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某人不举之事,被放于一边了。
而霍麟之婚事,奇怪的是霍母一再反对,以与李家世代不合为由,轻易不让步,纵使霍青风站于霍麟一边,也得不到她松口。家母不同意,关于下聘之事迟迟未行,霍麟似乎有些焦虑了,又找了霍青风一次,这让霍青风心生了奇怪。
有人娶不到自己中意的姑娘心焦虑难安,可不见有人娶不到媳妇而像霍麟那般凝重的。
难道事情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
可换位一想,霍麟不过是个不大的大男孩,又即将乎考,哪来的那么多复杂?
不管怎样,既然是弟弟所愿,一次不行,便帮多次,霍青风总不是个吝啬之人。只是此事寻不到根源,要办成也有些难度,而霍母之意又那般隐晦……不,并不隐晦,她之意很明确,弟弟不能在大哥前面先成婚。于礼不合,于常不合。
“成婚……吗?”霍青风立于小楼台前,望着那一片开得越加美艳的莲陷入了深思之中,连旁边多出个人影也恍若未觉。
听闻那二字,彼岸俊眉微挑,原先听过许多次,都是当着他的面说的,这会儿却喃喃自语,可是遇上烦心事了?也许大侠并不似表面那般冷淡不问世事,好歹他此时知晓,人间阴阳调和,万道不变其宗。龙阳之事,便是逆天而为,旁人是藏都来不急的,自然不会真当行之。
可。
看着那张柔美的脸,彼岸晓得此人不会食言,他既然三番两次对自己那般言说,便是打算那么做的。难道,他真不怕世人鄙夷横恶,不怕众叛亲离,不怕被世人厌弃?
想不通,所以彼岸也就不去想了。
而彼岸不去想的事情,霍青风已经打算要做了。
若不是出了霍母那档子事,霍青风其实一回来就想寻机会说了,没曾想还真是一事未平又来一事,逼得他总寻不到机会时间。
转首,发现了不知何时起一同陪着自己的男人,霍青风扬起暖暖的微笑,“大侠。”
“嗯?”彼岸应声。
“我……”
那头,屋门传来微响,是阿义在传话,因一头一尾离得远了,霍青风未听清,而彼岸倒是听得清楚,挥手一扫,隔得遥远却仍是将门给打开了。
门外的阿义听到门栓响声,不闻少爷说话,犹豫一二还是推门入内了,行了到屋里并无人,穿过偌大的屋子才发现阁台上那两位招眼的主子。
鞠腰一声问安后,“少爷,外边有位自称是彼岸公子好友之人拜访。”让人郁闷的人,那人已进了宅院,到了小院的门外,若不是对方忽然跌倒发出声响,连守门的家丁似乎也没发现其出现。
幸在这是大白日的,不然都以为撞鬼了。
也幸在守小院的家仆家丁都多少晓得小院里与大少爷一同的不是真人就是半仙,多少有了些心理准备,不会像旁的无知之人疑神疑鬼。
“可真?”霍青风挑眉,来找彼岸大侠的,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进个普通宅院就跟无人之地,畅通无阻,不见有谁还特意等着通报的。
当然,霍青风当时也不知,小院的结界太过霸道,来人若不是撞上那看似虚无的结界也不会倒地让区区凡人发现。不管怎样,既然是客人,便请入内了,只是大侠的模样似乎有一丝不解,待见到来人之时,居然还怔了一下。
来人,是位年轻貌美的公子,文质彬彬儒雅清伶,肤色白皙模样如菊贵气,脸上含着浅笑,给人一种温和的印象。
朝前揖礼,“许久不见,彼岸可好?”然后转身向旁边的霍青风,“有礼了。”
霍青风愣头愣脑地还礼,然后侧首看着彼岸大侠,他还是头一回听到旁人唤大侠的名字,心中有什么东西流动,一点一点渗透。
见到来人,彼岸似乎也有些诧异,微颔首,“十曲?怎会在此?”
彼岸是个很少主动疑问的,仿佛对一切都不曾上心过,可却见到来人便诧异疑问了,说明眼前之人是让他费思量的,至少交情不一般。
霍青风如是想着,没有出声,只立于一边。
名唤十曲之人浅笑,“特意来对你的,听闻你可在这一带,我便下来瞧瞧了。”二人边道,边移至旁边的桌边坐下,反倒让霍青风这个主人像是个外来客。
听到对方的话,彼岸微微地动了眉头,“如此下来,可会受罪?”话里带着丝丝担忧,连霍青风都听得出来了,而对方仿佛早已习惯,依然笑着摇首,“不会。我向来不曾若事,偶尔如此旁人也不会置咀。倒是你,怎会在此处?”
