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快快请起!”顾长虹连忙俯身扶起老翁,惊疑地问:“你为何叫我少主?”
老翁道:“你就是我的少主啊!实不相瞒,我曾经是长风镖局总镖头顾连英的家丁。”
“你说的是我爷爷?”顾长虹一脸惊奇的问。
老翁点点头,道:“正是!我姓铁,单名一个义字,因为皮肤黝黑壮实,所以你爷爷喜欢叫我铁牛。”
“原来如此,那这把刀……”顾长虹不解地看了看手中的刀,听候答复。
“这把刀本来是属于你爷爷的。”铁牛道,“后来,你爷爷不幸去世,于是你爹就把此刀交给我保管。”
“哦?我怎么一点不知情?”顾长虹连忙追问。
“你可知道你爷爷是怎么死的?”铁牛反问了一句。
“听爹爹说是得病死的。”
“事实上并不是那样。”铁牛摇摇头说,“你爷爷的死和此刀有莫大的关系。”
“哦?竟然另有隐藏,愿闻其详。”顾长虹迫切追问。
“长风镖局本来就是享誉盛名的大门派,黑白两道都要敬畏三分,你爷爷在江湖之中也是颇具威名。”铁牛慢慢的说着,“直到有一天,你爷爷得到了这把刀,他便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十分暴戾,争权夺利,和不少门派都结下了梁子。后来他与当时威震八方的数大高手越战凤凰山之巅,结果从山上下来的只有你爷爷一人。”
“你的意思是,我爷爷把那几个高手都杀了?”顾长虹惊讶地问。
“是这样的。”铁牛又点了点头,接着说:“当时他决斗用的就是你手上这把刀。”
“那我爷爷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你爷爷虽然赢了那场决斗,可他的暴戾之气更重了,整个人就好像着了魔一样。”铁牛回忆着说,“有一次,他在后院练功,突然便经脉尽断,吐血而忙。”
“这么说,我爷爷是练功过度死的?”顾长虹讶然问道。
“应该和这把刀有很大关系。”铁牛指了指顾长虹手中的刀,接着说:“你爷爷死后,你爹便打算将此刀永久封存起来,但当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这刀一旦入鞘便再也不能拔出来。这就让我们更加认定此刀绝非凡物,要不是受了诅咒的魔刀,就是找错了主人的神刀。不管怎么说,你爹决定不让后人再碰此刀,于是便托我把这刀给埋了,埋得越深,越隐蔽越好。”
“那你为何又取了出来,还要找到有缘人?”顾长虹问。
“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不久人世,而最近我一直发一个奇怪的梦。”铁牛说,“梦的大意就是让我尽快找到此刀的主人,并指引我去街上摆摊。我想既然有神灵指引,做了总不会有错,于是我便天天在街上摆摊,希望能找到刀的主人。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主人居然会是少主您!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顾长虹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片刻才说:“这只是巧合吧!在我来之前,真的就没人能让此刀出鞘吗?”
“没有,看刀的人倒是很多,就是没有一个能拔刀出鞘的。”铁牛说,“看来真是天命所归,你才是这把神刀的主人,希望你以后好好利用,重振长风镖局指日可待啊!”
“重振长风镖局吗?”顾长虹闻言默默垂下头,若有所思。
“少主难道不想吗?”
“我可能有别的打算。”顾长虹说,“不过,前辈的话我会慎重考虑的。”
“此刀虽然能带给人无尽的力量,可也能让人迷失心智,但愿你能把它用在正途上,不要重蹈你爷爷的覆辙才好,不然的话我就成了长风镖局的罪人了。”铁牛说。
“前辈放心,这刀给我的只有亲切感,并没有感到丝毫躁动和不安。”顾长虹说着又端起手中的刀,细细打量着说,“有了这把刀,我便可以把祖传的刀法发挥得淋漓尽致,相信一定可以手刃仇人,替我爹娘还有镖局中惨死的弟兄们报仇!”
