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的眼泪滴落在地上,本来是很寻常的一件事情,但是吴敌却看到了一幕奇景。
那本来干枯的地面上,此时竟然浮现了森森绿意,而且那干枯的树木上,竟然是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了新芽。
这场景,看的吴敌也是惊讶不已,但是白若溪看到后,却是哭声笑道:“你看到了吗,这就是现如今的情况,先前在上面,其实我下意识的就说出来了,我想,只怕那也不是我的记忆。
“白若溪越说越委屈,眼泪更是哗哗往外流。
吴敌看到这么个场面,也是赶忙过去,拿袖子帮忙接住眼泪,免得这玩意落在地上,鬼知道会出现什么不对头的征兆。
“好了,你先别哭了,哭也不能解决问题啊。”
吴敌也是赶忙帮忙白若溪给眼泪擦干。
此时两人的动作微微的有些暧昧,但是却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毕竟眼下也是情急,何况这个当口,着实是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来想那么些旖旎之事。
倒是白若溪哭了一阵子,被吴敌这么安慰却是哭的更厉害了,就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一样,哭的那叫一个凶。
“我不哭,我不哭能怎么办,难道你喜欢一觉醒来之后,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吗?
你的记忆,你的人,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还不够可怕吗,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白若溪也是痛哭流涕道。
吴敌也是苦笑一声,白若溪说的倒也是真的,倘若真的是变成那样子,那还不如真的死了算了呢。
不过吴敌此时也知道,自己若是说出来,情绪激动的白若溪也不知道会做什么样的决定,他当下也是琢磨了一番道:“你先别着急,这件事,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吧。”
“要怎么解决?”
白若溪也是看着吴敌,绝望的道:“蜂后让我先去了解,可是你能保证,我真的去了解了之后,还能够保持自我的意识吗?”
先前都几乎迷失了,这现在倘若是再进去一趟的话,那先前拿到的法器,会帮谁那根本不言而喻了。
吴敌也是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分析了一番之后,你想啊,那绿萝的情况也并非是多么的好,这么多年过去了,连这里的法力都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就算还有,也不见得还有多强……”“不强吗?”
白若溪也是顿了顿之后苦笑道:“这叫做不强吗?”
她指着地上刚才自己眼泪滴落的地方,此时两支嫩枝,已经是迅速的长高,不过片刻接近一人高了。
“此地没有天地元气,这些能量便全是我那两滴眼泪之中带来的,你说强还是不强?”
白若溪的声音之中有些颤抖。
换个人,得到了这种上古之力,说不定多高兴呢。
可真正了解过之后,白若溪的恐惧也是更深一筹了。
这种力量的代价,倘若是丧失自己的灵智,那她更情愿选择不要。
“或许还有个人有办法。”
吴敌看着白若溪,也是低声道:“你先不要绝望,我们出去之后,先找到吴家众人,然后我们马上去找龙蟒,它说不定会有更多办法的。”
龙蟒和蜂后不一样,本来龙蟒就是江泉子的徒弟,甚至都能够介入到江泉子和公孙离这两尊大神之间了,没准还真会有什么办法。
只是吴敌说这个话,着实有点勉强就是了,毕竟,龙蟒那边会不会帮这个忙,可真不好说。
蜂后乐意说这么多,都因为吴敌火神传人的身份了。
这去见龙蟒,就算拿到了它想要的东西,吴敌这么个身份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搞不好龙蟒就暴起一口直接将吴敌给收拾了。
现如今更别说拿不到宝贝了。
但是为了白若溪,吴敌觉得也只有这个办法好用了。
而白若溪平日里肯定能想明白这些东西的,可此时却仿佛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完全丧失了自己的理智和判断力,眼中重新燃烧起希望的光芒:“对,龙蟒说不定会有办法的,只要让它把绿萝的力量拿走便好了。”
吴敌此时也是附和着点头,白若溪也是兴奋的点点头:“走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吴敌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白若溪,此时的她,已经近乎于神经质了。
吴敌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白若溪自己的内心防线崩溃了,还是这也是绿萝影响力的一环,可他此时只能被动的接受。
然而还没接话,白若溪突然被人从脑后重重的锤了一下,这人的力道恰到好处,白若溪猝不及防之下,也是立马晕了过去。
“你……”吴敌看到来人,也是哭笑不得。
能跑到这里来锤晕白若溪的,除了蜂后,自然没有第二个人了。
然而蜂后却没有一点做了错事的觉悟,她很平淡的道:“再这么下去,别说绿萝的法力了,她自己就能给自己折磨疯,不去面对一番,如何知道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可是她先前说,自己险些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吴敌也是挠了挠头:“现如今法器又融入其中了,我怕……”吴敌没说完,他也挺怕这白若溪一醒来,张口闭口自称绿萝的。
然而蜂后却看了一眼吴敌,摇摇头道:“你找谁都没用,这事,除了让她自己去解决,并没有第二个办法好想的。”
“为啥?”
吴敌也是有点无语了。
“龙蟒,大概就是你手里珠子的主人?”
蜂后慢悠悠的道:“我承认,它的修为似乎比我强不少,但是你别忘了,绿萝的修为,大概比我和它加起来还要强。”
“可是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吴敌也是犹豫着道。
蜂后却一摊手道:“在这里的,是绿萝的本命法力自发形成的神魂,你说,那条蟒蛇再大的本事,它能给绿萝的魂魄吞掉吗?
何况,她和绿萝,本就是一体了!”
蜂后很少这么大声的说话,但是此时她话语中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除了她自己,谁也没法帮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