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洛山庄-------
夜十七房内,书案上一卷纸轴平展舒开,位于书案前的夜十七拿起狼毫在洁白的宣纸上落笔,一笔一划仟细有力,只为了确保字迹工整无疑,让她的主人能看着稍微舒服些。虽然她知道她从未在意过这些。
正当夜十七全神贯注的挥笔时,房门突然被人踢开。
午下余光,似是被释放出笼。打在肇事者身上。强烈的光看不清来人的脸,只能透着光依稀看见其穿着蓝色粗布麻衣的杂役装扮,而这厮却丝毫无主仆尊卑,踢了大管家的房门不说,还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脏兮兮的脸上怒气冲冲,头上还沾了几根干草,可见刚干完活不久。
“啪-----”
左肩上象征着身份的抹布怒扔在夜十七桌案上“老子,不干拉!!!”
夜十七挑了挑眉,手里的狼毫并未停下。冷淡的语气回答“倾洛山庄不养白食之人,况且干与不干并不是你能决定的。”
“该死!!你们倾洛山庄简直欺人太甚,就算我是打杂的,也不能不把我当人看啊!我一个人要打扫这么大的天牢,还要每天给犯人端茶送饭,严刑拷打,拖运尸体,全是我一个人做!!就连。。。就连屎尿都要我端!还有没有人性,我还有没有尊严了!!!”
夜十七听着旁边的人像疯狗一般的朝自己吠吼,怒斥着倾洛山庄多么的欺压小厮,多么的不人道。。。
为了防止宣纸上出现恶心的口水,也为了自己清静的耳根,夜十七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气的脸通红的烈域组织首领----烈焰。
“若无人失忆,那应该有人还记得当初是怎么在主人面前如何信誓旦旦的说,什么惩罚都心甘情愿接受,怎么,才受罚一月不到就做不下去了?”
一把怒火,瞬间被夜十七的冷嘲热讽给熄灭了。烈焰失了原来的底气“谁。。。谁说我忘了,我堂堂烈域组织首领说一不二,不过这惩罚也太伤自尊了,被贬为杂役不说,还要去伺候一群所谓的名门正派阶下之囚!!!这下好了,那群顽固不化自命清高的老家伙非但不归降还变法的嘲笑捉弄本首领,把天牢弄的脏乱不堪,让本首领天天打扫。若传了出去,本首领颜面何存!!!”
“还有,凭什么你就只要在房间里写写各大门派归降明细,我都接受了这么重的惩罚,江湖上那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事却都要我做,这也太不公平了,哼,我看庄主她就是偏心。。。”烈焰不甘道。
夜十七不再理会烈焰的疯言疯语,继续挥笔,虽然都心知肚明主人为何如此安排,但听到烈焰说偏心时,还是忍不住心中升起一丝喜悦,微微上扬的嘴角若隐若现。
这一细小的动作被烈焰看在眼里,好笑的说道“哟,我不就说了句她偏心,你还真当真啦”
上扬的嘴角隐去,原本心情甚好被人不识趣的打破,冷冷吐出一句“再不闭上你的嘴,我就让你去打扫庄内所有茅厕!!”
“你----你这恶毒的女人!!!”
“别忘了,如今你只是个杂役小厮,而我是倾洛山庄的大管家,你归我管束”一记冷眼飞过。
“啊啊啊啊!!!老子不服老子不服,凭什么你管我,庄主这么做分明就是-------”
刚还跟激怒的狮子一般狂吼的烈焰,瞬间乖的像得了结巴的猫,双目圆瞪“庄。。。庄庄庄庄庄主~~~~”
不知何时独孤绝身形突如箭矢般飞驰而来,直立烈焰身前。
“主人!!!”夜十七一惊,站了起来。主人怎么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虽知她并不会觉得冷,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的身体,慌忙去衣柜找到火袍给独孤绝披上。
“烈焰,可是对本庄主的处置有所不满?”凌厉的目光微眯,绯红的瞳深邃,张扬的紧迫气息直逼的人头皮发麻,离的如此之近,那魅艳的眸有丝嗜血的味道令烈焰忍不住打了个颤。
庄主的瞳----血红??!莫不是功力又上一层?可却为何透着邪魅的光。
“烈焰不敢”烈焰低首触眉,她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出去换身行头,听后差遣”
“是!!!”
