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小呆负责
第二天正日子,薛姨妈自然要把儿女都带来。薛虹、薛蟠跟薛收前头,薛姨妈带着小女儿就坐内堂里,都是亲戚,大家也挺随意。
薛姨妈跟贾敏也算熟,薛家扬州也有铺子,逢年过节,人家也没忘记去送点年礼。贾敏给艾若面子,也没拒绝,对薛家还算客气。
薛收现生意京城已经扎下根来,王家对他也诸多照拂,并且王家关注子女教育,而贾家是如此,薛家自然不敢靠后了,特别是出了薛虹那活泼多头儿子之后,薛收发了狠,小儿子一出世,就按大家规矩请了众多保姆、奶娘,严加管教,一言一行,无一不是用着尺子精确校准。
不到一岁,薛蟠就跟小大人一样,衣服不扣到顶,头发有一丝乱,都是不肯出卧室。到了三岁开蒙,也是送到贾家学堂,连路不群都说薛家矫枉过正,生生教出一个老学究出来,时时处处,规矩得跟不是孩子一般。现也十岁了,跟薛虹站一块,除了个矮点,其它,基本上都会觉得薛蟠才是哥哥。
上头有两个儿子了,薛姨妈便把一腔母爱,全倾于惟一宝贝女儿身上。当然了,正是无比疼爱,于是薛姨妈也跟艾若教贾瑗一样,两岁就重金请了刚出宫姑姑做教养嬷嬷,身边丫头也都按着规矩调|教,万不敢有那多嘴多舌、犯事非主。走出去,真是没人敢小瞧了宝钗,绝对比贾璮像大家闺秀了。当然,就算贾璮不请宫里嬷嬷,也没人敢说她不是大家闺秀。此时,薛宝钗站贾敏面前,恭敬行了一礼,贾敏也不禁点头叫好。也很喜欢,让人拿了表礼出来,并让女儿与薛姐姐出去玩。
“姨太太真是花了大心思了。”安抚完了,扭头对薛姨妈笑道。
“看姑太太说,花再多心思又如何。就是出身低了,怕害了孩子一生。”看宝钗带着林妹妹出去玩了,才轻轻说道。这内堂里除了贾敏,就是王家老太太和两位嫂子,也没什么不好说。正如刚刚说,贾璮纵是什么也不学,人家也不敢说她不是大家闺秀,反过来要说一句,贾大人二姑娘是个再爽利不过性子!说到宝钗,只怕就一句,‘性子是不错,只可惜出身商贾之家。’有时,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纵是她性子柔和,想到女儿,也时常泪流满面。
“你们祖上不是有个紫薇舍人勋位吗?本就是花钱买来,如今西北用兵,国库犹虚,倒也不是不能想办法。”贾敏可是正经官太太,有些事,她比艾若机灵。反正之前,他们紫微舍人勋位也是开国时因为捐军费多,买来,再买一次能有多难。
“这个好吗?”薛姨妈马上看向了自己家老娘,虽说不是生母,可是她也是王老太太带大,这些年也真当亲妈一样孝顺。
“你回头跟你家老爷商议一下,若是真有想法,让你二哥替你们捐一个,也不什么难事。你们早该想到了,怎么说,蟠儿进学,若是家里有个勋位,也好看些。”王老太还是重男轻女,她多是想外孙子进学好看,至于说女儿能不能嫁个好人家,倒没多想。也对,以王老太看来,薛家有是钱,给宝钗陪嫁,让她嫁状元都是够格。再说落莫贵族多了去了,有钱还怕找不到好人家。但男孩子就不同了,家里有勋贵,自己再凭本事考一个功名,那才是真正改换门庭,造福子孙后代。
艾若没说话,想想书中宝钗若有不败家好哥哥,她何至于此,扒着一个扶不起宝玉。不过,出身却总是硬伤,一个皇商之女,就算买了勋位又如何?不过也是,若是薛蟠中了举,而薛虹宫里拿了差事,薛家门第也就真改了过来。到时家里有钱,又有地位,真不难嫁。背后还有王、贾两家靠着呢。再不济,找个学问好,家世低,一样能过得不错。
此时薛姨妈倒还真没敢想,把女儿嫁到姐姐家。从来就没跟艾若提过。艾若当然不会提,倒不是嫌弃他们门第问题,而是她是大夫,讲究优生优育。怎么说也是顶着王氏身子,和薛姨妈可是亲姐妹,姨表亲也是近亲。
不过这么一想,宝钗敢**宝玉,只怕就是王夫人授意了。你想,薛家是很清楚自己身份,若贾家自己不提,他们怎么敢提?那会,王夫人可是以国公府第自居,还是贵妃娘家。满府上下,谁不以为他们才是荣府继承人。现贾政给自己挣到了伯爵爵位,就算是次子,薛家也不敢讨这个嫌,冒然开这个口。有了这层认知,她倒是松了一口气,不然薛姨妈真跑来跟自己提这个,她还不知道怎么拒绝呢。
