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水看向一边的女官,淡淡道:“去叫田灵儿来。”
那女官随即便盈盈一拜,随即便走出了宫殿。
许秋水微微揉着太阳穴,此刻头疼欲裂,她不得不提前动用起来田灵儿的一方势力,案几上的龙纹青瓷中的茶水已经凉透了,可是她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随即冰冷的触感让她更加的清醒,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倒,她没有想过出掉了苏若涵,自己的儿子却因为这件事情恐怕一蹶不振了,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到手的一切覆灭,绝对不能。
女官带着田灵儿一路从御花园走到了太后的寝宫,而田灵儿挑了帘子进去的时候,却看见太后此刻眉心紧皱,似乎有很多的烦心事,顿时回头看了一眼女官,而那女官却微微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道应该如何,田灵儿也微微摆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屋内燃着清新的茉莉香,虽然现在冬季十分寒冷,但是室内的温度却依旧暖如春风,田灵儿脱下外面套着的大氅,随即露出了里面穿着的一袭青色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批一袭青色纱衣,肩上有一条用上好的淡淡的黄色丝绸做成的披风,穿上与裙子绝配,裙上绣着白色的百合,那白里透着点红,就犹如那白皙红润的脸庞,上层头发盘成圆状,插着几根镶着绿宝石的簪子下层将三千青丝散落在肩膀上,耳坠也是镶着绿宝石的,白色的玉颈,带着珍珠和绿宝石相间的项链,为玉颈添了不少风采,白皙的脸庞上粉嫩的朱唇显得娇小,可爱,为白皙的脸庞添加了不少风韵,此刻她却轻易莲步朝着那紫檀琴的方向走去,随即盘腿坐在了软垫之上,那玉手小心翼翼的拿着那紫檀琴,散发这丝丝香气。
“太后,心情不好?灵儿给太后弹奏一曲如何?”说着指尖便在琴弦处拨弄一番,随即十分巧妙的琴音便倾斜而出。
许秋水原本头十分的疼,想着叫她来就是说服沐长卿振作的,可是听着这个悠扬的琴声,原本慌乱的心情也顿时好了很多。
琴音忽高忽低,优雅婉转,有小桥流水的清雅,有幽涧山泉的静谧,有雪山冰湖的冷凝,也有深潭幽水的沉厚。田灵儿嘴角轻轻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只见她玉指如飞,在琴弦上弹拨抚弄,那琴曲就好似一股清泉淌入每个人的心中,清凉而灵动,让人不自觉地沉醉其中。太后的寝宫之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纵然是外面伺候的宫人都安静了下来,好美的琴声,仿佛来自天籁。
良久,琴音以落,田灵儿灵动的双手在琴弦之上也花环收住,美妙的琴音也渐渐止住,田灵儿微微笑着,随即起身,朝着尊榻之上的太后,行礼,道:“太后,现在心情如何了?”
许秋水烦躁的心情果然已经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她才察觉,这琴音有让人忘却烦恼的能力,曲通人意,没想到这田灵儿的一曲琴音已经得到了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许秋水原本就是皇族之人,所以自小跟随宫中的师傅学习琴音,自然是知道,有一种人天生就是谱曲弹琴的人,而这样的人万千之中也不见得出现这么一个人,若是有,一定会通晓人心,许秋水抬头头看向田灵儿。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一对柳眉弯似月牙,却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一双美眸漆黑得不见底,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来的时候宛如黑夜般魅惑;睫毛在眼帘下打出的阴影更是为整张脸增添的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鼻梁挺拔且不失秀气,将姣好的面容分成两边,使脸庞格外富线条感;一张樱桃小嘴颜色红润,仿若无声的诱惑。美好的五官被完美的脸部线条一直引到了尖尖的下颚。白皙的肌肤几近透明,胸前那一条玛瑙项链若隐若现。散发着女子与生俱来的体香,但这香的与其她女子不同,不知是什么味。目光清丽秀雅,莫可逼视,神色间却冰冷淡漠,当真洁若冰雪,却也是冷若冰雪,实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乐。
许秋水却点点头,的确,田灵儿的美貌的确不在苏若涵之下,但是她却无法赢得长卿的喜爱,她不由的想着,若是沐长卿先遇见了她,那么苏若涵对于他来说,恐怕就是陌生人吧,但是人生没有如果。
“太后?”田灵儿不明白为什么太后要这么打量自己,随即也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装扮,并无不妥,只是太后耐人寻味的眼神……
许秋水收回思绪,随即道:“据哀家所知,你是第一个侍寝的嫔妃。”
田灵儿听见太后这么说,心下一凉,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只是低下了头。
“你不用害羞这件事情,毕竟后妃侍寝,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说的,只是哀家想要知道,既然你是第一个侍寝的人,为什么皇上却没有再招你侍寝第二次?今天也没有外人,你不妨跟哀家说说,也许,哀家可以帮上你什么。”许秋水自然是知道田灵儿并没有入了沐长卿的眼,只是若是田灵儿自己能说出来这些,那么她才可以往下说。
田灵儿双手搅在一起,随后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道:“回太后,灵儿并没有侍寝。”
许秋水装着不知,吓了一跳,道:“到底怎么回事?”
