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碰撞
“那个死猪头呀？”卫卿卿对猪头三是有印象的，“别说啊，小蝶和他配成一对儿，还真挺有喜剧色彩的，美女与野兽？”
仝雨揽着卫卿卿肩膀的手突然抬了起来，在卫卿卿的脸蛋儿狠狠地一扭。
“哎呦……你个死小子……”卫卿卿抬起身来，粉拳狠狠地揍向了仝雨的眼圈儿。
“我可警告你啊，你再在我伤口上撒盐，我可就踹你了啊……才不管你是不是孕妇呢……”仝雨也有些苦中作乐了。
“死小子，你踹我一下试试，你要是敢碰我一下，你的事儿我就不管了，让你的小蝶插到猪头三那堆猪粪上……”卫卿卿小拳头很准，正正的砸在仝雨的两个眼圈儿上，直把他砸成了一个国宝大熊猫。
“姐，你说啥，你要借钱给我？换肾要花很多钱呢，我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够还上的……”仝雨又惊又喜，呲牙猛笑，配上两个黑眼圈儿，看上去异常的滑稽。
“钱是小意思，那炒蛋你们不还没吃完了么？给你未来的老丈人送去，虽然不一定能够治好他的尿毒症，但是绝对能够缓解病情……”卫卿卿指着炕边儿上那吃的只剩半盆儿的炒蛋，说道。
卫卿卿没有把话说满，因为这龙蛋能不能治病，还没有经过验证呢，但是，龙蛋能够补充元气，却是她知道的，有道是，通则不痛，通则不通，人们生病，就是因为经脉阻塞的缘故，经脉阻塞的时间长了，就会让脏器坏死。
不知道是哪位圣人说过的（大概是老孔），精满自溢，庞大的元气注入，那些阻塞的经脉，肯定会被元气的自然逸散而疏通，这，绝对是治病的不二法门。
“啊？行么？”仝雨虽然认为炒蛋的效果很好，但是却不认为，这炒蛋能治尿毒症，那可是肾衰竭呀。
“试试呗，死马当成活马医，姐再给你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千万，要是这炒蛋不管用，直接用钱砸死那个猪头三……”卫卿卿很大方的从兜里掏出一张工商银行的银联卡，塞进表弟手里。
“那，我现在就去找小蝶……”仝雨跐溜一声，从炕上窜了下去，端起炒蛋，然后一溜烟儿跑了。
“唉唉唉，路上滑，开你姐夫车去，成了之后给我打电话……”卫卿卿在汽车的遥控器上按了一下，那汽车的车门儿就自动开了，卫卿卿跑到屋门口儿，向着仝雨远去的身影大声喊道。
仝雨开着杨明的房车，飞快的向着市里驶去。
路边的景色飞快的向后倒退，白茫茫的雪地让这世界都光明了很多。
“喂，小蝶呀？肾源找到了么？叔叔什么时候做手术？”仝雨在路上就给苏小蝶打了一个电话。
“仝雨，我们今生有缘无份，你就不要再联系我了，免得双方都痛苦……”苏小蝶的语气很淡然，也很让人心疼。
“我姐借给我一千万，我现在马上就去找你……”仝雨说道。
“一千万？你还得起么？”苏小蝶的语气中都是惊讶，也有一丝希冀。
“你管我还不还得起，那是爷们儿的事儿……”仝雨语气虽然生硬，但是苏小蝶却能从里面听出一丝柔情。
“不用了，我不想让你背负那么沉重的债务，那会毁了你的……”苏小蝶犹豫了一下，拒绝了。
“谁告诉你要我自己背了？你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要换肾的是你爹，又不是我爹，你怎么能把你自己摘出去呢？我告诉你，我最多只背五百万的债……”仝雨虽然是用调笑的语气，但是他的脸颊上，却是哗哗的向下淌泪。
“呜……”苏小蝶哭了，她能从仝雨那么难听的话中，捕捉到那一丝坚定的承诺，所以她哭了。
“到底怎么样呀？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背上这笔巨额债务呀？”仝雨颤抖着声音，问道。
“要，不管多沉重的债务，我都要和你一起来背负……”苏小蝶泣不成声。
“吓哭了？放心……我姐这人虽然傻乎乎的，可是心眼不坏，不会放高利贷的……呵呵……”仝雨笑道。
