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的门面到底跟以前不一样,夫妻俩明显感觉轻松了好多,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这天清晨,送走最后一名客人,夏父乐呵呵的打扫屋子转眼又看见斜对面站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高高大大的,看起来壮实的很,但脖子上总挂着条链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纯金的,穿的衣服也是花哨的很,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而且闷不吭声的透着一股狠劲儿不是什么善茬,这都在这儿站了几天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夏父拉拉夏母的衣服,“哎,媳妇儿,看那人今天又来了?”
夏母看他说着还抬起手准备给她指,赶紧握住他的手,“你没事儿管人干嘛?咱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这人一看就孬的很,说不定一个动作就犯了人家的忌讳就惹祸上身了。
不过这人一站大半天四处打量也是够奇怪的。
夫妻俩不认识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认识,在这儿时间长的都知道这是王冬梅的丈夫。不过,看这阵势,估计夏家要倒霉了。虽说他看着是在打量四周,可这人什么时候会来?几次都是谁家生意好点儿他看不过眼了就来找麻烦,更不用说夏家这红红火火的样子。
他当然不会为难每个摊子,但被找上门的那几家不都走了吗?开不下去啊,天天来还打人谁会来买东西?都是些小老百姓可不想招惹是非,况且没看这李飞把人打的走不了路都没进局子,这一群地痞流氓可不一般。
今天李飞倒是很快就走了,夏母瞧见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人往那儿一站他就觉得膈应得慌。
只是,翌日十点多夏母收拾完正择菜这人又来了,而且这次是来了他们店里。
夏母看这人不仅是自己还带了仨小年轻猛的进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是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啊,今天这饼卖完了,真想吃明天可以来的稍微早些。”
李飞毫不客气的拉过夏母身后的椅子坐了下来,拿下嘴中的香烟抖抖烟蒂,他身后一卷毛青年晃着腿嚣张道,“飞哥来了都没有,知不知道规矩还想不想在这儿干了?”
夏父听到动静察觉来者不善把夏母拉到自己身后好脾气的说,“内人不懂事,我这就去做,一人一个吗?”
李飞可谓是摆足了架势都不正眼看他,那卷毛不耐道,“还用问,怎么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夏父憋了一肚子气,谁规定只要站在他家门口就是买饼得了?而且看着他们也不像是会掏钱的,霸王餐啊!
压下心头怒火,他一个人势单力薄明显惹不起,拉着夏母往里走,媳妇儿一个人在这儿他实在是不放心。正好还剩了五六个虽然凉了但放蒸锅里加热一下几分钟就做好了。
几人拿在手里津津有味的吃着,另一个红头发的小痞子还怪声道,“不是没有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拿出来了,莫不是故意骗我们的吧?”
李飞闻言阴冷的瞥了他们一眼,夏父皮笑肉不笑的说,“哪儿的话,确实是没了,这是我们给自己留的饭菜。”
那人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夏父夏母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看他们只顾着吃就做起自己的事儿,他们现在被挡着出都出不去,在这儿也没有认识的人,表面平静心里乱成麻。夏母手都是颤抖的只希望这些人吃完赶紧走,不给钱也没关系就当破财免灾了。
屋里安静的过分,只听得到几人砸吧嘴的声音。李飞接过小弟递过来的纸一擦嘴随手扔在干净的地面上,站起身一招手傲慢道,“老板,你过来咱商量点儿事。”
夏父平静的走过来,不卑不亢的说,“有什么意见您尽管提就是,小店一定多多改善。”
“我也不跟你绕圈子,在这一带做生意谁不给我李飞三分薄面,你们也来了俩多月了这“管理费”可是一个子儿都没交哪!”李飞摇摇头,一副你们太不懂事儿的样子。
夏父夏母一愣,他们从来没听过“管理费”这东西。而且他们看着也不像政府收费员啊,一看就是找事儿来的。
夏父说:“这位先生,我来这儿时间不长也两个月了,怎么没见别家交过呢?而且之前也从来没见过你们啊!”
红毛一脚把刚刚李飞坐的椅子踢翻在地,“老小子,管那么多做什么?让你交就交哪儿那么多废话,敢质疑飞哥的话还想不想混了?”
夏父努力压制心中的怒气,“你们想要多少?”
李飞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不多,也就三千吧!”