“册封大典之后,皇上的确是招我侍寝,可是那天却是分床而眠,灵儿也不知道为什么。”田灵儿说谎了,同样是女人,她不是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对她如此,那天在御花园之中,她见到了皇上亲吻着苏若涵,那个人女人,她见过,跟自己不相上下,可是她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她还记得那日太后带着她参加了宴会,可是全程她并没有看见皇上跟她有什么,这么神秘的女人,如今在太后的面前,她却不能说的太多,这不得不说明田灵儿心性如此缜密,或许说她才更加适合在宫中生存下去。
“你是皇上的后妃,为皇上绵延子嗣是你的义务,哀家看着这后庭之中的女子,也就是你,哀家格外中意,所以哀家不想让任何女子先你之前生下龙子,你可明白?”许秋水的话有另外的深意,她这无疑不是在告诉田灵儿,她是站在她这边的。
田灵儿自然明白太后的用意,但是心中却没有了主意,随即道:“可是……皇上”
“皇上那边你不用担心,一切有哀家做主,但是眼前的,你要让皇上重新振作起来,这世上也并非只有一个苏若涵而已,如今她香消玉殒了,的确是遗憾的一桩事,可是皇上也不能单单活在以前,现在前朝的事端无故生起,没有皇上的指点江山,恐怕……”
“灵儿自然知道母后的用意,灵儿一定会帮助皇上走出来的。”
许秋水点点头,今天的谈话的重要内容,她已经渗透给了她,随意挥挥手,道:“下去吧,哀家也累了。”
田灵儿出了太后的寝宫之后,打算回到自己的宫殿的时候,却看见外面停着一个较撵,却是太后专门用的,而现在停留在这里并非是带着太后去哪里,显而易见却是抬着自己的。
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喜巧却上前,带着笑容,道:“娘娘,您可出来了,太后早已经命人抬了这轿子过来,说是,今天下雪路滑,让娘娘代步呢。”
田灵儿心中也不知是何想法,随即道:“走吧。”说着便由喜巧扶着上了那较撵,太后的较撵给一个嫔妃用,可见太后对她的喜爱有多深,更加寓意着田灵儿在后庭之中的地位是坚固的,不可撼动的。
喜巧一路跟着较撵笑着,自家娘娘的在后庭之中的地位越是稳固,而她身边的宫女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她不高兴才怪呢。
轿子已经一路从太后的寝殿抬着朝着御书房走去,较撵之上的田灵儿却是惊讶,“嗯?”了一声,喜巧连忙小跑两步,道:“娘娘,有何吩咐?”
“这并不是会储秀宫的路。”
“太后说的,让娘娘先去御书房跟皇上用膳。”
田灵儿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一般,随即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道路两边的宫墙之上留下掺杂着白雪的颜色,看上去并不是以往那么压抑了,今天她弹奏的一曲并不是平白无故的想要让太后平心静气,而是通过弹奏想让太后知道,自己的琴艺,她已然打探过了太后年轻的时候是喜欢琴艺的,所以她才露才。
不消一刻御书房便到了,田灵儿由喜巧一路引着走到了殿内,可是却被楚殇拦住了。
田灵儿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朝着里面走去,可是很快楚殇又拦住了她的去路,道:“娘娘,皇上在里面休息,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
田灵儿却看了他一眼,笑道:“哦?这不是过几日就要大婚的护国将军楚将军吗?只不过,本宫就好奇了,难道本宫也是任何人吗?”她声音略微高了一点,继续道:“据本宫得知,皇上三日未上朝,朝中的公务皇上也是不管不顾的,更别说皇上这三日到底吃了什么,楚将军恐怕也一无所知吧,既然如此,皇上的安危与健康就是沐国整个苍天之下的福气,楚将军却阻拦本宫,不止是何意?”