“讨厌，你快点儿过来吧，我想你了……”苏小蝶破涕为笑。
挂断电话，仝雨只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还有什么比相处了四年的女友重新回到自己身边，更让人高兴呢？
一路风驰电掣，巨大的房车就好像一头狂野的巨兽一样，将道路上的积雪都扬了起来。
只用了半个小时，仝雨就进入了云谷县城，然后迅速上了高速公路，飞一般的向着市里飚去，对，迫切的心情，已经让仝雨的心，跟着飞了起来。
杨明的房车，本身性能就好，特别给劲儿，于是，高速路上就上演了一幕急速狂飙的好戏，好多交警紧紧的追着仝雨的尾巴，一路狂追，警笛长鸣，奈何呀，双方的机动车性能不在一个档次上，仝雨一溜烟儿就把后面儿的车甩没了，就连前方堵截的车辆，都被他在合围之前，冲了过去。
“姐夫的车，太给劲儿了，不但速度快，都三百五十迈了，这车身竟然一点儿都不飘……”仝雨心中爽的要命，对于欺负自己未来的同行，异常的有成就感。
房车驶到了市区，下了高速，钻进市区交错纵横的小街道里，不见了，在后面紧追的一个交警，恨恨的扔下了头盔，露出一头盘起的长发：“你跑，你跑的了和尚你跑不了庙，你那车型，姑奶奶记下来了……等姑奶奶逮住了你，罚死你……”
到了市区，仝雨就把车速放慢了，慢慢的向着苏小蝶父亲所在的医院驶去，公路不宽，因为附近就是菜市场，所以路上很少有机动车的，都是人力三轮车拉着各种蔬菜，到菜市场里贩卖，如果是大车的话，人家就走另一边儿的大路了。
郑大爷和郑大妈也是这群人里的一员，现在这个时候，天气寒冷，像他们这些小商小贩，已经很少了，主要是货源紧张，不是所有的菜农都种大棚的，所幸的是，和郑大爷郑大妈合作的那家菜农，偏偏就种着两亩大棚。
也许是赶时间，又或者别的原因，和郑大爷平行，行在道边儿的一个小商贩，竟然紧蹬了两下，一下就超过了郑大爷一个车位，然后向着郑大爷这边儿一拐……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郑大爷被晃了一下，下意识的将三轮车拐到了路中间儿，然后，三轮车结结实实的和仝雨的车撞到了一起。
车翻了，人群拥堵了，那个肇事的小商贩，却是向着后面儿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紧蹬了两下车，就要远离现场，可是这时候，他却无奈的发现，因为车祸的原因，所有的车都停了下来，将这条本就不宽的公路堵住了。
“你往哪儿跑？”仝雨坐的高，所以看到了那个肇事的小商贩那得意的表情，拉开车门儿，就向着他追了上去。
小商贩年纪约在40岁左右，被仝雨一把揪住，就按在了地上，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小贩一被制住，立刻杀猪般的惨叫了起来：“杀人啦，肇事司机行凶杀人啦……”
“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小子是故意晃了那老大爷一下的……”仝雨的嗓门儿挺大的。
“你放屁，我和他无冤无仇，凭什么说我是故意的？”小贩嘶哑叫嚷道。
“是不是故意的，咱们到公安局里说去……”周围的人们看到这个小商贩被肇事司机制住了，想要上前制止肇事司机的暴行，却一下子就被仝雨的话给镇住了，是呀，有什么事儿，让他们到公安局里说去吧。
“人是你撞得，凭什么让我去公安局？”小商贩有些慌了。
“呀……老两口儿没气儿了……”
“有气儿有气儿，胸膛还动呢……”
“心脏一会儿跳一会儿停，危险了……”
这个时候，一些热心的人，帮忙查看老两口儿的伤势，一惊一乍的道。
仝雨没有理会小商贩，而是对着周围的人们道：“各位，别在这儿围着了，麻烦各位帮忙打120！别让俩老人出事儿……”
“放心吧小伙子，我们早就叫了救护车了……”周围的人，立刻有人喊道。
很快，救护车来了，救护车将摔在地上的郑大爷郑大妈拉走了。
