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有些苦,你喝完吃些蜜饯。”宋云悠这才发现竹案上放着一碗草药,一碟蜜饯。
宋云悠端起碗把草药一口气喝下,随后拿起一颗蜜饯放在嘴里。
“一般女子见这草药都会退避三舍,或者选择吃药丸。你倒是很痛快,一口气把它喝完。”
宋云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都要喝,不是吗。这蜜饯是什么?挺好吃的。”
“是梅香用青梅做的,你喜欢我让人多那点过来。”
宋云悠边吃边摆摆手,“不用,这些就可以了,晚上甜食吃多了容易胖。”
萧清然也不坚持,“那好,睡前关上窗户,免得风吹进来着了凉。”
“好。”
萧清然把蜜饯留下端起竹案说了句:好好休息,关上门出去了。
宋云悠无聊地趴在桌上,想着吃完蜜饯就去睡觉,可没一会困意上来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萧清然回屋拿了衣服又走了出来,见宋云悠屋内油灯亮着,以为还没休息便没在意。
萧清然特意选了在竹屋的西北方向泡温泉,温泉有梅花树隔着,天又黑,即使宋云悠出来,不走近温泉也看不到他。
萧清然从温泉出来穿好衣服,准备回屋休息,见宋云悠屋里还有灯火便走了过去。透过打开的窗户,萧清然看到她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了。
心下有些惊慌,脚尖一点从窗户中翻了进去,来到桌前发现她竟睡着了。叹了口气把她从凳子上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轻轻地关上窗户把灯吹灭,这才走出房间把门掩上。
天渐渐黑了,父子三人垂头丧气地回来,娇娘满怀希望地问:“找到了吗?”得到的还是摇头。
娇娘一下子忍不住哭了起来,有金和有银两人也不说话,宋大牛则抱着头懊恼地蹲着,一时间满屋只有轻轻的哭啼声。
良久,哭声停住了,娇娘开口说:“大嫂,你也累了一下午了回去休息吧,至于悠悠,明天天亮我们再去找找。”
宋兰心看天已经黑也就答应了,临走前安慰她,“娇娘,没事的,明天让我男人也帮忙找找,一定会找到悠悠的。”
“好的,谢谢嫂子了。”
送走了宋兰心,娇娘看着宋大牛平静地说:“大牛,我们和离吧?”
一听这话,宋大牛慌了,站起身说:“你说什么?你要同我和离?娇娘,你疯了,说什么胡话呢?”
娇娘神色平静,“我没说胡话,悠悠走了,我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家里了。”
“她不过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了,明天我再找找,一定会找到她的。”宋大牛不甘心地说。
娇娘气急的吼道:“你忘了昨天她说的话了吗?今天你打了她一巴掌,你还指望她能回来?宋大牛,我与你过了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狠心的人,她是你闺女啊!你就下的了手去打她?”
“她连自己的小叔都敢顶撞,这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做的事情吗?我当时也是气糊涂了才打的她,我不是真的要打她。”
“你说她顶撞志宏,那你有听到婆婆与弟妹是怎么骂她的吗?小叔颠倒黑白,一句句地指责她,坏她名声。明明是金宝打了有银,到头来却是我女儿不对,你做爹的非但不维护,还动手打她,别说悠悠会心寒,我也会心寒。”
宋大牛被她说的哑口无言,这时有金开了口:“娘,明天再找一天吧。”
有银劝说:“是啊,娘,我觉得姐姐不会丢下我们走的,或许是天黑了姐姐在竹林里迷了路,明天我和哥哥同爹去竹林深处再找找。一定会找到姐姐的。”
娇娘听了儿子的话,心里也是希望女儿明天能回来,和离的事情没不再提,却也不再搭理丈夫。
宋大牛做了饭与儿子胡乱吃了些,便与儿子睡下。娇娘看着眼前的饭菜一口也吃不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女儿的样子。
不断地想着,她伤着了吗?晚上一个人害不害怕?竹林里那么冷,怎么挨过这一夜。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娇娘赶紧起来做饭,宋大牛与儿子匆匆忙忙吃了几口就出了门,娇娘也要去却被赶来的宋赵氏拦住。
“娇娘,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已经让两个儿子帮忙去找了,你身体不好就别去了。”
娇娘固执地说:“不行,我一定要去。”
宋赵氏只好板起脸训斥她,“不许去,他们腿脚快找人也快,你去了要是再晕倒,是找悠悠还是照顾你?你就别去添乱了。”
娇娘听了宋赵氏的话也不在固执,只好不停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宋云悠睁开眼,天已大亮。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以为会睡不好,不料却睡的很踏实,下了床,穿上外衣走出房间。
萧清然已经在竹屋外面舞剑,青衣打扮的男子拿着衣物站在一旁。他的剑法行云流水,姿势飘逸洒脱,配上着世外桃源的景象如同一副流动的山水画。宋云悠心想:一大早就看到这样的景象,真是太养眼了。
见宋云悠出来,萧清然停了脚步把剑收起,从怀中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男子走过去把披风披在萧清然肩上,接过他手中的剑向竹屋后面走去。
“他是青竹?”宋云悠看着远去的男子问道。
“是的。”萧清然把披风从身上拿下,转身为她披上。
萧清然身形修长,宋云悠还不及他的肩膀高,当披风披在她身上时,下摆就拖在了地上。见白色披风下摆沾了泥土,宋云悠作势要解开。
萧清然按住她的手说:“别解,早上有些凉意,披上它免得着凉。”
宋云悠有些不好意思,“我个子太矮,披风下面沾了泥土脏了。”
萧清然摆摆手,毫不在乎,“没事的。”
见他穿的还是白色绸缎衣服,只是款式与昨天不同而已。宋云悠问:“你为何总是穿白色衣服?清洗起来应该很费功夫吧。”
萧清然一愣,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也没人与他说起。当即笑道:“我还在守孝期,穿着方面理应素净。至于清洗,向来都是李婶打理,是否费功夫,我还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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