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见我有什么事吗?”无视两人的目光,孙幽悠走到沙发坐下,修长的美腿交叠在一起,在空中晃了晃,开门见山的问。
冷烨走了过来,在孙幽悠的对面坐下,如炬的眸光落在孙幽悠身上,如果不是有白雪在场,他一定过去把孙幽悠脚上的鞋子脱下来扔出窗外,并且警告她,不准她再穿那么高的高跟鞋。
白雪被震惊的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冷烨是想说的话,和想做的事,都不能说不能做,孙幽悠见两人都不说话,打量的眸光在冷烨和白雪身上穿梭,不得不说,三年后的白雪,比起三年前更加的成熟了。
看着两人,孙幽悠有股想笑的冲动,这算是丈夫带着小三来向她炫耀吗?眸光不经意见瞄见茶几上的牛皮袋子,又见两人一起来,她大概能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了,牛皮袋子一般用于装文件和照片,冷烨能有什么照片给她看,所以,只会是文件。
电视里的情节,丈夫给妻子一个袋子,妻子打开一看,然后愣住,因为看到文件上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字。
如果自己猜的没错,她打开文件也会看见这五个字,孙幽悠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笑意。
“既然想不起来何事,我就不奉陪了,两位随意。”站起身,孙幽悠还没迈步,白雪就沉不住气的出声阻止。“等等。”
白雪转头看着身边的冷烨,轻唤。“烨。”
孙幽悠嘴角的笑意更大,她缓缓的坐下,双手搭在单人沙发两边的扶手上,惬意的看着两人。
冷烨看着孙幽悠的姿态,心里没来由的怒气飙升,自己刚刚明明看到她扫了眼茶几上的袋子,她脸上的那抹了然让他觉得很刺眼。
“白雪怀孕,我们离婚。”冰冷的声音宛如从地狱传出来,他阴冷的气场宛如撒旦。
孙幽悠掠起冰冷眸子,漠然的望着他,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她怀孕,我们离婚,那我怀孕,又该如何呢?”
“野种的命运,只会下地狱。”他冷漠的可怕,残忍的可怕。
野种?孙幽悠诧异的眼神盯着他,不可置信。
孙幽悠的眼神让冷烨觉得无地自容,亲口说自己的孩子是野种,他心里的痛,谁又能理解,他已经没有退路,为了他和悠悠还有孩子的将来,此时必须要狠下心,只求,一个月后悠悠能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届时,他会告诉她一切,包括今天的被逼无奈。
人生在世,太多的无奈,太多的不如意,他只希望悠悠能明白。
孙幽悠清冷的眸光凝视着冷烨,喃喃的念着。“野种的命运,只会下地狱。”
冷烨听着她缓慢的声音,心如刀割,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的捏紧成拳,连指节骨头凸出的地方都发白了,可他依旧没松开力道。
悠悠痛,他更痛,但他连喊痛的权力都没有,如果今天他放弃,那个人将不会来s市,他所布下的网就白忙了,那个人依然可以在暗中搞一些小动作,百密总有一疏,指不定哪天那人又对悠悠下杀手。
所以再痛他都必须撑着,抓到那个人,他会让他生不如死。
“孙小姐,我知道你不想和烨离婚,毕竟,像烨这么好的男人不好找,但是,请你看清楚事实,烨根本就没爱过你,你再这样霸着他妻子的位置就没意思了。不如离婚,放过自己,也放过烨,这样对大家都好,你说是不是?”见孙幽悠不动手,白雪边劝边把牛皮纸袋推到孙幽悠的面前。
孙幽悠都没看白雪一眼,清冷的眸子只看着冷烨,今天这样的境况她早就预料到,按理说应该不惊讶,早做好了心里准备。
当这一天真来临的时候,当装有离婚协议书的袋子放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才知道,做再多的心里准备都是不够的,她的心还是会痛,真的好痛。她忽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几秒钟过去,眼睛又恢复了光明,眼前冷烨和白雪的脸依然在,孙幽悠怀疑刚刚是错觉。
压抑住抽痛的心,孙幽悠伸手拿起袋子,打开,从里面抽出纸张,看了看下面的条条款款,她放下纸张,看着冷烨问:“孙氏的股份,为什么没写到里面?”