救护车刚走，警车便到了，从车里走下来一个年轻的警察，脸色沉凝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是肇事司机？”
“警察同志，这个人就是肇事司机，他怕担责任，就把责任推到我头上，警察同志，你们人民警察可要为我做主呀……”小商贩首先嚎啕大哭起来。
“马上把人放开……”这个年轻警察向着仝雨吼了一嗓子。
“警察同志，你们来了就好了，我把人交给你们，你们千万不要让他跑了，我现在要去医院，给伤者付医药费，对于这次的责任到底在谁身上，我想，各位可以去看一下现场录像，对于这个人，我认为他有故意谋杀的嫌疑……”仝雨即将警校毕业了，对警察还真是没有多大的畏惧。
“你是在替我们警察办案么？”年轻的警察眉峰紧锁。
“我只是在担心伤者会不会得到及时的治疗，你们怕我跑了的话，可以派一位同志跟着我，这是我的学生证，明年的夏天，我想我也会成为你们中的一员……”仝雨掏出了一个学生证，递给了年轻警察。
“你也是市警校的？我还是你的师兄呢……”年轻警察打量了仝雨的学生证，眉峰微微耸动，“就凭这个学生证，我信你了，不过，全程必须要有我们的同志陪同。”眼睛又瞟了一眼小贩，“这个人，我会带进局里，好好审讯……”
“谢谢师兄了……”仝雨点了点头。
“你徇私，凭什么只抓我，不抓他……”小商贩尖叫了起来。
“如果，你愿意为伤者付医药费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医院……”年轻警察望着小商贩，说道。
小商贩立刻就闭上了嘴。
“诸位，如果谁怀疑警察的公正性，可以记下我的警号，跟踪这次事件……”年轻警察向大家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交通很快就被疏浚开了，仝雨开着车，向着医院驶去，幸好的是，苏小蝶的父亲所住的医院就在附近，而郑大爷郑大妈也恰好被送到了那家医院。
“一辆这么大的车，能够开到四百迈？”坐在副驾驶上的另一个年轻警察看着车内贴着的性能铭牌，不由得有些惊讶。
“呵呵，这是我姐夫的车……”仝雨笑道。
“哦，好车呀……”年轻警察点了点头。
“是呀，我姐夫手里，尽是好东西，这部车有录像功能，刚才的车祸全部过程，已经被记录下来了……”仝雨笑道。
“有证据就好，我们办案就轻松多了……”年轻警察说道。
就此，两人就不再说话了。
车子驶到了医院，停在了门诊大楼前，在医院的门诊大楼前，苏小蝶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来啦……”苏小蝶看到仝雨从车上下来，连忙迎了上来，羞涩的道。
不过当她看到随后从车里出来的警察的时候，心里就是一咯噔。
“嗯，来了，刚才在路上出了车祸，伤者已经被送到医院了，我得赶紧去给他们交钱去，还有你爸的医药费，也顺便交了吧，你稍等我一会儿……”仝雨的一只手里，还端着一个小瓷盆儿。
“出车祸了，到底怎么回事儿？”苏小蝶立刻就急了，连连追问。
“没事儿没事儿……”仝雨连忙安抚她，“是那老大爷骑着车，拐到路中间儿了，正好和我车撞一块儿了……对了，你爸的肾源找到了么？”
“没有……”说到肾源，苏小蝶失落了起来。
“没关系，全世界这么多人呢，肯定能够找到的，咱不怕花钱……”仝雨抓住了苏小蝶的手，连忙安慰。
“我们快去看看伤者吧，不要耽误时间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警察说道。
“好……”仝雨点了点头，然后三人一起走进了门诊大楼。
“哥，你怎么还端着一盆炒鸡蛋呀？这味儿挺怪的呀……”苏小蝶看着仝雨端着的炒蛋，抽了抽鼻子，说道。
“这是我姐给我的，让我给你爸吃，说是吃完了这个，你爸的病就好了，虽然我不相信，但是也不能抚了我姐的一片心意……”仝雨说道。
“你确定你姐是大学毕业，而不是神婆专业？”苏小蝶眼睛瞪得老大。
