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吵莫吵,老子有的是时间,一个一个来,老子有问必答,包你们满意——来,你先来。w√w w★. ”徐驰好像是外交部搞新闻布会一般,安排狱卒轮流提问。
“大人,您真的杀了三十万突厥兵吗?那不手都杀麻了?”那个被指定提问的狱卒,一脸的崇拜之情。
“我靠!你真的很白痴耶,老子有五万兵呀,平均每个人才杀六个,老子一个都没杀——不对不对,老子也他-妈-的杀了一个的。”
狱卒不解了,纷纷问道:“大人怎么亲自上阵么?您的那些亲兵,他们让你上阵啊?那可是很危险的。”
徐驰笑道:“谁说老子上阵了?老子杀的是淮西王武德宗。”
其实狱卒们早就知道徐驰杀了一个朝廷的亲王,但从徐驰的嘴里亲口说出来,好似更真实,更过瘾一般,全都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惊叹。
狱卒们又问道:“您为什么杀淮西王呀?他得罪您了吗?”
徐驰笑道:“也谈不上得罪不得罪的——老子在赵州的时候,武德宗要老子听他的命令,他说他是亲王,比老子官大。老子不依呀,老子说,老子是大总管,大总管就是除了皇帝不管,其他人都归老子管。武德宗犟着牛脾气,不听老子的,老子一气之下,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把他给宰了。”
“哦……哦……哦……”众人大张着嘴,全都吃惊地看着徐驰,心想,难怪人家是大总管,管的还真多。
“你们知不知道,武德宗临时之时,对老子说了一句什么话?你们猜得到吗?”
“他说甚么了?”“他怎么说的?”狱卒们很是好奇,淮西王到底说了一句甚么话?
徐驰站起身来,开始了现场表演,用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朝天指着,身子摇晃着,眼睛翻着白眼,装着即将断气的样子:“我……我……我以后听你的……”
狱卒们纷纷叹息着:“唉,这个淮西王,早干嘛去了嘛,早听您的,不就啥事儿都没有了嘛……”
“好了,这个问题讨论得太久了,该下一个了——好,就是你,你问吧,该你问了。”
徐驰正与狱卒们混得热火朝天,高涧施施然地进了府衙大牢。
高涧一见这架势,不由来了火,训斥狱卒道:“你们成何体统,还不散去?——没听见本官的话么?”
狱卒们正聊的性起,不成想高涧坏了大家的兴致,全都不满意了,有大胆的狱卒道:“高大人,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平常大家伙还尊敬您是个大人,但我们也轮不到您司户参军来管着罢——大家伙儿说是也不是?”
“正是正是——”众人纷纷附和。徐驰刚才的狗血英雄事迹,无疑鼓舞了他们的斗志,使他们敢于顶撞上司了。
“散去!”高涧来了火,“再不听本官的劝,本官就只能让刺史大人来解决了。”高涧自己没有威信,只好把刺史搬出来镇场。
众人嘟嘟囔囔着,才极不情愿地,稍微散开了一点,但眼睛还是瞄着徐驰与高涧,看高涧一个司户参军,来找徐驰做甚么。
徐驰笑道:“哟——哟——高大人,别来无恙吧?你娘还好吧?屁股不痛了吧?”徐驰好了伤疤忘了痛,自己的屁股还刚刚挨过打,倒关心起别人的屁股来了。
高涧也嘿嘿笑着,反唇相讥道:“不劳大总管承问,卑职的屁股早就不碍事了。只是大总管的屁股,好似刚刚挨过鞭子罢,怎么?不痛了?好得那么快么?
“哈哈哈哈,你的屁股是老子打的,老子的屁股是皇上打的,这个打的人不一样,自然感受就不一样了,高大人以为然否?”徐驰在京城住了大半年,开始习惯打官腔了。
高涧知道,和这厮扯牛肉筋,是扯不过他的,便不和他争论屁股的事儿了,反而客客气气地抱拳道:“卑职今日来,是求大总管一件事的,大总管若依了,卑职立马放人,大总管若不依……”
“嘿嘿,如果不依你的,就不立马放人是不是?依你的依你的,老子回去还得活动活动呢。”徐驰一听乐了,不等高涧把话说完,也不问是什么一回事,就一口答应依他的。徐驰很自信,要捉弄捉弄高涧,还不是易如反掌?
高涧一愣,讪笑道:“大总管就不问问,是甚么一回事么?”
“哈哈,老子还用得着问吗?你自然会告诉老子的是不是?”
那些狱卒虽然分散开了一点,但隔得都不远,两人对话的声音又大,不由得都来了兴趣,不知道高参军有甚么事好求他的,可是求人也不是这般个求法的。众人好奇之下,又慢慢地靠拢过来。
高涧见状,赶紧训斥道:“看甚么看?都散开去,有甚么好看的?”
徐驰揶揄道:“高大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你既然做得,人家听一听,也没啥关系嘛——来,来,别听这吊毛的,大家都来听听,怕他个球——过来过来,都围拢来。”
一个是把人赶开,一个是把人聚拢,人心向背,立见端倪。
高涧阴测测的道:“说出这事儿来,高某倒没甚么,恐怕大总管面子上不好看。为了你着想,你最好还是请不相干的人走开为妙。”
“没事没事,老子有啥面子不面子的,老子是个犯人,犯人还有面子吗?你们说是不?说吧,老子都不怕,你怕个卵子毛!”
“你真的不怕丢脸面么?——也好,当着诸位狱卒大哥的面,你也不至于乱来——嘿嘿,我说了啊。”高涧现在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能想象得到,徐驰在听到他的话之后,暴跳如雷、恼羞成怒的模样。
“说吧说吧,老子听着呢。”徐驰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但不确切,还需要应证。
“事情是这样的,”高涧在牢房门外踱着方步,说道:“我与你媳妇馨儿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的,如今馨儿怀上了我高涧的种,我想把馨儿娶过门来——大总管您大人有大量,与其帮别人养媳妇养孩子,还不如成全了在下——嘿嘿,嘿嘿,我知道这事儿说出来,大总管心里必然难受,在下也感同身受,但难受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