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凰歌忽地糯声叫道,“凤阳哥哥——”
一群人雷倒,这声“凤阳哥哥”把在场几人,包括未朝华自己都叫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苏凰歌叫的是自己。【全文字阅读.】
“凤阳哥哥,你过来”。
苏云湘推了推自家夫君,里焦外嫩的未朝华回过神来,“江四公子有何事?”
“你过来”。
未朝华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得罪这位太后娘娘为好,起身足下微点上了江流的小船,苏凰歌伸开双臂,“凤阳哥哥,抱”。
未朝华一抖,差点没一个倒葱栽进河里,不敢置信看向苏凰歌,落日的余晖下,苏凰歌微微扬着脸,嘴角是甜甜的笑意,未朝华却无端觉得她那笑杀气腾腾,身子下意识后仰,“四公子?”
“凤阳哥哥,抱”。
未朝华这才确定自己没听错,一时反应不能,钟会哈哈笑了起来,“凤阳哥哥,再犹豫,钟某以后可是要看不起你的”。
“凤阳哥哥——”
未朝华又是一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动了,将苏凰歌一把捞进怀里,苏凰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凤阳哥哥,听说你的武功天下第一,能不能踩着荷叶抱我上岸?”
“我试试”。
苏凰歌扭头看向江流,“三哥,小船留给你,你帮我好好教训那个什么钟统领,对着脸打,千万别客气”。
江流想说什么,未朝华已跃身而起。双脚时不时在荷叶上轻点,转瞬出了几人的视线,钟会挑眉笑的极不怀好意,“嫂夫人不用担心,小弟一定会安然护送嫂夫人回转”。
江流缓缓站了起来,“钟统领,请——”
未朝华一上了岸,就停下身形急急查看苏凰歌的脸色,不过一小会的工夫,苏凰歌露在外面的双唇已没了半分血色。跟她玉白的下巴几乎化为一体。未朝华大惊,“你怎么了?”
“我没事,十二在易家的画舫上,让你的人去找她来”。
“快去”。
苏凰歌面色一松。放开他的脖子。有气无力道。“你放我在地上坐一会,我没事”。
未朝华举目四顾,他们逆流而上。这里已经很偏僻,几乎见不到人烟,只有茂密生长的杂草灌木,连大树都很少见,现在又是夏天,他连一件多余的衣裳都没有,他可不敢就这样将大凤朝的太后娘娘放在野地上坐着。
“这里没有干净的地方,你脸色不好,我抱着你,你也舒服些”。
苏凰歌默了默,嗯了一声,未朝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苏凰歌闭上眼睛,轻轻说了声谢谢,未朝华摇头笑笑,大凤凤凰转世的太后娘娘小猫一般窝在他怀中,这感觉,唔,当真一个晶晶亮透心凉啊!
在未大将军百感交集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未朝华一惊,“你受伤了!”
苏凰歌沉默,未朝华直起腰,“我给包你一下”。
“——不用”。
“哪里受伤了?”
苏凰歌默了默,冷冷开口,“卿若是不想哀家杀人灭口,就乖乖在这坐着,什么也别说”。
未朝华沉默下来,两人沉默间,十二终于到了,从未朝华怀中接过苏凰歌,右手搭上她的脉搏,一愣之后就是大喜,“主子——”
“闭嘴,带我回去”。
未朝华看着自己衫子上泅开的一团血迹,想着刚刚十二的惊喜,脸色慢慢古怪起来,怪不得连杀人灭口都说出来了,话说那位太后娘娘也有十五了吧,竟是第一次么……
为了防止自己朝猥琐男的方向发展,未朝华咳了咳,甩掉自己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出来”。
隐卫现出身形,看着自家主子身上的血迹,脸色亦是古怪起来,主子就是主子,如此的生猛啊,怪不得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少年,这会子苍白的跟张白纸似的,这得流了多少血啊!
“衣服脱下来”。
隐卫下意识双手抱胸,后退数步,主子,吾卖艺不卖身滴!
未朝华被他气的乐了,“快脱!”
隐卫再退数步,主子,吾宁死不屈滴!
未朝华沉下脸,“过来!”
隐卫扑上前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主子,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未朝华,“……”
好吧,原来他在手下面前原来一直是这种光辉形象!
“有喜欢的人了?是谁?”
“就是刚刚那位十二姑娘,主子,你不知道,她刚刚一脚就踹了我一个大马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英姿飒爽的姑娘,已下定决心非她不娶,主子您就放过我吧!”
未朝华,“……”
原来你是欠虐,未朝华同情的拍拍爱将的肩膀,“眼光不错,现在,先脱了衣服”。
隐卫,“……”
半夜,江流满面怒容的回了都指挥使司,值夜的司缬见了很诧异的问道,“江大人,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四公子呢?”
江流之前一直跟着邓世艾在深山学艺,鲜少见识世间人情,等邓世艾甩手走了,江沅也发达了,自然没人敢觊觎他的容貌,最多也就是偶尔有人嘲笑嘲笑他长的比娘们还漂亮,今天这样被人用这么轻佻的语气调戏还是第一次,虽然他已经将某色狼打的哭爹喊娘,但心中的怒气还没下去,又想到苏凰歌甜甜腻腻的叫未朝华凤阳哥哥,更是怒气上堵,此时见了“罪魁祸首”哪还会有好声气,一眼扫过去,司缬差点没摔个大马趴,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江流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司缬就是一抖,掉头就跑。
“站住,我有事问你”。
司缬抹了抹脸,“大人要问什么?”
