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繁忙过去,方言又恢复到以前的修炼生活,所不同的是修为的增长比以前还要快,自从上次感应到四层的屏障后,方言最近又一次清晰地感应到了它的存在,不过方言并不打算现在就去冲击,准备再花上几个月把基础打得更牢,再一鼓作气冲入中期。
随后的日子里,方言停止了服用丹药,每天只是有规律地修炼,一点点地压缩丹田中的灵气团,让丹田里的灵气密度更大,将法力炼化的更加纯净。
十余天的时间过去,法力的增长虽然慢了下来,没有刚回来时的那种狂飙突进,可纯阳功的进展却十分快捷,体内隐含的冰灵之气与方言的纯阳之气相合,让两条大阳脉内流动的元力更加粗壮雄浑,同时又促使这两条阳脉和肉身变的更加坚韧。
附在肉身和阳脉之下的其他经脉也随着肉身的改善,变得开阔和坚韧,就连丹田也在不知不觉中扩大了一圈,可以容纳的灵力多了不止一倍。方言并不知道这样对今后的进阶而言,难度增加了不少,因为破关所需的灵力要更多了,但修炼的基础也更扎实,以后若有机缘完全有可能再进一大步,突破到筑基期,打破五灵根不能筑基的宿命。
再者体内容纳的灵力更多,法力也会更加深厚,对于方言施展法术,或是与人斗法都有很大的好处。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方言最喜欢的修炼生活,依旧是每天有条不紊地早课、种植和泡汤。除了这些,方言还要照料几只新增的魔宠,每隔几日就要给它们喂食兽肉。从惊魂谷带回来的兽肉眼见着减少,不过一月时间,就吃掉将近一半,这么大的食量,令方言很是烦恼。
而附近只有惊魂谷离得最近,可来回一次至少也要五天,再加上猎妖的时间,不出意外也要十天左右。可最近方言没有时间离开,灵田里的竹液和竹荪,还有数亩白果都快到了收获的时节,这时离开可不是个好时机。
还有一件事情令方言时刻牵挂,那就是萧枫参加生死试练之事,算起来距今已经一月有余,至多再有一月便会返回,不知这次他能否如愿,收获一颗筑基丹。萧枫是方言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与方言兴趣相投,对他很是照顾,所以他这段时间十分关心试炼之事,已经几次抽空去青庐峰打听消息。
若是现在前往惊魂谷,顺利的话一切好说,可若是像上次一样被困住,一个月都还算短的,听说有人曾经在那种地方被困数十年,出来时只怕和一只鬼灵也差不太多。方言拿定主意,就算要去也要等到萧枫回来再说,这样自己也好安心,至于魔蛛的口粮可以试试妖兽肉的效果,只是黑煞不知道除了灵珠,能否用其他的食物代替。
想到这里,方言索性不再计较这些,先在山门等上一月。第二天,方言又抽空去了趟坊市,买回一些妖兽尸身,都是在这附近大山中猎杀的低阶妖兽,当即喂给那对魔蛛,却发现它们照吃不误,吃完后又亲昵地围着方言爬来爬去,这让方言放下心来,看来这对魔蛛并不挑食。
黑煞那里方言除了喂它灵珠,还给了它几颗兽晶和河漓兽洞里捡到的水灵珠,竟然也是照吃不误,这让方言不由得感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魔宠真是口粗,什么都吃还战力强大,比那些从小养在宗门和家族里的修士强多了。
方言这才安下心来,身上的存货算起来够这几只魔宠吃上三个月,这段时间他就安心等待消息便好。
一月时间很快过去,还是没有消息传来,方言按耐住内心的焦急,只要有时间就会去打探消息。他还花费一些灵石,请宗门内几个号称消息灵通的弟子,专门为他留意这次的试炼之事,一有消息便告知他,灵石分文不少,弄得那几人都看傻子一样的看他,一个炼气三层的小修士竟然忙不迭地打听这件事。
青沥竹生长得很快,最初种下的几株,现在已经发展成一片将近十亩的竹林,长满了方言的房屋和亭子边上,没白费方言每天为它们灌注灵气和生机之气,大片的竹林中有不少已经长到手臂粗细,可以收割了。
为了收割这竹液,方言还专门花了三十块灵石,买了一个用妖兽材料制成的锯子状法器,防止在砍伐时弄裂竹身,浪费里面的竹液。
这天一早,做完早课方言就来到竹林,仔细地选择收割哪一些竹子,既要植株长得粗壮,拍起来里面有竹液积存,又不能长在竹林太稀疏的地方,还要照顾到竹荪的生长。入夏之前又发了七八株竹荪,方言每一株都要照顾到,不能破坏了自己好不容易培植起来的这片竹林。
转了一圈之后,方言选取了其中的近百根竹子,然后再用那把长锯法器,小心地把这些竹子连根锯断,用青牛全部驮回,放在自己房前的一块平地上。百根青沥竹平放着堆成一堆,上面的竹枝都没有削去。
