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没事。中?文? w1w8w?.88111zw.”白粟叶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不想惹夜枭不开心,听话的坐到夜枭身边去。
夜枭打开药箱给她处理耳朵上的伤,比起手臂上的伤,这点伤根本什么都算不上。但是夜枭的脸色依然不是很好看。
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现在所有敌人都解决了,三个人紧绷的神经到这会儿才算是完全松懈了下来。
虞安坐在地上,靠着房车里的桌脚喘着气。目光,半晌都落在窗口的某个女人身上,沉默了良久,像是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夜枭朝他看过去。
深邃的眼神,在月光下,越显得幽冷,“看什么?”
虞安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某人对于自己过于执着的目光,明显是不爽了。他连忙把目光从白粟叶身上抽开,解释:“您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干脆点,有什么就说什么,吞吞吐吐的不是你的性子。”夜枭将药箱盖上。
白粟叶听得不甚明白,“你们俩聊什么?”
“问他。”夜枭只是用下颔朝虞安比了比。
白粟叶顺着他的视线朝虞安看过去,虞安不自在的撇开脸去,而后,抓着枪站起身来,“我出去看看那帮孙子死透了没有。”
他提着枪,往房车门口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微微停顿,突然冒出一句:
“谢谢。”
两个字,僵硬、别扭。
甚至,连头都没有回,话一落就从车上跳了下去。
白粟叶微怔一瞬,那两个字,让她心里多了几分波动。虞安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义气忠贞、嫉恶如仇,对于十年前的事,他耿耿于怀到连她如今的感谢都不愿意轻易接受。可想而知,刚刚那两个字,要从他嘴里说出来,该有多难。
正想着的时候,窗户,被虞安从外面敲响。她狐疑的低下头去,只听虞安又道:“但是一码归一码,谢谢不代表就是原谅!”
白粟叶苦涩一笑。
其实……
她真的从未想过‘原谅’这两个字。她连想都不敢想。
一旁,夜枭的神色也沉了几分。但是,白粟叶看不穿他的心思,她想,夜枭一定也和虞安的想法是一样的。来救她是一回事,但是,真正的原谅,又哪是那么简单的事?
他们之间,隔着的是对爱的背叛,是25条人命……
虽然没有抱过任何期待,但是,这个认知,还是让她心情难受了些。
“还要不要出去透透气?”夜枭的声音,把她走神的思绪拉了回来。
白粟叶神色复杂的看他一眼,最终,将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都摒开去,点头,“沙漠的日出也很壮观,值得一看。”
提起日出,两个人似乎都不约而同的想起沐界山上一起看日出的画面。对视一眼,彼此眼底皆有显而易见的波痕。
那日的他们,那么绝望又那么压抑……
夜枭亦是亲口在她耳边说,放过了她,那便是也从心底放下了她吧!
那时候的他们,怎么会想到,有一天,他们不但还会再见,甚至,还在这样的境地下并肩作战?
“你不困的话,那就一起去看日出。”夜枭率先开口。
“睡了一天,我现在很精神。”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房车里走下去。周围,有些刺鼻的血腥味,虞安在那些人身上搜了枪和水壶全部扔到了房车上以备不时之需。
“你上去睡会,后半夜我来。”夜枭和虞安道。上半夜照顾她的时候,看着她的睡颜,他也跟着闭了会儿眼。
“我不累。”虞安拒绝。
“现在我们都得保存体力,不是逞强的时候。上去!”夜枭的话,一向不容置喙。
虞安斟酌了下,最终点头,抱着枪上了车。
………………
外面。
很宁静。
宁静得只能听到风呼呼吹过的声音。
月朗星稀,沙漠一望无垠。若不是他们这会儿正被人追杀,生死渺茫,这真是一番叫人想静下心来好好欣赏的美景。
“夜枭,我们去那儿坐会儿吧。”白粟叶指着不远的地方堆起的一个沙堆,率先一步,往那边小跑过去。
夜枭眉头紧皱了下。
几步上前,把她拽住了,本能的护在自己臂弯下,“跟着我,不要乱跑!”
月光下,他神色始终绷得紧紧的。
面上还是那样冷酷的样子,一双眼把她盯紧了。
白粟叶抬起头来看他,忽然轻笑一声。她的笑容,在月光下,竟有几分勾人的诱惑。他晃了片刻的神,“笑什么?”
“夜枭,你太紧张了。”白粟叶的手指落在他绷紧的脸部线条上,“放松点。我其实没你以为的那么脆弱,也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夜枭沉目盯着她。
确实。
她很勇敢,身手也不错,若是换做其他普通女人,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随时被死亡追随,早就吓破了胆。也不见得能活到现在。
可是……
偏偏,她再勇敢,再厉害,在他夜枭的眼里,总觉得她是个脆弱得随时需要保护的女人。
而且,负担?他倒宁可她真是自己的负担!
“夜枭?”见他没回自己,白粟叶下意识的轻轻抓了下他的耳垂,“回神了。”
夜枭思绪被她打断,他把她的手拽下来,扣在手心里,“别乱摸!”
三个字,硬邦邦的。夹杂着几分性感的沙哑。
白粟叶突然觉得很好笑。这个男人……还真是很容易撩拨,嗯,比十年前其实要容易得多。
十年前,也许是她年纪小的缘故,夜枭的克制力一向不错。但十年后,显然就不一样了。前面几次,她已经见识过他的疯狂。
不过……
在另外一个女孩——他的未婚妻面前,他也是这样容易被诱惑的吗?
想起她,白粟叶的情绪不自觉低落了许多。
夜枭似感觉得到,回头看她,“想什么?”
“……没,什么都没想。”白粟叶摇摇头,下一瞬,握紧了夜枭的手,“走吧,我们过去。”
在此情此景下,她不想想太多。他们明天会怎么样,能不能走出这座沙漠,谁都不得而知。又何必庸人自扰,想他们以外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