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把长坡镇的百姓吓坏了,有人说那是恶鬼索命,长坡镇要出大事,也有人说是狐妖化成了刘翠云模样,谁得罪她她就害谁,更有人说老王头其实已经被刘翠云害死,现在是两只狐妖占据了他们的身躯在兴风作浪。
总而言之,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人们越说越离奇,越传越邪乎,搞得是人心惶惶,六畜不安。
后来人们一合计,这事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啊,老王头和刘翠云真要是狐妖所化,迟早得祸害到自己头上来,得尽早想个法子把他们料理了啊,可对方是个妖怪,冒然行动搞不好反遭其害,所以一时间人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有人提议,降妖除魔是修道之人的天职,咱们应该请个得道高人去料理那两个狐妖。
说来也巧,就在人们商议着上哪请高人时,长坡镇来了个云游四方的道士,这道士十分年轻,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长的肥头大耳,五大三粗,他自称天易真人,乃是星君下凡,能知过去通未来,能卜吉凶祸福,能望风断水,更懂得抓鬼降妖,驱魔诛邪。
长坡镇百姓虽然觉得这个小道士有点像是在吹牛,但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说不定真是老天爷派来救苦救难的神仙,当下便将事情和小道士说了,并求小道士帮忙除去妖孽。
小道士听罢一笑,说除掉这两妖孽又有何难,这狐妖生平最怕的是猎犬和狐皮,你们速速去找几条猎犬,越凶越好,另外再找几张狐皮倒吊着拴在长棍上,然后随本真人前去抓拿狐妖。
人们依言行事,找来几只凶猛的猎犬和几张狐皮后,便挑着狐皮随同小道士赶往老王头的家宅。
结果在半道上就碰上了老王头,老王头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当场就被吓得瘫倒在地,人们只道他是被猎犬和狐皮给镇住了,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顿乱棍,把老王头打的是哭爹喊娘,死去活来。
这老王头也该着倒霉,被人打个半死不说,还被人误会成狐妖给灌了好几碗童子尿,因为小道士说童子尿能把狐妖逼出原形来,好在他最后没有现出众人所猜测的狐妖原形,他这条老命才算保住。
后来人们一盘问,老王头把自己如何挖出女尸和得到金银首饰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那小道士便说女尸并非失踪了,而是借了刘翠云的尸身还了阳,如果不把这女尸除掉的话,她迟早会成为祸害。
人们问他该怎么着,他便说女尸有了不浅的道行,普通方法伤不了她,最好还是用火攻,不过这样很可能惊动女尸,必须找个人稳住她,免得她遁风而逃,到时候可就要酿成大祸。
这个重任自然落在老王头头上,也只有他能稳住刘翠云。
老王头听说小道士说自己的媳妇是女尸借尸还魂,早已吓得六神无主,这会哪里还敢回去,可不回去也不行啊,这事说起来还是自己惹出来的,不去的话自己多半又得吃一顿乱棍。
无奈之下,老王头只好硬着头皮回到家里,刘翠云倒和往日相同,对他关怀备至,见他满脸是伤,不但嘘寒问暖,还亲自为他上了伤药,可老王头已经认定刘翠云是女尸所化,这会哪里还有心思享受这份甜情蜜意,为了不引起刘翠云的疑心,他找借口要刘翠云给他拿件衣服替换,趁刘翠云进屋之际,他把房门锁了起来。
刘翠云丝毫没有发现异样,在屋里翻找着老王头的衣物,老王头从门缝里看到她丝毫没有疑心,正打算退出去跟众人打招呼,这时想起先前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乌目,心说这个媳妇既贤惠又善解人意,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妖魔鬼怪,万一她是人不是妖,把她烧死岂不作孽,还是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再说,于是便将乌木生吞了下去。
等老王头再往门缝里一看,老王头当场就被吓得“娘呀”一声夺门而出,屋子里那个哪里是刘翠云,那分明是躺在棺材里的那个女尸,老王头一想到这一个月来和女尸卿卿我我、相依为伴就觉得阵阵恶心,一跑出家门就大声疾呼,要准备多时的众人放火烧屋。
这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天,莫说刘翠云的尸骸,就是连一片瓦片都没有留下。