楚殇的确知道这样做并不好,可是他太过愚忠了,更加对沐长卿的话言听计从,所以他既不知道如何宽慰皇上,又不知道如何帮助他走出阴影,只是守在这御书房门口,心急如焚。
果然,田灵儿的一席话让楚殇哑口无言。
田灵儿却不再理会他,擦着他的肩膀朝里面走去,田灵儿的步子越走越急,最后却看见龙案之上的皇上,而他却没有了往日的雄风,跌坐在地上,一声象征着皇权的龙袍却明显的松了一圈,脚下的一张美人图映入眼帘。
田灵儿加快了脚步,走了上去,却蹲在他的身旁,眼睛却看向他脚边的美人图,图上却是一个含笑艳艳的女子,穿着一件浅水蓝的裙,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表情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田灵儿捡起那幅画,忽略了画中的女子含笑的姿态,随即想要放在龙案之上,却看见那桌子上又有数十张画像,居然都是一个女子的,有的嗔怒,有的含笑,有的眼眸之中精光闪现,但是最让她动容的却是案几之上一副穿着白色的衣裙的画像,画像之中的女子,眼眸之中闪现着泪光,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散发着贵族的气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到了及至。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挥动着手中的玉面罗扇,优雅而有气质。
田灵儿不明白,苏若涵如此的美丽,可是不管是哪一张画都仿佛给予了她生命一般,只是一张画纸,却好似真的人站在自己的眼前,若不是拥有如此刻骨铭心的爱,如何能够在趣÷阁端之下倾注如此深情厚谊,她嫉妒,嫉妒的几乎要发狂,可是她却能理解他,因为她也是如此的爱着他呀,而且并不比他少,她付出的几乎是自己的全部,父亲的死,整个家族的倒戈,这样的名声,已经让她失去了所有抵抗的能力,所以她能够理解,这样灼热的爱。
“灵儿,从来不知道皇上竟然也有如此好的丹青。”她一张一张的收拾着,随即整整齐齐的放在案几之上,并且拿着镇纸台压好,她笑了笑,道:“皇上,不妨跟臣妾说说,您和苏姑娘是怎么认识的?”
室内顿时一片寂静。
田灵儿等了半天并没有等来任何的回答,她却转身走到沐长卿的身边,随即蹲下身子,平视着他,一双温柔的小手却拉着他的手,突然之间沐长卿像是触电一般,十分厌恶的挥开她的手,田灵儿吓了一跳,最后却坐在了他的身边,淡淡道:“灵儿明白,皇上是在想念苏姑娘,可是灵儿听说,苏姑娘……”她说不下去了,以为让皇上面临如此残忍的事情,她是如何也做不到的,可是她还是下定决心一般的继续说道:“苏姑娘已经死了,皇上纵然再想念着她,也找不回她了,若是苏姑娘泉下有知,也会心中不安的。”
沐长卿终于有了动作,他转头看向她,却仿佛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最后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道:“你胡说什么?若涵并没有死……”他也说不下去了,毕竟如此寒冷的湖泊,纵然是人掉进去了,可是也断然没有活命的机会,下面是破布,深度可想而知,他明明已经让人去找了,可是回复的答案却是一无所获,纵然是尸体,也再也不会找到了。
“是,苏姑娘并没有死,她一直在皇上的心中。”田灵儿再一次把手握紧了他的手,而这一次,皇上并没有推开她,田灵儿心中一暖,继续道:“这么多的画像,想必皇上和苏姑娘之间的故事也会很多吧,灵儿自小听说过一句话,有些爱情是无法遇见的,不能预期,但是来的时候你无能为力,去的时候也彷徨无力,而有些人注定会成为你的过客,一步步融入你的生活,也融入你的心。”田灵儿拉着他起身,一步步朝着身后的休息软榻的方向走去。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屋内却没有点燃任何一根拉住,所以显得黑沉沉的一片,田灵儿却亲力亲为的一根根点燃,随后又把灯罩套上,又在香炉里放了一戳芙蓉花的香料,良久屋内清新淡雅的香气缭绕。
沐长卿看向她,道:“为什么过来?”