铁牛听到这,长叹一口气说:“当我得知长风镖局惨遭灭门的时候,我也是万分悲痛,所幸少主尚在,而且我也把本就属于你们顾家的宝刀归还了,这样一来,就算我现就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顾长虹道:“前辈,我看你老当益壮,相信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铁牛道:“哎,长命百岁又如何?我就是活得太长了,身边一个个亲人早早就离我而去,我一个糟老头死不足惜。”
顾长虹从铁牛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轻生的味道,于是便出言劝道:“前辈别那么悲观,人是不必着急死的,像我现在也孑然一身了,可是我知道我必须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少主你当然得活着,而且要活得好好的,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铁牛说,“我是老了,活到这个时候,人生也没什么遗憾,也是时候到下面去和家人团聚了。”说到这,又缓缓转过身,背对着顾长虹,缓缓地说道:“你爷爷是个很好的人,只可惜不慎入了魔,如果可以,我下辈子还愿意做他的佣人,服侍他老人家。”
顾长虹听着顿感一阵心酸,沉默了一阵,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走前几步,正要开口,便看到铁牛的身体缓缓向前倾倒。
“前辈!”顾长虹吃惊不小,慌忙上前一把将铁牛抱住,但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铁牛的嘴角不断溢出黑色的血水,显然是中毒了,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永远闭上了双眼,死了。
顾长虹这才醒觉,刚才铁牛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偷偷服下了毒性极强的毒药,只要慢了半刻,就神仙都救不活他了。
“前辈……”顾长虹轻轻叫唤了一声,心中升起一阵淡淡的哀伤,“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默默垂下头,本来想从铁牛口中了解多一些关于爷爷的事迹,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最后,他只好在附近的山头上挖了一个坑,把铁牛妥善掩埋了,跪在坟前说:“前辈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利用你赐给我的这把宝刀,绝不入魔道!”说完跪拜完毕便携着新得来的宝刀继续赶路。
金鳞城内至今仍旧人心惶惶,城内百姓都惧怕附近的瘟疫会蔓延到城里来。其实他们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早有消息传来说附近的瘟疫加重了,并且蔓延的速度很快,已有不少临近的城镇相继受害,再这样下去,甚至整个乾坤世界都会遭到灭顶之灾。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一大早便听到任白惊疑的表态,在他身边还站着方一和金鳞城城主谷泰山。
“千真万确!”谷泰山神色凝重的说,“这瘟疫的危害早远远超过了那些妖魔鬼怪,若不快些清除瘟疫,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了!”
任白一面拍着脑袋,一面在大厅里踱着步,焦躁地说:“我也想快些解决,可是材料还缺一样,这该如何是好?”
“我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一定要刚成年的女性?”谷泰山正色问道。
“是啊,难道偌大的金鳞城内成年的处女都死光了吗?”任白十分无奈地抱着头,近乎抓狂的姿态。
“任兄还在为处女之血犯愁吗?”雪云冲从外面信步走了过来,在他身边紧跟着的是游落夕。
“是啊,雪兄是来雪中送炭的吗?”任白停下脚步,看着雪云冲这样问。
“我又不是女人,爱莫能助。”雪云冲打趣地说,“再说我也不止十八岁了……”
“别开玩笑啦,再这样下去搞不好我们都会中招,变成那些行尸走肉的僵尸的。”任白道。
“要多少?”游落夕忽然冷冷的问了一句。
“姑娘……你刚才说什么?”任白好奇地望向神色冷峻的游落夕,用难以置信而又充满期待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眼,紧接着问:“莫非姑娘你……”
“别用这种猥琐的眼神看着我!”游落夕叱道,“我可以帮这个忙,你要取多少血?”
任白一拍手掌,兴奋地说:“其实我一早想问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既然姑娘主动请缨,那是再好不过!不多,就一……”说着向游落夕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一滴?”游落夕狐疑地问。
“一碗!”任白纠正道。
“一碗?你疯了!”游落夕当即不愿意了,“你想谋杀吗?”
“一碗血并不多,绝对不会死人的。”任白道,“而且我用的碗也是非常袖珍的,你就放心好了。姑娘你这么美丽,就是我死也舍不得让你死啊!”
游落夕白了任白一眼,道:“一碗就一碗好了,本小姐天不怕地不怕,还怕流那么一点血么?”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任白道,“就是嘛,流一点血不会死人的,流血好过流泪对吧?只要能清除这场史前最大的瘟疫,你就是功臣,拯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是何种有意义的事情,对不对?”
“废话真多,什么时候要?”游落夕不耐烦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