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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大哥的秘密(1 / 1)

当天晚上,如初是被大米扛回子诺轩的。如初大头朝下,本来就喝得晕晕乎乎的头脑更加迷蒙。如初的眼中是反转的世界,被幽幽的黑暗镀上一层魔幻的阴影,她就好像穿游在一池微波荡漾的黑却透明的水中,让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夜色如水。

如初只希望大米走慢点,她可不想可耻地吐在外面。

不过她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大米的步子大,却极稳。如初不明白大米是怎么做到把她一个小胖墩像甩一件衣服一样,毫不费力地甩上肩头,健步如飞的。

“大,大米,你怎么弄得动我?你,你真是个女汉子……”如初口齿不清地说,声音随着在大米肩头的颠簸而颤动着。

大米不去理会她说的女汉子,而是不无自豪地说:“扛小姐背小姐抱小姐,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你以前蹲路边就睡着,走平路都摔跤,我没点力气能弄得动你?”

如初傻笑起来,自己对着自己猛点头。瞧瞧三哥四哥的丫头们,一个比一个玲珑标致,比她这正牌小姐还弱柳扶风,可多半中看不中用,不像大米,文能教繁体字,武能背胖小姐。在挑丫头这件事上,她的后妈康宁夫人实在是坏心办了好事。

晚上在四哥叶星北那里蹭饭,果然不出所料,那伙食也是比如初的好多了。席间兄妹二人照样谈笑风生,可如初心里已经有点不是滋味了。

如初上辈子活到二十多岁,虽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可也一直是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不说要什么有什么,却也从没受过厚此薄彼的气。

如初本不在乎吃穿,她本也不是贵族小姐。即便是现在她这打了折的贵小姐生活,也比自己刚毕业一个人在深圳强太多,最起码有房子有新衣服有人伺候,吃饭有菜有汤,总比自己煮泡面的好。

可凡事就怕比较,不患贫而患不均,她重生到这世界上来,大好的日子在前头,不争馒头也得争口气吧。

现在还让后妈觉得自己可以被当作过去那个傻子欺负,那以后呢?

想着想着,如初就不由多喝了几杯,又碰上叶星北这个浑小子,见了酒不要命,这才终于醉倒在四哥的晨穆堂,劳烦大米把她扛回来。

回了子诺轩,如初二话不说倒头就睡了,一夜睡得极沉,连一点小米的动静都没听到。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她迷迷糊糊感觉到小米踩在她发育不足,一碰就痛的胸上,踩得她呲牙咧嘴,疼得倒抽凉气,这才终于醒过来。

醒过来才发现头疼欲裂,想不到来到古代,做了贵小姐,还是难逃宿醉,真是时空易改,本性难移。

她猛然想起今天还得上学去,不由得连连叫苦,正想叫大米来问问是不是可以请假,却被小米堵住了嘴。小米站在她胸口上,小爪子一搭,软软的肉垫轻轻地放在她的嘴唇上。

大米本能地抿紧双唇,头偏到一边去,从温暖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拎住小米的后颈皮,想把它拎走。小米一边挣扎,一边喵呜喵呜的叫,如初仔细一看,这小花猫的后背上又背着一个小竹筒,就像它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一样。

如初皱了眉头,坐起身来,展开那纸卷的手微微颤抖。

会是他吗?怎么会是他呢?

果然,莫木村的挺丽小楷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撞进她眼里:

多酒伤身,多思伤心。

若有事,可着小米带信来。

我已到流金,望你珍重。

可真是惜字如金啊,看见这几个字,简直就像看见他不冷不热的脸一样。如初心里娇嗔嘀咕着,展开第二张纸,是一味醒酒养胃的药膳方子。

如初莞尔一笑,心头抹了蜜糖一样。亏得高冷如莫木村,还惦念着她。

小米又像个扭股糖一样黏上来,小脑袋蹭着如初的手,如初看着莫木村的字迹出神,没有理会它,它竟然闹起脾气来,张嘴来撕扯那两张薄薄的纸。

如初赶紧把信收好,将它抱在怀里,一阵爱抚,眉开眼笑地对着它说:“小米,你果然不是一般的猫啊。”