烈焰不敢再逗留,连忙走了出去,顺势关上被自己踢得东倒西歪的房门。
独孤绝还似从前,进了夜十七的房间后,便慵懒的半卧在摇椅处,从不离身的白玉琉璃杯不知何时出现在两指间。
夜十七把独孤绝最喜爱的‘神仙醉’斟满,然后退在一侧安静的继续当她的影子。虽然不知为何主人的衣服不见?眼瞳为何变色?但她清楚自己身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一道鲜红的果酒入喉,紧接着两三杯下腹,不过多时四五盏空瓶,已是七零八落,奈何还剩九分清醒,十分哀愁未减半分。果真举杯消愁愁更愁。。。
只见独孤绝火红的裘袍裹身,线条优美的颈项和隐隐可见划出优美曲线的锁骨。三千青丝随意倾泻。轻蝉般的睫毛半垂,血红的眸子不再显嗜血的残忍,染上几分柔和的哀伤。指间的白玉琉璃杯泛着果红的光,微微轻晃,仿佛合着梦幻般的韵律,举手投足之间风情万种,媚态横生,令人望之神魂俱销。
看着那白玉琉璃杯里摇曳的‘神仙醉’,红唇间漾着一抹嘲笑“神仙醉,神仙醉,仙人闻之都能醉,为何偏偏我独醒。看来这神仙醉有虚”
摇曳中的‘神仙醉’静止了,冰冷又无情的语气传出“提半醉仙的头来见,兴许有了这道下酒菜,能喝出一点醉意”
一直安静如尘的夜十七半跪颔首,干净利落道“是!”
眼眸中没有半丝震惊,也没有丝毫疑问,只知主人无论下达什么命令,只需完成任务便可。
而另一侧烈焰的任务却没夜十七那么轻松,稍有不慎,恐怕他便要大难临头了。
出发之前看着自己,一身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镶绣着银丝边黑云靴。从来都是随意束着的头发如今整齐的用一根蓝丝带帮着,一丝不苟。从来都寸步不离的烈焰剑也换成折扇,一副富贵人家管事的派头,还无杀气,哪还有人认出他就是那个人人敬畏的大魔头。
身后一顶华美精致的轿子,四名蒙面武士抬轿,檀香木为柱,淡紫轿帏,轿内宽敞至极,白裘铺底。紫色珠帘从矫顶一泻流下。
烈焰右脚轻轻一点,踏风而去。随后四人抬轿也腾空而起,似是飞向月宫去接那广寒宫的仙子。
飞落到绝情谷处,看着入口那玄铁石碑-----擅入者死。
想起方才庄主让他去绝情谷接人时,吓的他连退好几步。还以为他又有什么地方做错,让庄主如此惩罚自己。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深知她看她比她自己命还重。关于她的任何事都亲力亲为,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平时就连别人瞧上一眼都是死罪。如今竟让他去接,这是找个理由要了自己的命吗?
直到独孤绝冷冷的扫了自己一眼,硬生生的打断了自己的各种猜想,才让自己认命的接受了这个难以想象的事实。
烈焰弹了弹身上的风尘,打理了一番,生怕进去的时候哪里失了礼数,唐突了里面最尊贵的人。
而屋内的冷倾洛,自于易天行道别后,一直独坐房内,也知绝儿突然不见,也想出门去找,却又不敢面对绝儿。心有百转千回,情似凌乱纠缠。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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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这群孩纸,竟然想让绝儿酒后对洛用强,太邪恶,太罪恶了。不过霏羽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