“烨根本不稀罕你这家小小的孙氏。”白雪不屑的说,她以为孙幽悠问冷烨为什么没将孙氏的股份分配写进协议书里,是因为孙氏是孙幽悠的,离婚了,冷烨应该分孙幽悠一半的财产。
“太好了,我稀罕,冷先生,是不是该把你名下的孙氏股份还给我?”听了白雪的话,孙幽悠面色一喜,眸光直视冷烨,以为她会把自己的才产分给他,想都别想。
白雪错愕,转头看着冷烨,烨怎么会有孙氏企业的股份,她不认为烨会在乎这么一点小小的股份,就是送给自己,自己都不要,更别说烨。
注视着孙幽悠喜悦的表情,冷烨的心不断的往下沉,她居然会喜悦的跟他要孙氏的股份,他了解悠悠,她要回股份,然后跟他断的干干净净,今后再无瓜葛。
她真的不爱自己,真的不爱,是啊,自己从没善待过她,她怎么会爱自己呢,冷烨心里苦涩的想。
“冷先生,是不想我签字了吗?”挑了挑眉问,孙幽悠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在手指间把玩着,就是没有要签名的意思。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眸光瞄了白雪的肚子一下,苦涩在心里蔓延。
苦涩在心里蔓延。
她的丈夫,小三怀孕就和她离婚,他可想过,她也怀孕了,孙幽悠开始庆幸,她没告诉冷烨自己怀孕的事情是对的,不然他会让她打了孩子再离婚吧,上回他说要离婚时,就是因为她怀着朵朵,婚没离成,后来她要离的时候,冷烨又不肯了。
他肯定已经忘了他以前说了那么决绝的话了,还好她一句也没信过,不然如今叫她情何以堪。
白雪看的心急不已,抓住冷烨的手,柔柔的说:“烨,我们结婚后会回德国居住,孙氏是孙小姐的,我们把孙氏的股份给孙小姐好吗?”
冷烨睇了白雪一眼,冰冷的眼神让白雪吓了一跳,但她很快恢复了,精心施妆的脸上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
“不是给,是还,麻烦搞清楚用字,中国的字博大精深,有很多种意思,但是,身为炎黄子孙,多少该知道点,免得出去摔了老祖宗的面子。”孙幽悠淡然的纠正白雪的话,话语间浓浓的嘲讽。
回德国,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德国有什么好,她还在浪漫之都住了近十年,她都没拿出来炫耀。再说了,孙氏的股份本就是她的,离婚了,让冷烨还回来天经地义,白雪一副施舍的口吻说给她孙氏的股份,她孙幽悠就是不待听。
白雪脸上一阵青红交错,没想到孙幽悠会这样损她,冷烨在,她又不好发脾气,只能无比委屈的以求救目光望着冷烨,希望他能帮她教训孙幽悠。
冷烨好似没看到白雪的求救目光般,他看着孙幽悠问:“你真想要回孙氏的股份?”
“当然,那本来就是我的。”孙幽悠很干脆的回答。
“需要我提醒,那是在我的名下吗?”冷烨脸色阴沉的凝着孙幽悠。
“冷烨,你还真敢说,当时给你股份的时候我们是怎么约定的,你帮我管理公司,我给你股份,结果呢,股份你拿了,最后连公司也归了你,两三年后,你玩腻了,丢下公司人直接消失,现在我自己管理公司,你不该把股份还回来吗?”孙幽悠怒了,狠狠的瞪着冷烨,就差没拿手指指着他的鼻子骂。
其实,她也不敢这么做。
看着孙幽悠气愤的小脸,冷烨狠下心说:“婚我离定了,股份是我为孙氏忙碌了三年的酬劳,没有还之说。”
不是他贪图孙氏这点微薄的股份,而是,如果他交出孙氏的股份,悠悠会和他断的干干净净,他再想挽回悠悠就难了,他知道孕妇不能受刺激,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经过斟酌后才说。
孙幽悠扁了扁嘴,对白雪道:“你看到了,不是我不签字,是你的男人不配合。”
一句你的男人,气的冷烨火冒三丈,阴鸷的眸子如寒冷的冰霜般射向孙幽悠。
雪红了眼圈,凄楚的看着他。
冷烨毫不妥协,悠悠想用白雪来让他妥协,根本不可能,他说:“要孙氏的股份可以,朵朵的监护权归我。”
“你说什么?”异口同声,很有默契的同时问,白雪和孙幽悠都以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冷烨。
“你听到了不是吗?”微微倾身,冷烨意味深长的眸光看着孙幽悠。
“不可能,朵朵是我的女儿,和你没关系。”想也不想的拒绝,孙幽悠心想,她就是不要孙氏,她也不会不要朵朵,闺女是她的命根子,胜过一切。
“朵朵的父亲栏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她的爹地是我,监护权归我很合理。”冷烨接着又说:“如果你还是说我和朵朵没关系,我不介意和朵朵做一次亲自鉴定。”
冷烨的话落,两声抽气声响起,一是孙幽悠,一是白雪。
