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阳心中诽谤,我可是他儿子,养不教,父之过,怎么与他没关系?
圣武帝见吊儿郎当,打算死抗到底的云墨阳,心中刚刚平息的怒火,蹭的一下又窜上来。
再次怒吼:“云墨阳,朕告诉你,宋云悠已被关进大牢,待其家人一到一同问斩。凤青仪是你的心上人,又救过朕,她的罪可以免除,就当朕给云王府留个后。而你,看在你父王为大宋江山历下汗马功劳的份上,朕对你网开一面,只要你把萧清然的项上人头拿给朕看,朕就免了你的死罪,并为你和凤青仪指婚。不然,朕就让你们做一对苦命鸳鸯,阴阳两隔。你听明白了没有?”
最后几个字,圣武帝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吼了出来,云墨阳感觉自己耳朵都被震聋了,大殿外更因为圣武帝的怒吼声,太监们退避三舍,绕路而行。刘福更是为云墨阳捏了一把汗。
云敏轩此刻的心情更加的担忧与紧张,那宋云悠都要问斩了,自己的儿子这次还能跑得了吗?腿脚一软就想下跪求饶,可看到圣武帝的表情,又怕他以为自己是在给他施压,只好对着云墨阳又是一脚。
云墨阳还没在宋云悠要问斩的消息中缓过神,后背又生生爱挨了一脚。强烈的疼痛感让他恼怒不已,回头一瞪眼,云敏轩就气急败坏地指着他说:“你这个逆子,做事从来不为云王府的声誉着想,自小就是个惹事的人,你娘天天给人家登门谢罪,为你操碎了心。现如今,你更是胆大到私闯皇宫,你不是一直不想当世子吗?好,我成全你,你什么都不用说,一心等死就行。云王府后继无人,我与你娘无人送终,死了让仆人扔到乱葬岗去喂狼好了,说让我们生下你这个逆子。”说道最后,堂堂的云王爷竟有些哽咽。
云墨阳自然知道自己爹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让他向陛下认错服软。认错可以,求饶也能接受。可陛下让自己杀了萧清然,别说自己不同意,就算同意,以他的功力也杀不了萧清然啊。
云墨阳终于开了口,带着无奈与求饶的语气,“陛下,墨阳知错,以后这事绝不再犯。只是,你的条件可不可以改一改?”
“你还敢同朕提要求?”圣武帝眼睛一瞪,又要发怒。
云墨阳赶紧摆手说道:“不是,陛下,这萧清然可是忠臣之后,杀不得。”
“忠臣之后杀不得?他是谁的儿子?有免死金牌吗?难不成这又是你胡诌的,我看你是活腻了。”
云墨阳心想:整个大宋就一块免死金牌,还是神武大将军唐青不要又退还到你手中的。你这么问不是明摆着睁眼说瞎话,比自己还会装。
云墨阳心中鄙视圣武帝,面上却不敢显露,不然,他会死的更快。
“不。不。不,这事墨阳绝对不敢糊弄陛下,萧清然是之前翰林学士萧咏修之子,我爹也知道。”
“他是萧咏修的儿子?”萧清然的身份出乎圣武帝的意料,“你爹也知道?这么说萧清然与你们关系很好?”
圣武帝的话一出口,云敏轩刚刚缓和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心想:逆子啊,说话一向口无遮拦,分不清轻重缓急。这要是说关系好,自己岂不是在圣武帝心中也成了帮凶,还怎么再救他啊?
云墨阳自然听得出圣武帝的意思,待看到自己爹那副紧张的神情,心想:好歹我在临安混了这么多年,揍了这么多的官员家公子,还能不知道陛下的意思?爹啊,你太小瞧自己的儿子。
“陛下,确切地说他是同我关系好,我爹娘也就见过他几次面。陛下也知道,我爹娘管不了我,所以我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我们都是私下见面,毕竟都是些为我报仇的事情的,上不了台面。对了,上次粮草的事情,也是他帮忙追回的,只不过他也烦我了,不想再同我有什么关系了,所以我回来后就没提他。”
虽然云墨阳惹的都是官员家的公子,但那些人也是整天不务正业。云墨阳揍了他们,倒也老实了不少。圣武帝还奇怪像云墨阳这样的人,下手怎么这么有分寸,每次都只让人受些皮肉之苦,伤不到筋骨,原来是有人在帮他。
云敏轩并不知晓这些事情,这让圣武帝的怒火平息了不少,想到云墨阳刚才的话,“你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上不了台面?还有脸说出来。”
“是,我知错了。”云墨阳乖乖地认错。
“萧咏修的儿子。”圣武帝喃喃自语。
萧咏修祖籍蜀地成都府人,萧咏修涵养修为极好,学识广,为人正直不爱名利,从一个穷困书生一路平步青云坐到翰林学士的位置。萧咏修的痴情在朝中是人人有目共睹,一生只有一位夫人,终身不纳妾。圣武帝曾下旨赏赐他美人,却被他以糟糠之妻不下堂,为由拒绝。
圣武帝见萧咏修政绩不错,便想提拔他的儿子,却又被萧咏修拒绝,理由是他儿子不喜仕途,志学之年便带着仆人外出游历山水,弱冠之年才回。也正因如此,别说圣武帝了,就连临安城知道萧咏修儿子叫萧清然的人也不多。
萧咏修为官多年,深的圣武帝的喜欢,后来他要辞官回乡,圣武帝深为惋惜,百般挽留,更是许他宰相之位。奈何萧咏修心意已决,圣武帝无奈只能忍痛答应。不但给了许多赏赐,更是许诺,若其子走仕途,直接正八品做起。一个无功名在身的人直接从正八品做起,这在大宋朝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当然,那些世袭的官家子弟不再其内。
可如今,莫说做官了,他还私闯皇宫,这让圣武帝有种窝心的感觉,不禁感叹,萧咏修怎么就教出这样的一个儿子?
“就算他是萧咏修的儿子又怎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私闯皇宫,与后宫女子私会,死罪一条。就算萧咏修活着,一样救不了他。”圣武帝丝毫不肯做出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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