跃,我纵身跃到山洞门口,扭头望了一眼六子,“六子哥……里面有啥,我也保不准,我怕顾忌不到你,你就别进去了……退远点儿,如果一个小时,我还不出来……别管我,你赶紧回去吧!”
六子愣了下,但也没多说啥,点头应了,我没在搭理他,正身瞅着山洞,一把火光迎着几分光亮,我一抬腿……慢慢走了进去!
抬脚走了三五步,瞅着这凹陷下去的山洞,一面两米来宽的山壁硬生生凹了下去,机关列阵……控制着两米宽,何止几吨重的山壁,可见这一方山洞……绝对也得是个大工程,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何人列阵,何人开穴,这山洞……可是有着大古怪!
走了五米开外,火把光迎着……山洞里豁然开朗了几分,我四下瞅着……皆是黑洞洞的一片,山壁之内……怕是被人硬生生凿的镂空了!
火把光映的通亮……三两米一片,恍惚一瞬,眼前映的一晃黄色……杏黄色,我朝前几步,一瞅……当下惊得一愣,巨幅黄卷,一列横开……一张巨型蔓延的黄卷,硬生生封住了一溜,迎着火光……这一溜竟有三丈来宽,而这黄卷底下……赫然一大片人形泥偶!
我惊得一瞪眼,就这些……粗略估计,少说也有几百之多,这几百个邪灵附身,这地界……一流露出去,那绝对是为祸一方的灾难!
“灾难……绝对是灾难!”我低声念叨了句,踉跄退了几步,朝右面一望,迎着火光……又是三丈多长一片人偶,两列分开,杏黄符篆封印,这一瞬……我心里忽然有股子不安,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山洞……又到底为了什么!
两列人偶,黄卷封印……这眼瞅着上千的陪葬人偶,我可是半点儿不敢沾染了,两列不沾……我走到了路中,迎着火光朝前走着,这漆黑山洞里……一处火光无疑是极显眼,不见化蛇,不见邪灵,刚开山洞的时候……一晃邪灵就漏了头,可进了山洞之内,尽管是阴风阵阵,但终究没见邪灵露面,莫非……那邪灵就是个漏网之鱼!
这一晃念头正想着,眼色一转,我恍然惊了一下,人偶尽头处,铁链……猩红色的铁链子,我上前凑了两步,一瞅那铁链子……猩红映眼,这经年日久……铁链子上依旧不带半分铁锈,我摸了一纸黄符缠在指间,在那铁链子上轻轻一擦,血……血迹!
”这是血……”我惊得一愣,铁链子上带着血,居然这么多年都血迹未干,这……这到底是……
一瞅血色,我心里头那股子震惊,更多了三分,沿着铁链子朝上望去,一路蔓延……这猩红铁链子竟有十几米远,顺着铁链子……我一路走过去,尽头儿……我支起了火把一望,一瞬间……我浑身猛地一下颤抖!
铁链子沿着山壁蔓延朝上,火光下……我看着山壁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形泥偶,无一例外,一卷巨型黄符……直接围卷开来,而顺着猩红铁链子朝上,竟是一眼望不到顶儿,不过……眼瞅着猩红铁链子,更让我震惊的是,山体之内……竟有一脉一束朝天的纹路同祝,对……绝对是铜柱子,柱子上泛着浅黄,不是金,也不可能是金,因为我想象不到……这么大的金疙瘩,到底得是何等的财富,铜柱之大……三人合抱不止,一直朝上蔓延着,我估摸着……绝对超过十米之长!
巨型圆柱之上……隐约布满了奇形怪状的纹路,火把光芒太弱……我勉强也就看了两米多高,尾巴,鳞片,爪指,朝上望去……两只鸟翼似的翅膀开展,两条铁链子……沿着铜柱蜿蜒贯穿,一寸寸穿透铁柱子,穿透那尾巴,鳞爪,翅膀,再往上……火光映不到,我已经看不真切了!
“猩红铁链,巨型圆柱,还有上千人形泥偶……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惊得念了一句,就眼前这一幕……我只能说一句浩大,一场浩大潜伏的灾难!
猩红人血铁链……我心里念叨着,一瞅铁链蔓延到了两列人偶之地,而铁链尽头儿……却是直接连着铜柱子,铁链连着邪灵……邪灵通死气,阴邪压正,难道……难道这铜柱子上,锁着什么东西不成!
我惊得一愣,一眼朝上望了去,反手画了一抹萤火符……一手朝天猛地扔了去,一瞬……一道火光映的半空通明,这一瞬间,我一眼瞅见了铜柱之上,僵直,木讷,我一颗心猛地颤了三分,震撼……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铜柱子之上,沿着两抹鸟翼似的玩意蔓延朝上……鳞爪,毛发,雕刻绘描的淋漓毕显,而一直朝上……昂扬翘首,鳞角狰狞,一方龙头……一个狰狞啁哳的龙头,不显端庄霸气,反倒是……显得血肉模糊的狰狞,因为……那两条猩红铁链子,竟直接贯穿进眼眸里,又从后脑朝上,死死地缠住龙角,那两抹铁链子……为了锁龙,是为了锁住这条铜柱上雕刻的龙!
锁龙……这……这竟然是为了锁龙!
我僵直愣着,铜柱子上的龙形雕刻,有鳞有爪,有角有翼,按理说……华夏自古几千年,龙为尊,鳞爪须角,腾云驾雨,但不曾听过有翅膀的龙,这龙……不像是龙,反倒像是……
“化蛇……对是化蛇!”
我猛地一惊,化蛇……这山洞里,以前绝对有化蛇,就凭外面的刀鳞蛇皮,外加着门口的鸡血,我敢肯定……这山洞里面绝对有过化蛇!
但这铜柱之上,有爪有角,又带着羽翼……似龙飞龙,似化蛇又非化蛇,这算是把龙与化蛇雕刻为一条,但龙为尊……化蛇映相着铜柱上的龙蛇浑体,这铜柱子之上……就是为了锁龙,只不过……这世间寻不到龙,以化蛇为影,困于这山洞之内……困锁化蛇,也就是为了锁住上面的龙!
“邪灵……血色铁链,铜柱锁龙,这……这些……”我脑子里乱糟糟回想着,邪灵压正……是为了震住龙之正气!
而血色铁链……经年日久,甚至几百上千年,竟然还带着血,这……我恍惚想起打鬼经里的记录……赤铜精引死怨人血,阴火烹烧百日……怨灵人血引于赤铜,百年不干……千年不止,难道……这猩红铁链子,就是怨灵血引了赤铜精炼制的!
铜柱上锁龙……邪灵震龙气,血链锁龙身,而且……化蛇映相……只是为了锁龙,这山洞布下的一切,就是这锁住这条龙,这条铜柱上的龙!
分列两方邪气,中间囤积邪气,三分邪气……位列三阴位,中上血链锁龙,这是个邪阵,至阴至邪,三阴……锁龙,此阵,我在陈家古卷里见过……而且,还是一方至上大成,近乎列为禁忌的阵法!
三阴绝龙阵!
大逆不道……绝对的大逆不道,龙为至尊,为帝王之相,锁龙……那就是锁帝王相,不管放在哪个朝代……这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多少年前……这……到底是何人敢做大逆不道之事!
心头颤的惊悚,瞅着眼前的三阴绝龙阵,一时间的恍惚,我感觉头皮子一阵冰凉,化蛇……应该是赵家人带走了,可这阵法……他们好像并没有破,又或者说……他们也没法子破这三阴绝龙阵,如今……我,我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