两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不能让冷烨和朵朵做亲自鉴定,那样事情就会穿帮,那是两个女人都不想看到的。
孙幽悠垂眸,贝齿死死的咬着唇瓣,和冷烨斗,自己显然不是对手,冷烨的精明奸诈她只能说是又一次领教了,为了孙氏那点股份,让她失去朵朵,太得不偿失了。
孙幽悠拿起桌上的文件,不再看一眼,直接在她的签名处,迅速的签下自己的名字,速度之快,签好后,她把文件摔给冷烨,看着他的眼神不带一点感情,甚至是恨,都没有。
冷烨整个人一震,眸子里的痛苦之色被掩盖住,明明是几张纸,冷烨此刻却觉得犹如千斤重般,拿着的手都有些微颤。
悠悠的速度太快,快的他都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她利落的签下自己的名字,他的心好似被挖走了一角般,痛的他连呼吸都是苦涩。看着手里她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他真的很想当着悠悠的面撕了,残存的理智又告诉他不能撕,撕了,他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事情完成,两位可以走了。”站起身,孙幽悠直接下逐客令,踩着高傲的步伐,孙幽悠自己却率先走出了会客室。
看着孙幽悠挺直的背脊,冷烨的心是无以言语的痛,透着一股即将失去的不安,好似孙幽悠这一次走出去,他们不再有交集,他刚想追上去,白雪却抱住了冷烨的手臂,紧紧的不松手,冷烨收敛起心痛,看了白雪一眼,抽回自己的手,也出了会客室。
烨只是一时没缓过神来,所以她不怪他,等烨和自己结婚,她一定能把孙幽悠从烨的心里赶出去,届时,烨就只属于她一人的了,白雪这么告诉自己。
孙幽悠回到自己悠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强撑起的坚强再也维持不下去了,身子靠着门缓缓的滑坐到地上,后背抵着冰凉的门,她双臂抱着自己,任由泪水滑落脸庞,直接掉到衣服中消失。
长达七年的婚姻终于结束了,心里的悲,心里的痛,不但没随着泪水流尽,反而积压的更重。
冷烨,你好狠,为什么总是在我要接受你的时候,你却给我最致命的一击。
你的心血来潮往往受到伤害最深的,都是我,婚离了,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对,还有孩子,除了朵朵以外的另一个孩子,在自己肚子里还没成形的孩子。
想到这里,孙幽悠手不自觉的抚着自己的腹部,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总要面对这些,这个孩子难道又要和朵朵一样的命运吗?
她真的很茫然。
这时,林兰来敲门,孙幽悠抬手擦干眼泪,咬咬牙,扶着门板站起身,她拉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林兰,低低的喊了声。“兰姨。”
“悠悠,你没事吧?”林兰目光中掩不住的担心,虽然她不知道冷烨和白雪来的目的,但,只要是冷烨和白雪来,那就准没好事,她见悠悠失魂落魄的走进办公室,压不住心里的担忧,决定来看看她。
现在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悠悠果然不好。
“没事。”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孙幽悠说:“兰姨,我出去一下,向南回向氏了,公司就麻烦你看着。”
“你真没事吗?”林兰不放心,担心的问。
“没事。”孙幽悠点头。
“想去哪里,让司机送你去,你现在这样别自己开车。”林兰叮嘱。
有决绝林兰的好意,孙幽悠知道她是关心自己,让身边的人为自己担心,她其实也是过意不去的,绕过林兰,孙幽悠走了出去。
白雪和冷烨出了孙氏的大楼,应白雪的要求,两人直接去了民政局,办理了和孙幽悠的离婚证,工作人员讶异归讶异,没敢说什么,把手续办给了他们。
“能把结婚证一起办了吗?”看着冷烨接过离婚证,白雪问向工作人员,她之所以陪着冷烨亲自来,想亲眼看到离婚证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想把她和冷烨的结婚证一起办了,上次的教训告诉她,只有在政府办了证,登过记,婚姻才能有所保障。
这回,工作人员不是讶异了,直接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白雪和冷烨,有这样的吗?离婚证才拿过手,还是热乎乎的,马上要办另一个结婚证,这什么世道啊!
他们至于这么迫不及待吗?
