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王座上,两人平行而对视,许莱笑了笑,说道:“你似乎已经知道我的底细,那我就不在浪费口水自我介绍了,你自己说说你究竟是谁吧。”
“哼,你这个臭小子还真的不知道死活啊。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就胆敢闯到这里来?”
大叔冷哼一声,开始有些微怒。脾气再好的人,也很难忍受小辈对自己三番五次的挑衅,显然这大叔还不算是好脾气的人,自然也是对许莱表露出不满来了。
“当然知道。”许莱笑了笑,平静的回答道,不过他说完这话之后就默不作声起来,似乎还是等待着他刚刚那句话的回应,让这位大叔主动自报家门。
“让人厌恶的镜之力。哼!”
那大叔没有回答许莱,只是又表露出自己的不满情绪。对于镜之力的能力,确实让人非常感到厌恶,毕竟谁也不希望自身的秘密都让人知道的一清二楚,这种厌恶可是没有敌友之分。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在勉强你。”
许莱又从王座上站起来,绕着自己的王座,缓步转了一圈。
“异兽之中,四明兽之一的灭泉。至于你,大叔。你的情报我就不知道了。”
那大叔脑袋上青筋暴起,许莱说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不得而知,但他能够查出自己是灭泉的代言人,想必也应该知道他的身份,可他竟然说不知道?这绝对是一种侮辱,贬低着自己,说他根本不够格让许莱去知道。
这绝对是一种奇耻大辱。可话已经僵到这一地步,这位大叔总不能厚着脸自己去介绍自己吧。
这位灭泉的代言人究竟是怎样的身份,许莱自然清楚不过,就像那大叔想的那样,这一切不过是许莱故意说的罢了。
由镜之力所掌握的情报,这位大叔名叫汪达特,曾经是一名武者,在一次护送商队的任务中,遭遇到了山贼的打劫,整个商队全灭,而汪达特却幸免于难的逃了出来,但他已经全身伤痕累累,而且满是疲倦,自己又迷了路,不知道身处何方。
他绝望的倒在地上,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水份在不断的流失,其实那并不是什么水份,而是人的生命力。
传说当人即将迎接死亡的时候,就会特别清楚的感受到自身的生命力。感受着它一点一滴的在消失着。
就在他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时候,也遇到了改变他今后人生的奇迹,幸运的成为了四明兽之一,灭泉的代言人。
关于灭泉,是代表着死亡前的一种过程。在古人的描述中,人身体内的水份也被称之为泉。
生命的死亡会从肉身逐渐失去水份,最后成为一堆枯骨,枯骨最后会成为随风消失的粉末。
灭泉便是指代水份从物体消失的那种形态。
这种形态是一种黑色的气体。它很稀薄,而且会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所以平常人是无法看到的。但当它聚集到一起的时候,就会露出它真正的面目,黑气。
而四明兽之一的灭泉,能力便是控制那种失去生命的形态,赋予它们新的生命,但这种生命与生命能力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它是灭泉的能力。
换句话说,黑气在灭泉的能力赋予下,变成了它的可以用来操控的木偶。
所以外面世界的那些黑气,会变成各种各样的兽人,战争机器等等形态。但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这些黑气是在脱水的情况下所产生的物质。
所以水便是它们所需要的,也是所惧怕的。水的能量与灭泉的能力相互冲突。
当水解除到黑气之后,黑气就会因为得到水而变成另外一种物质。转化成一种能量,而这能量就是高温,足以将水瞬间蒸腾的高温。
所以……之前用水来对付那些绿兽人,便是最准确的办法。
但是水所消灭掉的只是黑气,对于灭泉的能量是没有半点影响的。水的作用只不过是让灭泉无黑气控制。
但现在许莱置身在灭泉的灭泉之力中,自己又失去了力量。可以说他现在的处境,与他脸上所展现出来的得意与自信,应该是截然相反的两种境地。
“你这已经是第二次针对我了,第一次的时候我并不清楚,但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又一次来找我麻烦,看起来你是下了决心要与我一决生死。”
