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神秘盒子
这是一个口口相传的故事,一个听了老人讲过无数遍的传奇。
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在江苏沿海一个小镇的墓地里,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年轻人挖开了一个新坟,这新坟主人家条件不错,上午刚在镇子里面举办了丧礼,几个年轻人烧香磕头过后,便揭开棺材,盗取了那已经有点腐烂的尸体上的首饰。
几个人也不是专业的盗墓贼,只是这街上的几个游手好闲者而已,没钱用了,才想了这么一出。他们心地也不坏,本着对死者的尊重,合力合起棺材盖子,想恢复原样,突然发现棺材顶头那边的土被水冲开了一个洞,那个洞似乎连着什么地方,不断往外流水。
原本几人也没有注意,可是金光一闪,一个硬物随着流水撞击在棺材木板之上,发出“通”的一声。原本就是鸡鸣狗盗之事,加上这深更半夜,处在那阴阳交界之处,几个人不免有点慌张起来。
“什么东西?”领头那人举起火把照了过去,发现硕大一个黄金戒指,顿时兴奋不已。几人顺着那流水的洞穴挖了开去,却是连着一个巨大墓穴,这墓穴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石棺周围早已经腐烂镂空,打开石棺,里面尽是金银财宝。几人见财则心生歹意,随着第一个人在黑暗之中动手,局势便不可控制。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是一点不假。为财害命古来就有,更何况是这无主之财,领头那人原本在街上就是混山头的,自然心狠手辣,一番拼死搏斗之后就剩下他一人。荒野之中,月黑风高,刚杀完人的领头自然是心里恐惧异常,裤子里也满是屎尿,这是人在斗狠和惊惧之下的生理反应。
那领头者也顾不得这许多,脱下已经咽气几人的衣服便收拾起那金银财宝,心中盘算着出逃海外再不回来。却在无意之中发现财宝中间有块金贴。那金贴无光生辉,似乎有着什么夜光物质在其中,金贴之上的字如同现今的打印机打印的一般,上面写着,“山海经残本:金钱硕鼠,形似鼠,却非鼠,金线自额至尾,月光下亦光辉闪烁。此物万年一现,见此物者富甲天下……”后面字迹已然模糊,这青年虽不识字,却也知道这金贴不是凡品,于是专门塞进内衣口袋,连现场都没来得及收拾,便匆匆离去。
说来不知是巧合还是鬼神做力。原本这坟墓被挖定然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知道,偏偏这夜潮水来势凶猛,冲垮了大堤,淹掉了成片的村庄,这墓地自然也没有幸免。潮水过后,一片狼藉,哪还看得出哪里被挖过?
这少年杀了人也是没有敢回家,匆匆赶往县城找了他混江湖的老大,低价将这金银财宝全部出手,便再也没有出现,有人说他可能死了,有人说他去国外以此起家发了大财,可是究竟他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这故事原本应该石沉大海,无人得知。可是无巧不成书,若是永远无人得知,今天这个故事也不会在那老人之间传的有板有眼,津津乐道。
欧阳廷从小出生在一个教师家庭,生活谈不上富足却也不愁衣食。听父母说起家里以前是地主,因此特殊时期被当作牛鬼蛇神斗的家破人亡,父亲欧阳远被定了个地主阶级后代的帽子,原本可以留在上海的,却书香傲骨来到了江苏沿海当了一名普通教师。忠厚的父亲和当时同为教师的母亲相爱后结婚生子有了欧阳廷。
欧阳远是个封建的人,他每年都要回到上海祖宅去拜祭先祖,欧阳廷自然也会一同前往。这年夏天,一家人坐着长途汽车前往上海郊区的祖宅,同往常一样收拾屋子,打扫卫生准备住几天。
欧阳廷孩子心性,到了一个陌生环境兴奋之情不言而喻,到处翻箱倒柜,一刻都不停歇。对于母亲陈婷几次训斥,欧阳廷都无动于衷,常说母子之间感情深,真不是假的。欧阳廷从小只怕父亲欧阳远,对于母亲陈婷毫无畏惧。
这祖宅年年来,但是在欧阳廷眼中却是每年都不一样,自己的个子随着年龄长高,感兴趣的东西自然也会多很多。年幼时喜欢到隔壁人家去看猪狗牛羊的,现在大了一点开始喜欢玩一些枪战、躲猫猫之类的游戏。
这祖宅多年前已经被红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破坏殆尽了,原本打算没收作为国家财产的,但是后来欧阳远的父亲疏通了关系保留了这老宅,黄金首饰还有一些红木家具都上交给了国家。没过多久,欧阳远的父亲就去世了,没有留下什么财产,只是留下一句话,保住这宅子,常回来看看。
这宅子不是很大,前面是三间瓦屋,后面是三间库房,中间是一个院子,是当年欧阳廷爷爷置办的一处郊区房产。上海当时总是打仗,呆在市里面有时候会不安全,繁华的地方就是日本人轰炸的目标,因此才带着几个小妾安置到了这里。
欧阳廷在院子里面疯跑着,手中拿着木抢,口中模拟着开枪的声音。欧阳远夫妇收拾好了东西就开始生火煮饭,倒也十分热闹。
欧阳廷的战场在慢慢扩大着,他从上锁的库房门缝之间钻了进去,发现这库房之中空空荡荡,原本以为上锁的地方定然会有很多好玩的东西,顿时感觉十分失望,殊不知这库房自欧阳远小时候便锁着,红卫兵搜完这里后,欧阳廷的爷爷便把这里又锁了起来,还责令不许进入这里。只是年代久远了,欧阳远也忽视了这么一个地方。
欧阳廷无聊的到处翻看着,突然发现房顶之上有一个红色盒子,这盒子已经遍布灰尘,一角露在外面,若不是孩子视力好,这露出的一角定然会被当成房梁的一角,谁也不会注意到。
欧阳廷看到那盒子十分兴奋,顺着墙沿便想往上爬,可毕竟孩子体弱力小,直到欧阳远夫妇饭菜做好喊欧阳廷时,欧阳廷才放弃,可是欧阳廷心中却一直惦记着那个红色盒子。
晚饭之后,天色黑了下来。欧阳远夫妇在门口乘凉,周围的几个邻居也是拍着扇子聚了过来,一会功夫广场之上聊天的气氛火热朝天,大家天南海北的谈着。欧阳廷趁着这个空隙溜到了后面库房,顺利的挤了进去,这次他带了一根长长的棍子,对着那个红盒子拼命捅,正在那盒子微微动摇的时候,一道黑影从盒子后面窜了出来,直奔欧阳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