正说着话,外头来报,王大姑娘爬假山从上头摔下来了,不过好琏二爷路过,给救了。
“谁跟,给我打死!”王老太太开始骂了,骂完又哭,让人把大姑娘抱进来看看。
王大姑娘就是王熙凤,从小跟老太太长大,那是老太太心肝宝贝。纵然是,下人已经说了,姑娘没事,老太太还是愤怒。
而艾若抽了一口冷气,头皮有点发麻了,刚刚才因为薛宝钗松了一口气,怎么就把王熙凤给忘记了。小呆和凤歌?艾若觉得天都要黑了。
巴巴望向门口。果然小呆浑身湿透抱着同样湿透王熙凤进来,轻轻放炕上,还安慰着王老太,“外婆,没事,没事,就是沾了一点水,妹妹没呛着。”
“嗯,我看见了,凤姐姐从假山掉下来,我哥就去救了,不过姐姐太胖,哥就掉水里了。不过凤姐姐只沾了一点水,头没下去。”贾珏马上解释,表明自己家哥哥真有救到了人了。他刚跟二哥一块,于是迈着小短腿,跟着进来,顺便帮二哥表功。这孩子跟书里一样,有点瞎热心,不管是不是自己事,他都乱好心,人是挺善良,就是太没用。
大家赶紧看向王熙凤,她倒没什么,忽闪着大眼,偷看了小呆一下,然后马上跟王老太太表达了自己真一点事都没有情况。顺便,她也瞪了贾珏一眼,哪来臭小子,敢说自己胖,依着王熙凤王家脾气,非得把他打到满地找牙不可,不过考虑了一下,还是算了。
其实府里假山能有多高,纵是小呆轻功再高,飞过去,也是挨着水面接。两人沾到水,湿了身,真一点办法也没有。跟王熙凤胖不胖有啥关系?
当然这话一出,贾珏小朋友得罪人了,就是他身后薛宝钗。宝钗生下来就胖乎乎,而薛姨妈夫妇都觉得女儿还是得胖好看,于是就按胖了养。
纵然十分颜色,现看上去也是肉肉。谁家女孩不爱美,她容不得人说一个‘胖‘字。现好了,连凤表姐都被说胖,自己还不得被那死孩子埋汰死?她愤愤盯着贾珏背影,从此,仇恨算是结下了。转头就对林妹妹说,‘这孩子犯口舌,没有家教,不要同他玩。’
同样话其实头一天贾敏也跟林妹妹说了。于是林妹妹铭记于心,对贾珏退避三舍,坚定不移觉得这不是好孩子,要躲一点。而薛宝钗是避之不及,生怕被他看到,说自己胖。所以贾珏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把亲戚家姐妹得罪光了。
不提贾珏,先说小呆。小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救了人,一屋子人都盯着自己看,看得他都发了毛,讷讷说,“二婶,我去换衣裳了。你们给妹妹找衣裳换吧!”
“哦,去,去。”艾若赶忙说道,顺便叫人把王熙凤也带下去换衣裳。顺便赶小孩子们出去,不让他们乱起哄,并且给了周瑞家一个眼色。周瑞家跟艾若多少年了,这里好是内堂,那些贵妇人放花厅,由瑚大*奶、贾瑗帮着招呼,不然,这事传到那些人耳中,就麻烦了。
小孩子们看没热闹看了,也就又哄下去了。当然,艾若严厉让跟人注意,别让姑娘们往高了爬。又推说外头有事,赶忙出来接待客人,坚定不回内堂了。外面,她心还狂跳,她现只希望,婚礼点结束,她好和贾政、贾瑚他们商量一下,这可怎么办。
于是贾珠婚礼,外头看不错,来贺各家没有说不好,也对,连东平郡王都外头跟上门女婿一样,跟贾政后头跑前跑后,谁敢说这不体面。但也不铺张,贾政是学者了,而亲家家里也是,凡事就得依着对方家排场来,不能让对方有压力,所以无论是摆设,还是菜色上,都是量配合着柳家风格。这也是结亲家礼仪,回头若是贾瑗成亲,定是有多铺张有多铺张,谁让女儿嫁到王府呢!
总算婚礼办得很顺利,后面一点意外都没出过,不过艾若这一天,都没敢自己老娘和大嫂面前停留,生怕被叫住,让她做主,让小呆负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