在工作人员还没反应过来时,冷烨已经拉着白雪出了办证厅。
“烨,我的手被你弄痛了。”艰难的跟上冷烨的脚步,白雪几乎是被他拖着出来的,她可怜兮兮的乎痛。
一手抓着离婚证件,一手抓住白雪的手腕,冷烨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看不出情绪,弄痛她,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掐死她。
放开白雪的手,冷烨淡然的说:“我还有事,你自己先回饭店。”
“可是,烨,我一个人怎么回去啊!”揉着被冷烨握痛的手腕,白雪忧心的说。
回答白雪的话,冷烨转身叫了风一声,风立刻来到冷烨面前,看到冷烨的脸时,他愣了愣,吓,先生的脸色好可怕。
风忍不住瞄了白雪一眼,见她还一脸期待的望着冷烨,风心想,这个笨女人,先生已经到了狂怒的边缘,她不仅没看出来,还拼命的往火上浇油,跟了先生这么多年,她不知道先生的脸看起来越平静,表示他越怒吗?
冷烨说:“通知她的保镖来接她。”
吩咐完,冷烨径自走到等候的车子,开门坐了进去,风不敢怠慢,掏出手机打了白雪保镖的电话,然后回到车上,冷烨一声开车,风立马发动车子,车子如利箭般划出,迅速淹没在车流中。
白雪看着远去的车子,心里那叫一个怒不可泄,脸上狰狞盘踞,对孙幽悠的恨又多了一分,等她和烨结了婚,她就是地下总统夫人,烨的势力她就可以随意调动,到时候要杀一个孙幽悠,简直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不,她不会杀了孙幽悠,不会让她死的那么痛快,她会先把孙幽悠给一群男人玩,让孙幽悠也尝尝她当年在这里尝过的苦楚,那种被人狠狠撕裂的滋味,所有她尝过的,没尝过的,都要让孙幽悠尝一遍,然后再杀了孙幽悠。
白雪越想,脸上的笑意越狰狞,把一个路过的小女孩都给吓的哭了出来,直拉着自己妈妈的衣角哭泣,小女孩身边的妈妈赶忙抱住女儿轻哄着跑开。
车上,冷烨脸上阴沉,手里握着刚出炉的,他和孙幽悠的离婚证,他没见到和悠悠的结婚证,现在手里握着离婚证,他的心如被挖了一个很大的洞般,不断的有什么东西流出来,痛彻心扉,却又看不到伤口。
不知道悠悠现在怎么样了,她会和自己一样的痛吗?
应该不会,签下名字时,她是那么的快,好似巴不得赶紧和他断了一切的关系,然后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再不允许有任何的交集。
她此刻应该很庆幸,恢复了自由身,然后喜悦的和向南一起去登记结婚,两人双宿双飞,过着幸福的生活,孙幽悠的生命里彻底的抹去冷烨这个名字。
不,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悠悠是他的,悠是他的,他绝不允许她嫁给别人。
“风,派人监视民政局,一旦看见孙幽悠的身影,先稳住,立刻通知我。”为了不莫名的失去悠悠,冷烨决定采取点措施。
监视民政局似乎是不错的选择,只要没登记,他就有挽回悠悠的机会,时间不会拖得太久,一个月就好。
风握住方向盘的手一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先生要他监视民政局,还是为了孙小姐,这是不是有点太疯狂了。
从后视镜里看到冷烨阴沉的脸,风回了声是,精明的眼眸看向前方,专心的开着车,疯吧,我也想看看为了一孙幽悠,你能疯成什么样?
