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皇后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震惊无比,风夜寒立刻看向母后沉声道:“母后,整件事都不过是众人的片面之词,岂能如此草率就将侧妃关进大牢。在说,她是皇儿的侧妃,东宫之事不用母后过问,皇儿自会处理。”
甄皇后顿时看着太子风夜寒的神色带着震惊,他说这是东宫之事不用自己过问?他自己会处理?虽然内外命妇分的非常清楚,可东宫太子妃白玉珠登位之后从来不过问东宫的任何事情,要不是自个顾着东宫,东宫早就乱的一塌糊涂了。
好的很,自个的皇儿为了白玉珠这个侧妃越发的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这一刻,她对白玉珠的恨意更深,她看向太子厉声道:“好的很,太子这是翅膀硬了,好,好的很,日后东宫的事母后定不会插手半分,可安阳公主是大云的贵客,东宫侧妃伤及贵客,这不是东宫之事,这是大云之事,本后母仪天下定不能容忍此事发生。”
“侧妃娘娘虽然侧妃,但她说到底也是我们夜郎国的清平公主,发生这样的事,侧妃的是便是夜郎的事情,皇后娘娘要将侧妃娘娘关入大牢,那也得问问我们夜郎肯么。”墨宣此时脱口而出。
“夜郎?”甄皇后冷笑一声,她双眸冰冷的看着墨宣言道:“五皇子可别忘记这是大云,清平公主已是东宫侧妃,本后有权问责。”
“父皇……”风夜寒心知母后是巴不得玉珠死,说多了自会伤母后的心,他便选择看向父皇言道:“父皇,皇儿的意思是待安阳公主醒来再好好的问及事情的前因后果,光凭一面之词无法公正处理,故此,父皇今天狩猎发生这样的事难以继续,不如回宫再好好审查也好。”
“太子殿下,什么叫一面之词?难道侧妃娘娘刚说的那些话也算一面之词吗?”拓跋泽当时就气愤,他冷冷的看着风夜寒又道:“在场的任何人没有谁去冤枉侧妃娘娘,无论是众人的说辞和娘娘自己的说辞都是一模一样的,光凭这些如何就不能定罪?还是太子殿下觉得我们楼兰国好欺负,可以任由被一侧妃射伤!”
最后的一句话顿时让在场不少人变了脸色,连老夫人看着白玉珠的神色都满是慌乱,她忙出声道:“二皇子莫慌,太子殿下并非是这个意思,太子殿下只是想等安阳公主醒来问个仔细,到时候在定罪也不迟,虽然大家说辞一样,可安阳公主还未表态,就凭这些话就定罪有些不公平。”
拓跋泽完全不在意老夫人,他看向老夫人沉声道:“还需要等安阳公主醒来吗?他们都听到安阳公主在中箭时的不解,说明侧妃娘娘是趁机不备想杀死安阳公主的,老夫人,虽然侧妃娘娘是您的嫡孙女,但也不能如此不公。“
白玉珠知道自己面临的一切谁都保不住自己,师兄要是一意孤行保自己,那么定会掀起三国之战。自己仇视的萧王一定会趁机渔翁夺利到时候定会对自己赶尽杀绝,她可以不为别人着想,也要为老夫人他们着想,若自己不解决,如此,便是自己连累了师兄和老夫人。
“皇上,此事臣妾的确百口莫辩,臣妾甘愿入牢待皇上查证还臣妾一个公道。”她抬眸直视着一直眼眸深沉凝视着自己的风元,她一甩宽袖双膝跪了下来。
“不可!”风夜寒一看白玉珠这举动,顿时双休跪地看向父皇恳求道:“父皇,侧妃身体羸弱万不得入牢狱,牢狱是什么地方父皇是知道的,侧妃的身子怎么会受得了?皇儿恳求父皇先让侧妃回东宫,皇儿亲自会看守她,然后严查此事。”
老夫人从椅子上起身,她双手拂袖跪在了白玉珠跟前……
甄皇后一看到老夫人下跪,她便忙起身走到老夫人跟前慌张道:“老夫人快快请起……”
白清心里是知道自个母亲遇到玉珠的事情肯定不会不帮,此时她的主动下跪,身为她儿子的他自然忙起身跪在了她身边,不过,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甚至牵连三国,他出面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反正,甄皇后是了解他的心思,她真想让玉珠死,只要有利于他,他自然不会插手半分。更何况,牵连三国如此严重的事情,他倒是想看看风元要如何来处理,反正风元帮谁都会伤害另外两方,倒是可以看足了戏。
风元看到老夫人这举动,深沉漆黑
的眸中快速划过一道无奈,他紧抿着唇,视线在墨宣、拓跋泽、太子风夜寒这些人之间来回移动,最后又落在了看着老夫人而苦涩的白玉珠脸上……
可以面对任何人和事都心如磐石的白玉珠,在看到老夫人为了自己跪下,她鼻子一酸眼泪便夺眶而出,哽咽道:“老夫人,这件事是孙女惹出来的,孙女相信皇上会给还孙女一个公道……老夫人你快起来……”