“说什么呢你？虽然这炒蛋不一定能治病，但是这可是我姐加了好多中药材才制作出来的，我吃了点儿，到现在浑身都烧得慌，特补……”仝雨说道。
“是是是，我一定让我爸尝尝……”苏小蝶连忙道。
三人先去了急救室，郑大爷和郑大妈还在里面抢救呢，不过据进出的医生说，老两口儿的问题应该不大，不会有生命危险，之所以昏迷，很大的原因是被吓的，仝雨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忙去了前台缴费，然后又和苏小蝶去看了苏小蝶的爸爸，那警察也很通融，并没有急着把仝雨带走。
苏小蝶的爸爸名叫苏玉楼，今年只有45岁，可是被病痛折磨，却让他看上去像是八九十岁的耄耋老人，老苏原来是干保安的，身手挺不错的，工资开的也比较高，家里衣食无忧，不过自从他生病之后，平时的积蓄就不够看了，原本就不太厚实的家底儿，很快就见底儿了，家里没钱了，只能到亲戚朋友那里去借，总不能让他自生自灭吧？到现在，老苏家已经欠了一屁股账。
“叔叔，我是仝雨呀，我来看您来了……”仝雨趴在老苏耳边，小声的说道。
“唔，是小雨呀……”老苏刚刚睡着了，听到仝雨的声音，眼睛就慢慢的睁开了，说实话，老苏对于仝雨的印象，是非常好的，对于仝雨做自家的姑爷，也是异常的满意。
“叔叔，我给您带了点儿吃的，您凑合着吃点儿，里面加了点儿中药，挺滋补的，对您的病有好处……”仝雨说道。
“嗯……”老苏挺虚弱的点了点头。
“爸他一个多月没吃东西了，一直都是打吊瓶……”苏小蝶声音哽咽。
意思很明显嘛，都一个月没吃东西，吃这种固态的炒蛋，胃口受得了么？是不是在吃之前先喝点儿稀的？
仝雨就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两根手指轻轻的捏起一块儿炒蛋，放进了老苏嘴里，笑道：“叔叔呀，这炒蛋效果很好的，还是葡萄味儿的，你吃了第一口，绝对想吃第二口……”
老苏慢慢的咀嚼着，那古里古怪的味道，感觉还真是有点儿开胃。
“姓仝的，你来干什么？”仝雨正给老苏喂炒蛋吃呢，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矮矮的小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猪头三，难道你没长眼睛，看不出来我是在给我岳父喂饭么？”仝雨站起身来，冷冷的盯着矮胖子。
矮胖子正是猪头三，朱彦邦。
“什么你岳父？那是我岳父……”朱彦邦怒道。
“猪头三，请你说话注意一点儿，谁是你岳父？”苏小蝶气恼的瞪了朱彦邦一眼，“我们当初说好的，你救我爸一命，我就嫁给你，可是，我爸的肾源呢？就连医药费，你都没有填上一分钱，我们苏家不欠你任何东西，请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儿，不要什么话都说……”
“小蝶，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你的承诺，我信不过，我再次重申一次，只要你给我，我立刻就能把你爸转到最好的病房，接受最好的治疗……”朱彦邦说道。
“不信就不信吧，我们之间的交易，到此结束了……”苏小蝶说道。
对，苏小蝶和朱彦邦之间，就是赤裸裸的交易。
“那你爸的肾源，就不要指望了……”朱彦邦恼道。
“那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朱彦邦，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有什么了不起的……”仝雨一扬手中的银行卡，“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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