幸福酒吧门口。
孙幽悠从车上下来后,打发了送她来的司机,她就一直站在门口处,仰着头望着酒吧的招牌,海燕把酒吧取名为幸福,是希望自己和她都能有自己的幸福,两人都是失去了最至亲的人,等于失去了幸福,酒吧名字的寓意是对幸福的渴望。
是人都会渴望幸福,但是人对幸福的理解又是各不同,向往追求都不一样。
看了一会儿,她才迈步走进酒吧,上班时段的酒吧没什么人,店员们有的打扫卫生,有的做着营业前的准备,酒保见孙幽悠走来,笑着和她打了招呼,知道她是来找老板的,跟她说老板在办公室时,酒保眼神闪了闪。
孙幽悠礼貌的道了谢,直接往海燕的办公室走去,走到门口处,看到两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在那里,恍然明白了酒保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了,这两人她不陌生,向阳给海燕派的保镖。
见孙幽悠走来,两个保镖对孙幽悠点了点头,以前跟着海燕时,见孙幽悠和朵朵的次数很多,海燕几乎每隔两天就要见朵朵一次,那时候的海燕,刚刚失去孩子,向阳怕海燕跑了,派了两个保镖来跟着海燕,见面的次数多了,所以两人也认识孙幽悠。
孙幽悠也礼貌的冲两人点了点头,她开门走了进去,见海燕坐在地上,旁边摆了几堆钱,这是海燕的娱乐,有事没事数钱玩,却没有一次数清楚过。
海燕花钱都是用卡,很少直接用现金,她懒得去计算别人要找她多少,刷卡就方便了,直接卡一刷,卡机上显示消费成功,签下名,一切完事儿,拿了东西走人。
“我不想见你,出去。”海燕不悦的声音传来,她坐在地上数钱,没有起来的意思,海燕以为是杜海安,最近杜海安隔三差五来看她一次,弄的她烦不甚烦。
“为什么啊!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你居然说不想见我,得,招人嫌弃了,姐走……”孙幽悠抱怨的话还没说完,海燕就冲过来,一把将她给拉了进来,脚还不小心踢散了她摆放的整齐的钞票。
孙幽悠被海燕拉住,反手抱着海燕,趴在海燕的肩膀上,泪水无声的滑落进海燕的衣襟中,把她所承受的痛,都哭了出来。
海燕感觉到孙幽悠的难过,她抬手轻拍着孙幽悠的背,悠悠不是遇事就哭的人,哭的这么伤心,可见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她不急着安慰悠悠,哭有时候也是种发泄的手法,她等,悠悠哭过了,自然会告诉她。
孙幽悠哭了一阵,放开海燕,海燕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孙幽悠,她接过来就擦,等她收拾好心情,看着海燕的衣服被自己的泪水弄湿了一大片,她有点小小的内疚。
“啊,孙幽悠我恨你。”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钞票,海燕抽疯的喊。
“这是你自己踢的,恨我有什么用。”孙幽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走到沙发坐下。
两人都没提孙幽悠哭的原因。
“你不来,能这样吗?”幽怨的瞪了孙幽悠一眼,海燕郁闷的也坐到沙发上,眸光时不时的瞄向她还没数好的钱,对于钱的数字,她只知道银行卡上有多少个零,数现金于她而言,简直是挑战。
“你这是赶我走吗?”孙幽悠突然坐直身,微微眯着眼看海燕,好似她只要敢说是,她立刻扑过去,咬她。
“不是。”海燕回答的斩钉截铁,忽然,海燕眼睛一亮,她问:“来找我是想跟我借钱吗?那,地上,自己拿。”
海燕手指了指地上,横七竖八的钞票。
孙幽悠白了海燕一眼,反问:“我像是缺钱花的人吗?”
“是不像,不过我最近听说你公司出了危机。”这个消息是她从杜海安那里得知,杜海安来看她,又一次无意中提起悠悠的事情,她就记下了,没打电话问,是不想打扰悠悠,再一个是,如果悠悠需要钱,肯定会来找自己。
自己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这点悠悠是知道的。
“刚刚以为我是谁,居然说不想见我?”孙幽悠转移话题,和海燕,她不想讨论公司的事情,她来,也不是为了公司的事情,刚刚哭过,又有海燕在,孙幽悠心情好了许多。
“杜海安。”海燕回答,语气里有些无力感,悠悠既然没说什么,表示公司还不是太糟,她也就不担心了。
“他常来找你?”市长都这么闲吗?
“是啊!”海燕回答,她最想见的是向阳,向阳却像是故意躲着她似的,从那天在这里强占了她一夜后,就再没出现过,反而是门口那两人寸步不离的看着她。
想到那晚,海燕俏丽的容颜上飘来两朵红云,孙幽悠看到了,她以为海燕是想到了杜海安,她斜身暧昧的问:“杜海安喜欢你?”
海燕一愣,杜海安喜欢她,想想都觉得恐怖。“怎么可能?”
先不说别的,杜海安算是她的堂哥,喜欢她,这说不过去。
“你是没感觉,还是装不知道?”孙幽悠又问,这些年杜海安怎么对海燕,她是看在眼里的,明白在心里,如果说杜海安不喜欢海燕,她绝不信。
虽然很不合理,海燕和杜海安是堂兄妹,但杜海安喜欢海燕是不争的事实。
“那是不可能的事,他缠着我是想叫我回家看那老头,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说杜海安喜欢她,海燕说什么也不信,不可否认,杜海安是对她很好,那都是因为他们是亲人的缘故,如果自己不是那老头的孙女,想必杜海安连看她一眼都懒得吧。
“你是怎么回事,刚刚哭成那样?”她不想再讨论自己和杜海安的事情,海燕比较关心孙幽悠的事情,见孙幽悠还是没说哭的原因,海燕直接问。
人的耐心,也是因时间和情况而定的。
想到自己,孙幽悠瞬间黯淡下目光,她低低的说:“海燕,我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