此刻,她满腔的怨恨,她恨这些总是算计自己的人,为何不直接伤害自己,却最后总是伤害到自己最亲的亲人,她恨,恨自己当初为何会选了这么一条路,不断的让自己的亲人替自己受苦。
老夫人这一跪,连大将军都跪下,当时,在场的张婉和白雪儿李会儿他们全部都跪了下来,反倒是墨宣和拓跋泽、拓跋寒他们三人未跪,拓跋泽两兄弟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
甄皇后向来是知道想处罚白玉珠不会那么简单,她可以罚白玉珠,就连白玉珠的父亲都不会阻拦,但万不得不将老夫人放在眼里,不然会失了自身的身份不说,太后也会问责,朝中老一些侯爷夫人和老夫人向来是世交,得罪老夫人在眼下是万不得发生的事情……
“老夫人何必让本后难做呢,侧妃做出这样的事,本后必须要给楼兰国一个交代啊。”她无奈的劝着老夫人。
老夫人没有看向身后的白玉珠,她抽回被甄皇后搀扶的双手,她看着风元和甄皇后,她一字一句恭敬道:“老身这辈子从未求过人,再次恳求皇上、皇后娘娘将侧妃娘娘关进大将军府,然后派人仔细严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再问及安阳公主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其实老夫人他们这些替白玉珠求情的话在真相面前,完全就是苍白的,因为白玉珠的行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连她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为何拿弓箭射伤安阳公主,而安阳公主中箭为昏迷时所讲的话所有人都听的清楚,可以说是证据确凿,任何求情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陛下!”拓跋寒直视着风元,他昂声道:“陛下是一国之主,如今证据确凿,陛下迟迟不肯给出交代,难道陛下因为这些求情而无法做出正确的决定吗?小王想,陛下不会为了这些事情而让本想皆秦晋之好的两国僵持吧。”
拓跋寒的这些话直白的讲明了事情之中的权益,这让风元双眸越发深沉,就像漆黑的漩涡一样深邃的让人感到可怕。
白玉珠不由的转头看向一旁冷着脸的拓跋寒,袖中的双手死死的紧握着,她想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
“三皇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谁也没有说不给出交代,只不过是让侧妃圈禁在东宫罢了。”风夜寒看向拓跋寒双眸带着浓烈的戾气,她又道:“待事情查明,自会给楼兰一个交代。”
“交代?”拓跋泽看向了风夜寒,他冷声道:“太子殿下宠爱侧妃娘娘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呢,一旦圈禁在东宫,这件事定会一拖到底,不知何时才能真正的解决,我们楼兰国是带着诚心和诚意前来面见陛下,为的是两国的贸易和友谊,不是来这里丢性命和受欺辱的!”
话罢不等风夜寒开口,他看向风元沉声道:“证据确凿的事情,不知非要弄的偏生如此复杂,陛下,这件事今个若是不能好好的解决,今天我们便带着安阳公主返回楼兰国,至于之后的事全凭我们父皇的安排。”
这番话说的很隐晦,可实际上就是不解决这件事,楼兰国就会掀起战国,这是刚稳定局势的大云所承受不起的,风元盯着白玉珠的眼神慢慢的坚定了下来,似乎是为了心中的决定而坚决。
沉默不语的墨宣此刻眼神划过一道深邃,他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浑身散发寒意的风夜寒,他出声道:”皇上,之前皇后娘娘也说了侧妃目无尊长,这便是犯了七出,今天又在猎场射伤安阳公主,此等危险之事直接牵连的是三国之间的利益,可要是让侧妃娘娘入牢狱,小王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
微顿了一下,他直视着皇帝风元继续说道:“依小王的意思,既然楼兰国今天非要一个答案,而侧妃娘娘所犯之事证据确凿连她都无法辩解,为了给楼兰国一个交代,也为保全大云的颜面,那便以七出让太子殿下休妻,赶出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