许莱重新回到王座上,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这种情况曾经发生过一次,那是对暗影的替身的时候,那一次两人也是走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而这一次看起来也要重蹈覆辙,不拼一个你死我活,恐怕谁也不会干休。
汪达特歪着头,平直的头发干净利落的显示着他那一股刚硬的性格,但是在许莱看来,却是让人恶心,因为在那刚硬的外表下,这个人不过是一位只敢躲藏在背后,偷偷对付他人的胆小鬼。
而汪达特本身的遭遇,就算不上特别的光荣,一时之间许莱到有些怀疑这灭泉为何要选他这样一个人来当自己的代言人。
其实许莱有所不知,对于世间的情感,无论是勇敢,还是懦弱,是暴躁,还是深沉。总之,只要不是像生泽的代言人那样,破坏世间的平衡,那么都有可能成为异兽的代言人,它们所讲究的,一个是对眼,另外就是缘分。
汪达特占据的就是一个缘字。
当时汪达特的状态正是生命即将结束,而正好又处在灭泉所处的地界,所以他便吸引了灭泉,最后让灭泉选定了汪达特成为它的代言人。
“是又如何?”汪达特不屑的反问着许莱。
在汪达特看来,此刻的许莱除了手中那把剑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的特殊,在干枯世界中,许莱根本不是他汪达特的对手。(干枯便是指灭泉,镜之力对应的是镜之世界,灭泉之力对应的便是干枯世界。每一只异兽都有属于自己的世界,也可以被称做为域。)
“那只好与你性命相拼。”
许莱干净脆落的回答。
“就凭你?你现在有什么本事说这样的大话?”
汪达特一脸不屑,现在许莱置身在干枯世界,已经无法从自己的手心里逃脱,要杀要剐还不是随现在的心情而定?
许莱没有急着反击对方,而是问道:“不过在那之前,我倒是想听一听,你为何三番两次的针对我。是在窥探镜之力吗?但是据我所知,明兽与暗兽之间的力量,是无法同时获得的。”
“你说的没有错,确实无法获得,那又如何?”
汪达特冷笑一声,毫不避讳的承认了自己知道关于无法同时获得明暗兽之间的力量这件事。
许莱要听到的便是汪达特的这句话。
“也就是说,你是另有原因吗?”许莱反问道。
汪达特自知又中了许莱的圈套,说漏了嘴,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是无所畏惧。反正许莱已经是瓮中之鳖,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是的,因为有人发觉了你的出现,他认为你会阻碍我们,所以想要除掉你。”
“你们?看起来你是有同谋的,是生泽的代言人吧?”
“你知道的还真是多,哼,你可以这么说。”汪达特冷哼道。
“是啊,我可以这么说,但也可以这样说……生泽的代言人现在被分成了数段,被封印现在还没有复活……”“所以命令你的人是曾经那个与生泽的代言相互勾结的那个异兽的代言人,应该是他命令你来除掉我吧?”
汪达特有些吃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你这个国王果然是名不虚传,是要比一般的人有远见,竟然能够想到是他,你说的都对。而且听到你这番话之后,我开始也觉得选择除掉你而不是拉拢你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了,你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不及时除掉你,恐怕将来必是后患。只可惜……”“只可惜你竟然自大到胆敢独自闯入我的干枯世界,只能说你实在是太过目中无人了。”
许莱一声叹息。目光瞬间变得凌厉:“我当然知道这些事,不过看你的口气应该也知道一些这里的前因后果吧?难道你不知道曾经的代言人们合力除掉他们,你身为后继者怎么会选择站在他们的一边。”
“哼。”汪达特不屑道:“那是上一代的人的自我选择,他的选择与我何干?不过也多亏了他们,也让我家主人看清了事实,想要成就一番大事,必须要拉拢更多的异兽代言人,所以我才有了现在的机会。本来我希望也能拉拢你,可是……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呵呵,是为了永生吧?”许莱冷笑。
这句话一下刺痛了汪达特最最脆弱的一面,那些说辞之下,那些苟且在寄人篱下的日子,认同阶级的人为主人,这些的一切就是为了两个字,永生!许莱说到了汪达特的痛楚,让汪达特瞬间便撕破了脸皮,开始向许莱大声的咆哮。
“是又如何?你的废话实在是太多了,赶快受死吧!”