田灵儿却是一笑,又走回他身边,可是这次她手里面却提着一个食盒,这是太后提前给她准备的东西,所以一路也跟着带来了,田灵儿把食盒里面的糕点和饭菜一道道的拿回来,又在案几上摆放好:“皇上,不管如何,多少吃点吧。”
沐长卿看向案几之上的糕点,却是依然没有任何的胃口。
“皇上,您现在肯定是没有胃口的,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皇上饿坏了身体,太后要如何是好呢,前朝的力量已经全部压在了太后的身上,她毕竟是女人,多少的力量也抵不住前朝的各族的势力,皇上,您可知道,太后为什么一定要让您登基为帝。”
沐长卿并没有说话,以上眼神也仿佛没有了焦旭。
田灵儿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太后并没有告诉您,早先在南国的时候,许氏一门就是皇族,而太后自小就是深受宫中礼仪的熏陶,如此尊贵,可是许氏一门突然历经的变故,那个时候魏国出动了兵权,所以许氏一族便在整个皇族之下除名了,太后那个时候年纪还很小,她并不知道什么叫国破家亡,可是逐渐的,她知道了,并且想要改变一些什么,但是她终究是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能力,太后的哥哥的其实是……太后安排进去的,并且跟她的哥哥里应外合,最终把许氏的天下又给争夺了过来,这其中的波折,恐怕是皇上你很难想象的吧?”
沐长卿眼中有了一丝触动,这些他从来不知道,随即他抬头看着田灵儿,可是田灵儿却是甜甜的一笑,道:“当然了,这些都是太后亲口跟我说的,那个时候太后以为皇权只要许氏的门下,就可以了,但是没有想到太后的亲哥哥会突然翻脸,并且要处死她,太后那个时候原本所有的权利都已经交了出去,因为皇权不可侵犯,可是她终究还是忘了,皇权之下怎么可以跟一个女人平分,纵然是自己的亲妹妹。”
“后来呢?”沐长卿终于开口了。
田灵儿却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又往他的碗里布菜,道:“这些其实都是太后亲自给你准备的,她说你小的时候最爱吃了。”她苦涩一笑,继续道:“这些来源自太后的关爱,恐怕皇上早就已经心领神会了,所以臣妾也不再多说。”田灵儿自然是知道皇上想要听什么,于是继续道:“太后的哥哥下达的第一道旨意就是诛杀许秋水,那道圣旨现在依旧有迹可循,只要皇上想要知道,一查就明了了,太后连续奔波逃跑,她住过最下等的客栈,连续奔波赶路过十天,累的几乎是晕死过去,混入难民之中才算是彻底逃出了南国,可是在出城门的时候,太后却身染疾病,说是疾病,还不如说太后在混入难民之中感染的瘟疫,那场瘟疫几乎是要了太后一条命,不过幸好被一个神医给救治了,最后太后终于活了,不过……”
沐长卿听着她突然顿住的声音,心中一酸,忍不住问道:“不过如何了?”
田灵儿却笑了笑,道:“太后那个时候年纪还小,女人终究过不了情关,她爱上了那个神医,可是神医却拒绝了她,臣妾猜想,那个时候太后应该心灰意冷了吧,被自己的亲哥哥追杀,最终又感情失败,不过,她终于出了南国,在平凉镇落脚了,所以太后又认识了蔓藤山庄的沐庄主,再往后恐怕皇上会比臣妾知道的要详细吧。”她笑了笑,继续道:“太后一生费尽心机,也许说太后想要报仇更加确切吧,毕竟太后这一生,过的也的确不如意,其实太后并不是想要成为人上人,她只不过想要把许家的东西全部夺回来,这一份心意却在男人的眼中成为一个钉子,终于,太后赢了,她培养自己的儿子夺得了魏国的天下,因为当初始作俑者是魏国,也通过魏国的势力成为如今的沐国,又一鼓作气让南国称臣,现在太后太累了,应该也安度晚年了吧,可是三天前……太后晕倒了。”
沐长卿面色尽失,一脸关心,道:“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