高深莫测的巫医莫木村送了她一只神奇的猫,即便他身在千里之外,也能感知她的喜怒哀乐,送来他的特别问候。

小米带来的惊喜让如初心情大好,她让大米按照莫木村给的方子去做了吃的,她要乖乖听话,不辜负莫木村一番心意。她知道,只要他想,他就能看到。

同时,如初也写了一封短信给莫木村,她学着他的样子,将信纸卷成纸卷,塞进竹筒里,绑在小米背上。小米心领神会,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喵呜一声,转身消失不见了。

学是可以不上的,但是考察北翼王府伙食状况的工作不能有丝毫懈怠。

这天临近中午,如初带着大米,不请自来,到了大哥叶朝东的房里,豪不客气地准备继续蹭吃蹭喝。

如初当然也没空手来,脸还是要的嘛。

前一天,在宝墨斋跟她起过冲突的舒云来拜访赔罪,送了些簪花团扇和瓜果茶糖之类,如初选了里面自认为不错的果脯蜜饯和稀罕水果带给大哥,在这年月,北方能有新鲜的菠萝和芒果,看来舒云这小子还是很有点家底的。

大哥住的地方如初还是第一次去,离她的子诺轩有点远,倒是离如初撞见莫木村和苏塔的小院子不远。

“小姐,我们也不打声招呼,就这么直接来了,不好吧?”离大哥的院子还有段距离,大米不无忧虑地说。叶朝东在府中一向谨慎低调,人前看不见他张牙舞爪,人后也难听见他什么逸闻趣事,存在感就像高原空气一样稀薄疏淡。久而久之,在一些下人们眼里,他就成了个尴尬的主子,无权威也无亲切感,不敢惹也尊敬不起来。

像大米,就一向是对这位大少爷敬而远之的。

“我怕提前告诉大哥,他又要费事招待我。”如初说的是实话,她就是想看看这个私生子大哥在家里的真实待遇。

致远阁静悄悄的,流云间隙的阳光温吞吞地洒向稀疏的花草,院中本有个浅浅小池塘,可惜早已干涸,墙壁和廊柱在光影错落间,也难掩片片凋驳,好像无言空对岁月消逝,又好像岁月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这是一个被世界遗忘了的角落。

如初走进冷清寂寥的致远阁,脚步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就好像小时候偷偷跑到别人家的院子躲猫猫。而大哥房里突然传出的喊声,就像被吵醒了午觉的老奶奶骂街一样,把如初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地就蹲下身子,俯在窗沿下不敢动弹。

“方飞,你跑哪儿去了?快点来帮帮忙!”叶朝东的声音听起来很烦躁,就是那种差一点没赶上公交车,或者网络不好刷不出微博视频的烦躁。

“来了来了……”,也不知从哪个角落走出一个少年,一边提裤子,一边让屋里跑,步子匆匆,脸上却是满满的不耐烦,他三两步跨进屋里去,没注意到躲在墙角的两个人。就算是看到了,他估计也会认为是自己蹲久了茅厕,起得太猛,以至于头晕眼花,毕竟衣着光鲜姿容亮丽的小主子怎么会大白天没事干跑到他家大少爷这里来呢。

“这是大少爷的书童方飞。”大米伏在她耳边悄声说,然后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拍拍如初的肩膀:“小姐,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如初竖起食指,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另一只手微撑开窗子,眼睛急不可待地向着室内逡巡而去。

叶家长子叶朝东正坐在一面镜子前,镜子里映出一张沮丧灰败的脸。他面前放着一碟黏糊糊黑乎乎的东西,他一手拿着木梳,一手抚着长及背部的黑发,木梳沾一下面前的不明液体,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往哪里去,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刚进门的方飞冲过去夺下他手里的梳子,熟练地、细致地梳着他头顶的头发,神色已经温柔了许多,嘴里却还不住抱怨:“公子这红头发才长出指甲盖那么长,这么猴急干什么?又没人会扒开你头发看……”