说完话,汪达特的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利剑,冷不防的便向许莱砍来。
与此同时,许莱的四周突然出现一团黑气,那黑气出现在许莱的手臂,大腿上,然后竟然凭空凝结,将许莱牢牢地固定在那里无法动弹。
“噹!”
汪达特的利剑没有砍在许莱的身上,原来王座在千钧一发之际变回了镜邪长剑,自动飞到许莱的面前,为他挡下了这一招。
“哼,我还忘记了把它先解决掉,不过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已经动弹……什么!”
汪达特那得意的话还没有说完,许莱就已经从他的面前消失了。很明显,那是镜之力结合邪念之力的得意绝技,瞬移!
许莱突然出现在汪达特的王座上,脚踩着座位,身体坐在王座的椅背上。“这怎么可能?你是想说这句话吗?”
“不可能,你已经被我剥夺了所有的能力!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汪达特有些恐惧,不断摇头的向后退步。以他的能力,对方一个失去各种能力的许莱还是不在话下的,但他也很清楚许莱的能力究竟有多可怕,否则在外面他早就用黑气团结果了许莱。
“剥夺我的能力?那不过是你自己单方面认为的罢了。”
许莱又突然出现在汪达特的身后,镜邪长剑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
许莱的剑距离汪达特的脖颈只有五厘米的距离,其实他可以直接抵在他的脖子上,分毫不差。也许是拉开一些距离反倒容易借着加速度将对方的头一下就砍下来吧。
“你说上一代的意志与你无关,这一点我很是认同。”许莱轻描淡写的说着,好像两个好友在无关痛痒的问候着你今天吃饭了没有?
许莱是那样的轻松,但汪达特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任凭谁的脖子上抵着一把快剑,心情都会很紧张,紧张的要死。现在,汪达特的心脏仿佛都能蹦出来一样。
当许莱说完这句话之后,汪达特努力的将眼神向后瞥,身体与头借着眼睛向右转了转,但立即就感觉到肩膀上传来了一阵压力,那是许莱将镜邪长剑向下压了压,以此经过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本应该没有仇怨了吧。”汪达特颤颤巍巍地哀求着,声音中都有了一些哭腔。他说这话的时候,只想极力的保住自己的性命,甚至忘了一些重点。
显然许莱没有忘记,而且许莱也很好心的给汪达特提了一个醒。
“是谁先招惹我的,据说是有人主动的告诉我,他要取我的性命。”
汪达特一阵后悔,后悔自己将话说的实在太狂了,可是……谁能想到许莱的力量并没有被封印住呢!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了。汪达特心中不停的长叹,唉声叹气的想着如何能够活下来,只要是活下去,就有了希望。
“其实招惹我的话,就算是想要置我于死地恐怕都不会让我举起杀刀。
你的能力对于我来说,是很有用的,你变出的那些兽人,我可是很眼红的,如果能够掌握它的话,必然会拥有用都用不尽的战士,可惜我无法获得明兽的力量。但我可以拉拢你作为我的部下,不过我却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还是那一句话,上一代的意志与这一代没有关系,你有权利站在红区,而我也有权利站在绿区。
我对那些所谓的上一代的意志没什么兴趣,但我却特别渴望消灭红区那边的敌人。而这就是你即将死去的唯一原因。”
“等……”
汪达特刚想对许莱说:“等一下,我可以投降,我可以背叛,我可以不要所谓的永生,请大侠饶过小的一命吧!”
但许莱说完话之后,便已经挥动手中的镜邪长剑,直接就将汪达特的头从脖子上砍了下来。连那个‘等’字,也是头在飞出去之后,才从嘴里传出来的。
这一剑实在是太快太无情了,因为许莱已经有了杀心,而且绝无商量的余地,所以杀人的剑也就毫无迷茫,剑锋变得又快又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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