彼岸看了一边仍立在那儿有些出神的霍青风,这才回道:“吾渡劫于此。”
“原来如此。”十曲点首,随即又笑道,“闻这气息,可是羽灵君亦在此地?”
点头,“二哥正打算过两日反回。”
“也该是早些许回去了,上头已闻得你们之事,有所行动。我不放心便下来看看,可有用得着的地方?”
“念心了,一切无碍。”彼岸应话。
霍青风行了出去,吩咐阿义上好茶,自己却没有入内。
那二人,关系必定不错。
他还是头一回见大侠待人如此客气,即便是自己的亲二哥,也是一脸冰冷无关句好话,可与那人,二人闲聊得如此清闲默契,仿佛许多年前开始便如此了,二人都习以为常。
即便对自己,那男人也不见有如此语气态度,自己连句话,对方都只简骇几字,哪里曾像这般闲情逸致过?敛眉,看着腹前自己绞在一起的手,即便二人在双修的过程,也不曾有过如此亲密的言谈。
二人……是什么关系呢?
霍青风全然不知自己似乎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当晚夜膳,羽灵见到来人,很是惊讶,“你怎的也来了?”对于来人,比大侠更震惊。而对方却笑得柔和,再说了一遍下午同样的话,二是一桌四人,那三人就像老友一般聊得十分投入,反倒霍青风像个剧外之人。
说到明日便要离去,羽灵还跟对方又饮了两壶,像是有些可惜如此错过了。
是夜,霍青风让阿义收拾了客房,谁知十曲似乎并不打算住,彼岸了解对方,就是这主屋似乎也委屈了对方,便与霍青风商量,把这主屋让出来,他们二人睡客房去。听闻,霍青风一脸听错了的模样盯着头一回这么跟他说话的彼岸,“你说……什么?”
“十曲身娇,定是住不惯客房,可让出此屋?”在彼岸看来,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对他而言,睡哪睡都是一样的。可,对霍青风而言,却非如此。
一脸不敢置信这是这个男人说出来的话,霍青风身如坠星,踉跄一步,最后咬唇点首应了。彼岸便拉着那位十曲到阁台,与他介绍,随便解释这是凡间,行事可得小心莫露了真身。十曲笑他,“瞧你说的,我又不是第一回下来,自然是懂得的。”
再言,他即便显真身,也是那些凡人得了益处,想他美丽的真身,可不是随便可见的。
“你上次下来,是多久之事?”彼岸瞥他一眼,他自己也从来不管旁人看法,可他知道太过鲁莽的行为会给霍青风带来麻烦,所以才多此一举地交待。而且,他隐约觉得今日,那人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大约是有心事?
听了彼岸之言,十曲微仰下巴,“唔……大约有一万多年了。”太久了,他记不清了。
彼岸:“……”
果然提前交待一下是明举。
安顿好了十曲,彼岸与霍青风到了客房,因都是同在小院,上好的两屋子都让别人住了,所以剩下的客房条件并不是特别好,这是彼岸所虑,可他却未曾想过,当事人的心情。
自家的宅子,他为一家之主,居然落得要睡条件一身的客房,就为那个完全不认真的客人让出主屋?
带气地坐在木床上,虽上头铺了厚厚的毯褥,却仍是硬邦邦的,气便不打一出来。这都什么事啊!
“青风可是不高兴?”都写脸上了,彼岸若还看不出来那就真是奇怪了,只是他这么一问,反倒火上浇油了。霍甫青风话也没说,脱鞋便躺了上去,什么话也没有说。
头一回被无视,彼岸脸带不解,客房并没有主屋偌大,床的对面就是房门,离得也不过一两丈,声音不大都能传到屋外去,外头是阿义守着,妍儿依然是被派去伺候羽灵跟狐狸一家了。
长袖一扫,门栓自动上锁,门前当了一堵看不见的墙,阻挡了声音的外泄。彼岸跟着躺了上去,很自然地将人拢进怀中,却不想对方一挣,往床里头滚着去了,尽管床铺小得再怎么滚动也是伸手可及。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