叶朝东没说话,顺着他的动作不时偏偏脑袋,脸上露出一种淡淡的,无可奈何的隐忍和执拗。

如初懵懵懂懂,但大哥肯定不想她看见眼前这一幕,这是一定的。于是,她拉着大米,躬身猫背,退回到院子中央。

如初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脆生生叫道:“大哥在吗?小五来了。”

她故意放慢脚步,听见屋子里一阵窸窸窣窣,叶朝东极力掩饰着声音里的慌张和小心:“在……在呢。”

待到如初和大米走进屋里,叶朝东只来得及草草将头发梳成一束,甩在脑后,梳子碟子已经不见了,只有他手指上擦不净的黑色污迹证明着刚才那一幕的存在。

如初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甜甜一笑:“我这里得了些稀罕吃的,拿来给哥哥尝尝。”

叶朝东受宠若惊,愣了一瞬,才连连道谢,又慌忙叫方飞看座看茶。

方飞一直在旁负手而立,此刻面无表情地瞟了叶如初一眼,行了一礼,引着如初坐在客座上。他想给大米也搬个凳子坐,堂屋里看了一圈没有,正要往卧室里找找,大米赶紧摆摆手,表示她站着就很好。

方飞便也不再坚持,忙碌着给众人沏茶。可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积满灰的茶壶,又没有茶叶,最后只好泡了如初带来的茶。两个茶杯也不成套,一红一绿,一大一小,红的那个杯沿上有个小豁口,叶朝东抢着端了过去,故作轻松地把破损的一边转向自己。如初大咧咧端过绿茶杯喝了茶,偷眼看大哥,他挤出的笑已经快挂不住了,一张脸窘成猪肝色。

如初心想,照大哥这幅光景,比她这个不受后妈待见的女孩儿还差了十万八千里,自己还是歇了在他这里蹭吃蹭喝的心吧,地主家没余粮,大哥家更没有。

她有话没话地闲话几句,告辞出来,叶朝东也很有自知自明地没有挽留她,而是将她们主仆二人送出来。

在院子里两人默默无话,一直走到门口,如初停下来看着他,他垂着手,低着头,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团,如初不开口,他也不敢先说话,就那么可怜巴巴地站着。

二十多年来,他就一直以这样的姿势面对居心叵测的世界,保护自己,抵抗若有若无又无处不在的危险吗?

如初突然很想抱抱面前这个比她高大,却比她更脆弱的男人,可伸出手的一刹那,她又犹豫了,她害怕碰触他,就像害怕碰触自己不可知的命运。

“我们本同是姓叶的人,同是父亲的血脉,在北翼王府一个屋檐下……康宁夫人这样厚此薄彼,待人不公,哥哥就一点不恼她?”如初终于还是忍不住,冷冷说道,也分不清是在恼怒自己受了委屈,还是在替哥哥抱不平。

叶朝东抬起头来,一双幽邃的眸子里,震惊与伤心像流星一样一闪即逝,他苦笑着摇摇头:“这不能怪康宁夫人的……小五,我和你们都不一样。你好歹有父王宠爱,以后还会有夫君宠爱,而我,昨天今天明天,都是一样。”

是啊,若是父亲对大哥,能有对她十分之一的心思,大哥的日子又何以沦落成这样。

“可我未曾见过父亲对哥哥有什么不好。”如初轻轻吐出这句话,没底气似的,她在替那个疼爱她的爹爹辩驳,也不想承认自己得到的确实比哥哥多。

叶朝东忽的冷笑一声,那抹笑意在他柔顺惯了的面孔上显得触目惊心,苍凉又狰狞,他盯着如初的眼睛,语气淡漠至极:“他未曾对我不好过,也未曾对我好过,他只是当我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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