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东来蹙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如果能有一个法子,既不让他死,又让他说不了话,写不了字就好了。”
“这好办!”祖天一很干脆地说道,“我让人去把他舌头割了,再把他的手筋挑了,不就行了。”
祖东来狠狠地瞪了祖天一一眼,恨不得上去抬腿踹他两脚……
祖天一被瞪的有点儿发毛,不解地问道:“这样、这样不就能让他说不了话,写不了字了吗?还不要他的性命!父亲不是这个意思吗?”
祖东来恼羞成怒地说道:“你整这么大动静,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按你说的方法去做,傻子也知道他是被人暗算的了。我要静悄悄的法子。”
祖天一低头想了一下说道:“这也不难,老胡曾经跟我说过,他会配一种药,人吃了之后,便会卧床不起,口不能言,手脚也都不能动弹,就跟中风一般。”
祖东来眼睛一亮,说道:“竟有这种药?”
“是的。”祖天一点了点说道,“这是有一次在一起喝多了酒,老胡向我炫耀说的,说是本来为了配那种药,结果误打误撞地配成了这种药。”
祖东来也清楚,太医们经常会给皇帝配一些能让女人软手软脚不能反抗的药的,想来胡若愚在~,实验的时候,误配出了药性更强的毒药,也不是不可能。当下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好办了。你马上去胡若愚家里一趟,就说你不想要那名相好的妇人丈夫性命,让他把那个药给你,然后给他灌下去。记得,做的干净一些,别惹来一身骚!”
“好勒!”祖天一响亮的答应了一声,掉头而去。
祖天一嘴上答应的响亮,可是刚出了大门,便又突然想起来晚上还有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便叫过自己的贴身长随旺儿,吩咐他去胡若愚家暗算胡若愚,而自己则转身去了吏部侍郎曹远山家。
旺儿是祖家的家生子奴才,打小便跟着祖天一,耳濡目染之下,早也成了一个欺男霸女的主儿,平时也不少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接了这个任务,当下也没犹豫,便奔胡若愚家去了。
胡若愚因为昨天夜里刚值了个夜班,晚饭的时候才刚刚睡醒过来,所以旺儿到的时候,他才刚吃完晚饭不久,正拿着粮食喂廊下养的两只画眉呢。
“老胡在不在?”旺儿人没到,声先到,吆喝完了之后,才大摇大摆地进了胡若愚家的院子。
胡若愚使劲地眯了眯那双高度近视的眼睛,也没看清到底是谁,只好没好气地说道:“这是谁呀,这么大嗓门?”
“好你个老胡,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旺儿边向前走,边回着话,“你就别再眯你那眼了,我看着都难受。还没听出来呢?旺儿!”
“哦,原来是旺儿管家啊,你不跟着祖大少爷,跑我这儿来做什么来了?”胡若愚放下鸟食,迎上前来说道。
“我们大少爷多么忙的一个人啊,有些小事情自然只是使唤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来做了。”旺儿打着哈哈走上前来,说道,“我们大少爷让我来跟拿药!”
“拿药?”胡若愚疑惑地问道,“拿什么药?”
“我哪儿知道是什么药啊?”旺儿继续打着哈哈说道,“我们少爷说你肯定明白,他不是又看上了一个小娘子嘛。”
“这个事啊!我知道。”胡若愚点点说道,“可是药我已经给他了啊。怎么还要?”
旺儿搓了搓脸说道:“我们少爷善心大发,改主意了,不想要那个倒霉蛋的性命了。”
“这是好事啊。”胡若愚笑着说道,“那你是来拿春药的了?我前不久才给他配了一些啊,这也用的太快了。”
“什么春药啊,不是的。是能让人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的药。”旺儿不耐烦地说道,随即又似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你那春药也给我拿点儿!”
“你说的是软筋散啊。”胡若愚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皱眉说道,“这个药吃了下去,人虽然不死,但是其实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了,同样也是伤天害理啊,你还是回去跟你们少爷说一说,别用了。”
“我说老胡,你怎么这个磨磨唧唧的毛病还是不知道改一改呢?你要是能做到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一定也不说,**的早成太医院的头儿了,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旺儿瞪眼说道,“赶紧的吧,快去拿去,我们少爷还等着用呢,快去,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胡若愚见拗不过,只好嘟嘟囔囔地进屋取了药出来,交给旺儿,说道:“黑瓶里的是软筋散,这些分量够二三个人用的了,一定要慎重啊,伤天理的。白屏里的是如意膏,房事前涂上一些,包你金枪不倒,鏖战通宵!”
旺儿笑嘻嘻地抢过了白瓶,装入怀中,又小心翼翼地接过黑瓶,说道:“老胡,你这什么劳什子软筋散,真的那么好使?”
“你要不相信,就吃点儿试试。”胡若愚没好气地回答道。
旺儿一边涎着脸笑着,一边四下瞅了瞅,见并没有别人在旁,突然脸色一冷,一把攥住胡若愚的衣领,狞笑着说道:“老胡,大爷我还真的不是很信,你先尝点呗,让大爷我看看效果如何。”
“旺儿,别开玩笑。”胡若愚见旺儿手中的瓶口距离自己的嘴越来越近,吓的脸都白了。
“谁跟你开玩笑。”旺儿继续狞笑着说道,“你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们少爷不放心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胡若愚嘶声说道,“旺儿,你听我说,旺儿!你怎么啦?”
胡若愚没法不紧张,因为旺儿的眼睛突然突了出来,鼻孔和嘴角也正有黑色的血流出来,身子渐渐地软了下来,慢慢地向胡若愚身上倒了过来……
胡若愚吓的连连后退,旺儿的尸体失去了支撑,扑到在地,背上赫然插着三根袖箭,蓝汪汪的,显然抹着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