“跟我来”。
两人进了江流的房间,江流开口问道,“我今天见了一个男人——调戏,唔,应该就是调戏,另一个男人,这是怎么回事。长的再漂亮的男人也是男人。不会变成女人,他——调戏什么?”
司缬被江流同学的无知震住了,当即大力为自家顶头上司科普了一下科学知识,末了意犹未尽道。“我房里有个好东西。大人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拿”。
作为一名合格的纨绔子弟,司缬同学也曾在年少轻狂时随着损友光顾过楚风馆,虽然半途因为实在玩不转当了逃兵。可这并不妨碍他留下点“好东西”当做纪念,更不妨碍他在自家上司面前做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将个中趣味成百成千倍的说的天花乱坠,末了一脸**的将手中的小册子塞进江流手中,“大人,这个您先看着,过几日闲了,我们一起去开开荤”。
说完司缬同学很善解人意的离开了,还很体贴的带上了门,江流挣扎了半晌,到底伸手打开了薄册,一眼就看见两个赤身**的人抱在一起亲吻,江流惊的脱手将册子扔的老远,平息了半晌乱跳的心才慢慢恢复正常,一张俊脸却依旧潮红,狠狠盯着那静静躺在地上的簿册半晌,到底慢慢走了过去……
在江流同学接受“黄赌毒”毒害时,苏云湘正对着一件黑色的外袍落泪,这是未朝华传回来的衣服,却不是他穿出去的那件,曾经苏凰歌和云端都曾告诫过她,她身后站的是苏荇、是太后,不必委屈自己任由未朝华纳妾蓄婢,可现在——
她宁愿他纳一百个美妾,也不愿听一个貌美病弱的少年腻腻的叫他凤阳哥哥,想到今日他丝毫不顾她的脸面,抱着那少年离去时的毫不犹豫,苏云湘又是一阵悲从中来,眼泪越发如雨而下。
未朝华洗完澡出来就发现苏云湘正对着隐卫的外衣落泪,脑子一转也就明白了她误会了什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别哭了,今日那江四公子是宿疾突发,不愿他三哥担心,这才借我抽身,你想到哪里去了?”
苏云湘惊喜抬头,“真的?”
苏云湘一双凤眸如雨后明湖波光潋滟,那点点惊喜犹如点点繁星坠落其中,处处繁光璀璨,未朝华只觉喉咙发干,身子已不受控制的扑了过去将苏云湘压倒在绣床上,双唇贴上那双美丽的眼睛,低声呢喃,“真美——”
苏云湘瞬间红了脸,早忘了小三小四的事,柔顺承受丈夫的热情……
这一晚,一贯冷淡的未朝华格外热情,第二天夫妻两人都是迟迟未醒,丫鬟们自然是心照不宣的不去打扰,不过丫鬟们很体贴有人却不那么体贴,于是好不容易睡个懒觉的未大将军被吵醒了,苏云湘半睡半醒间嘟囔着抱怨,“是谁啊,一大早的”。
苏云湘向来是端庄的,偶尔俏皮,也因未朝华不喜而从未注意,而此时未朝华看着自家迷迷糊糊爱娇的抱怨着,心头突然就升起一股柔情,低头亲了亲苏云湘粉嫩的脸颊,“还早?你睁开眼睛看看”。
若是云端在这,肯定能敏锐的发觉未大将军本质上乃是个萌控,进而采取一系列措施紧紧抓住未大将军的心,可惜苏云湘不是云端,听了这句打趣的话只注意到自己失了大家贵妇的本分,满脸通红的垂下头,呐呐不能言,未大将军顿时觉得无味,穿衣起身不提。
来人是气急败坏的钟大统领,一见未朝华劈头就说了一句,“太后娘娘的凤印又丢了!”
未朝华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钟会恼怒瞪着他,“那个江流昨晚一箭差点射了我个对穿,他还想怎样?”
“怎么?受伤了?”
“小伤!”钟会没好气,“那个江流跟个疯狗似的,上来就找我拼命,我不就随口开了几句玩笑,有必要吗?”
未朝华拍拍他的肩膀,一脸同情,“头狼果然是老了,连条毛还长齐的疯狗都打不过了”。
“那小子仗着太后娘娘的宠爱,什么都不怕,他敢伤我,我敢伤他么?他给我等着,哪天他也跟丰雪遇一样,看我不弄死他!”
未朝华好笑看着他,“你也是,你明知道太后娘娘宠他,又何必占几句口头上的便宜?”
“我是见他那个弟弟太可爱了嘛!你不会看人,他那个弟弟就算是个丑八怪,凭他一举手一投足的天质自然,再大些肯定是个绝代尤物儿”。
未朝华一个白眼甩过去,“你还没受够教训,那江家兄弟是好惹的?就算没有太后娘娘,光凭江流的武功,他真要缠上你了,你能怎样?”
“现在说那个有什么用?你快帮我想想法子,这动不动丢凤印的,我怎么吃得消?”
“你去给人家赔罪不就得了?”
“我看你跟那两兄弟交情不错,你陪我去,省得那江流太不懂事,到时我真的里子面子都没了”。
未朝华,“……”
话说难道他真的,真的长了一张老妈子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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