镇上的百姓和那个小道士都认定刘翠云已被大火烧成灰烬,可谁也没有想到,隔天就有人发现老王头吊死在那棵老槐树上,死法跟刘老儿和丁生一模一样。
更把长坡镇百姓吓破胆的是,自打这一天起,每到夜里街道上就会传来一把阴森森的呼唤声,像是在呼唤什么人一样,如果有人敢跑到街上瞧个明白,第二天准会吊死在那棵老槐树上,所以长坡镇每到夜晚就会家门紧闭,甚至连白天也没有人敢在街上走动。
张天夺三人来到长坡镇时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在沈不凡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沈不凡的师弟常青。
问起长坡镇的怪象,常青便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最后说道:“这事说起来也真是奇怪,我在这里待了几天,夜里也听到那把幽怨的呼唤声,可每次追出去时,却什么也没发现。”
张天夺说道:“尸邪当中只有旱魃能千变万化,如果那刘翠云真是女尸所化,那这女尸十有**就是旱魃,可旱魃的本事仅次于恶绝,一把火怎可能把它烧成灰烬,还有,长坡镇这些日子来也没有什么大灾祸发生,这事也未免蹊跷了些。”
沈不凡挥手道:“这事以后再说,常青,你还是跟我们说说正事吧。”
常青是个外表硬朗,心思慎密的年轻人,他也是天门堡三十多位准核心弟子之一,精通神通术,是负责各众弟子互相联络的负责人之一,前不久他追踪一伙尸邪来到长坡镇附近,恰好沈不凡用神通术联系了他,便将最近正道所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向他汇报了一遍,后来沈不凡让他留在附近一个城镇,以便找到他问个明白,于是他提议在长坡镇见面,这才知晓了长坡镇所发生的怪事。
“沈师兄,这几个月来,由傅统领等前辈所率领的灭尸队伍伤亡极其惨重,屡战屡败,现在他们已经退回到万骨林另做打算,不过依我看他们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怕是很难再形成有效力量,而且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上个月丹王教的藏身之所遭到尸邪大举进攻,丹王教门下弟子死伤过半,掌门秦古道长险些死在那场袭击之下,虽然最后在弟子们的舍身保护下逃了出来,不过丹王教已经元气大伤,根基被毁,何师姐猜测说恶绝很可能已经开始出手消灭残存的正道力量,照这般下去,正道极有可能会烟飞烟灭。”
张天夺诧异道:“不可能,各门各派的藏身之地极其隐蔽,恶绝怎可能知道这些地点?”
“这也是正道和天门堡最担心的地方,尸邪进攻丹王教绝非偶然,假如不是恶绝使了什么手段获知丹王教藏身之所的话,那便是有人背叛了正道,将丹王教的藏身之地告知了恶绝。”
张天夺皱眉道:“当初各门各派留下的藏身地点只有几位前辈高人知道,我不认为他们当中有谁会出卖正道。”
黎香接话道:“那么说是丹王教的人出卖了自己的门派。”
“这事不太好说,不管是谁出卖了正道,总不是什么好征兆,我想师父他放弃化整为零的策略退回万骨林十有**也是为了找出那叛徒,正道的境况也未必像表面所传言的那般不堪。”
张天夺知道的事情远比常青和沈不凡来的多,因此看待事物也更深入些,当初傅伯文做出化整为零的策略是为了避免被恶绝一窝端,如今他背道而驰重回万骨林岂不等于自寻死路,以傅伯文的脾性,他肯定是有某种目的才会下次命令。
见张天夺张口闭口都称呼傅伯文为师父,常青张张嘴就想纠正他,察言观色的沈不凡却抢先道:“常青,正道那边的事情由谁负责?”
常青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说道:“是何师姐负责的,前不久何师姐和傅统领汇合,在文公山围剿一伙尸邪时遇到了旱魃,正道死伤了不少人,咱们天门堡也损失了好几名弟子,后来何师姐和傅统领在万骨林分道扬镳,现在何师姐已经回到天门堡去了。”
“嗯……”沈不凡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好一会才问道:“你师姐她已经凑齐了十颗寒阴珠了?”
“师姐她下山一个月就凑齐了,不过她为了多消灭一些尸邪才没有赶回天门堡。”
“乘风师兄和玟意师妹受重伤又是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常青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乘风师兄和玟意师姐是遭人暗算的,还有董师兄和墨师兄也遭到了袭击,所幸他们二人当时待在一起,那些蒙面人才没有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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