“三千?你在说笑话吧,我们哪儿有那么多钱。”夏母不可置信的惊叫一声,就算有也不会白白便宜了你们这些流氓。
“该给的我们绝不会少,可不该给的我们也绝不会出,并且我还从来没听过这些规定,你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们这小店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夏父发现,跟这些人你越软他越是嚣张。
“呵,三千你会没有,就买这房子也不止三千吧?别跟我们扯皮乖乖把钱交出来,就不计较你之前的不客气了。”卷毛上前一把揪住夏父的领口,他可是听飞哥说了,这家人赚的可绝对不少。
这时门口聚了不少人,都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可却没人站出来帮忙。夏母勃然大怒,“你们这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夏父一把抓下自己领口的手,平静的握住夏母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再怎么样这也是我们自己的钱,不管多少又关你们什么事儿?”冷笑一声,“好好的大小伙子不务正业,出来打劫还觉得光荣了是不是?”
“你还挺能说,不给钱也行,只要你把你们做饼的法子还有那酱的方子交出来,我们立马就走。”李飞压着脾气,妈的,要不是为了方子他才不会跟他们这么多废话。
夫妻俩恍然大悟,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夏母叉腰大喝,“呸,想都不要想,你去哪儿做这美梦呢!”现在她也不怕了,怕有什么用,人家都抢上门儿来了难道要他们乖乖交出去不成?
李飞三角眼一耷拉,阴郁的说,“真的不给?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夏父脱口而出,“你们想干……?”没等他说完,李飞一摆手,其他三人从门口拿出几根钢管开始砸了起来。
夏母被吓懵了,她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等她回过神发现夏父为了保护小店已经跟两个人拧作一团。
也跑过去拼了命的要把人往外赶。
夏父到底是个成年男人,以前在家里整天下地,力气也大。转手就夺过来了一根钢管,一棍子打在红毛的背上,他刚刚也被打了几下浑身疼的厉害,眼睛都红了。
转身就看到李飞一棍子朝夏母砸过去,扑过去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登时血就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夏母接住他,眼泪簌簌而下,大喊道,“红兵,红兵,”看几人还在砸,而店在围了一圈人却没有一个帮忙的越发心寒,“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们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围观的人也有些心惊,李飞平常是嚣张,可他也没到拿钢管大人的地步啊,顶多就是砸摊子撂狠话再打几拳,今天可真是过火了。
隔壁粥铺的老板不动声色退出人群去报了警,要是闹出了人命才晦气,离得这么近他们家的生意也别想做下去了。
李飞看夏父嘴角的血就没停,心里也有些慌了。他就是一个混混顶多他表哥在派出所当差还是个小头头,所以不出啥大事一般都不会蹲局子,可真要是出了人命官司那表哥也救不了他。
他定定神让兄弟们停手,踢了夏母一脚,“老女人,识相的把方子交出来不然这事儿可没玩。”
夏母给夏父擦擦嘴角的血迹,看止住了才微微放心,倔强道,“要方子没有,今天你要有本事就把我们夫妻俩都打死。”她就不信,这人还能一手遮天,没人能管的住他。
李飞怒火中烧,“臭娘们,你他妈别不识抬举。”一时冲动,正准备让弟兄们继续砸,今天他非拿到这个方子不成,却听到了警车的声音。
他一慌神,看到是表哥从车上下来才微微松了口气。
孙组长大喝一声,“没事儿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呢,该干嘛干嘛,不然一会儿都跟我回去走一趟。”一群人纷纷散去,他就看到了那惹事儿精,接到报警电话一听说是这片儿的他就有中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
走进店里,看地上点点的血迹,火大的瞪了李飞一眼,最好别出大事儿,不然他也管不了。
李飞脖子一缩,对这个表哥他从小就怵得慌。夏母看到警察就像看到了救星,哽咽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没想到那李飞歪曲事实无赖道,“警察同志,您可千万别听她胡说,明明是我来买饼,夫妻俩说我们不务正业瞧不起我们这种人不卖,就发生了口角,这男人还动手打我们,我那是完全为了自保啊!”
夏父气的又想吐血,却因为后背疼得厉害说不出话,只能在那里倒抽气。夏母哭着还想争辩,那孙组长却不想在听,用脚趾头想他也知道谁真谁假,只是他助纣为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最终把除了夏母外几个男人都带走了。
李飞得意的瞥了她一眼,不给方子那他们家也别想做生意了,你男人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