方言拿过一根竹子,横放着从竹节处锯开一道口子,一股清香立刻散开,清冽的竹香气闻着就令人神清气爽。方言赶紧拿出那个装酒的葫芦,略微一施法术,竹液就被源源不断地吸入葫芦中,一滴都没有漏出。
轻轻弹了弹竹筒,发出嘣嘣的清脆响声。方言拿起锯子又锯开一个口子,如法炮制将竹液全部收进葫芦,然后将这个倒空的竹筒,沿着竹节的边缘锯下来,而这些锯下的竹筒他也安排,并不准备浪费。靠近根部粗壮的部分制成茶杯,上面的竹节则留着用来烧制竹筒饭和竹筒肉,这清香醇和的香气一定会让人胃口大开,等到萧枫回来就给他露一手。
用了将近两个时辰,方言把这些竹液全部收集完毕,存在葫芦法器的一个空格里,粗略估算有三百多斤。随后方言来到房子里,找来那套买来的制酒法器,再按照丹经里的记载,加入几种灵草榨成的汁液,放入酒药,然后又把葫芦里的竹液倒入其中,封好口子,方言双手举起这个硕大的数百斤重酒桶,轻轻地摇晃起来。
感觉差不多摇晃均匀,方言便将其放在地下一个刚挖出的酒窖里,又把酒桶的全身蒙上一层兽皮毡布,第一步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待,一个月以后再将其取出,用纱网过滤干净,酿出来的清酒再用密封的容器装好,这时还可以在里面添加些灵气浓郁的灵物,密封起来保存,留得越久就越醇香甘冽,灵气也越浓郁。
做完这些方言起身来到灵田里,开始采摘白果,这次成熟的只有几亩,无需请人,自己花上一两天就可以摘完。
又是半个月过去,方言的灵田里一片郁郁葱葱,大片的灵谷都结了谷穗,只等到了九月就可以收获。药田里面的各种灵草长得很茂盛,一片花红柳绿,一些成熟期短的灵草,在方言不计成本地施展荣木诀催发之下,已经一茬茬地成熟和收获。而婆罗参的长势也很快,有些长势好的已经达到了一年期的水平,照这样来算再有一年时间就可以收获第一批。
灵田里的事情每天占用方言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多的时间可以用于修炼,不过方言修炼的时间一般都在晚上,白天无事之时就是看玉简,除了奎木丹经、炼魔经和金阙剑诀,方言无意中得来的七八十张玉简和书籍,也会拿来看看,就算不修炼长长见识也好。
到了七月中旬,萧枫参加试炼已逾两月之时,消息才终于传来。是一个坏消息,整个宗门都传开了,萧枫他们这一次和以前一样,一共有二十名弟子参加,结果回来的只有一名火鸾峰的内门弟子,创下了宗门近年来试炼的最差纪录。往年虽说每次试炼的存活率很低,可也有两三人活着回来,这次却只有一人,带回来用于炼制筑基丹的灵草也只有一份,而且听说那人都变的疯疯颠颠。
方言有些不敢相信,又花费了不少灵石,从一名消息灵通的弟子口中探听到,那名唯一存活的弟子其实根本就没疯,刚回来时还私下里和几位好友诉说试炼之事。本来他们这些人在秘境中的收获很是不错,有几人都获得了三份以上的灵药,在最后一天临到离开秘境时还有十一人存活,都聚在一起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们的隐藏之处不慎暴露,被灵兽山一名弟子的灵兽探知,随后那人就召集同门和下属几个门派的弟子,一共四五十人围攻离火门弟子。这样的战斗可想而知,灵兽山弟子以善于驯养灵兽著称,下属门派的弟子也有不少带了灵兽,铺天盖地的灵兽和如狼似虎的一众修士,顷刻之间就将离火门的试炼弟子几乎灭杀殆尽,只有他借助一张古修洞府得来的瞬移符逃得一命,其余人全部被当场击杀。
方言猜想以萧枫的实力,应该是那最后十一人中的一个,本来凭借着战力和运气,闯过了无数的险地绝地,寻来了为自己筑基所需的灵药,正是仙途有望之时,没想到却遭到居心叵测的大宗门暗算,生生被断了仙路身死道消。
据那人说,这些大宗门每次试炼都是如此,最后几天就会四处搜寻小宗门的弟子,劫杀修士抢夺灵草,这样那些大宗门即可以得到了大量的灵草,又可以减少小宗门获得筑基丹的数量,从而控制小宗门的发展,实现对筑基丹等几种重要资源的垄断,方便他们联合起来压榨中小宗门,更遑论连参加的机会都没有的家族修士和散修。
多少年来,这些大宗门就是用这种血淋淋的办法,利用自己数倍甚至十倍的参加人数,再加上他们的试炼弟子实力本就远超小宗门,让每次的试炼都成为这些大宗门弟子的盛宴。虽然其中也有不少危险,可他们的存活率和收获的灵草数量惊人,据说每次大宗门去的一百位弟子,在试炼中存活率高达七八成,平均每人收获的灵草都在两份以上,这样的结果持续多年,让这八大宗门数万年来都高高在上。
而南越国的中小宗门则是别无选择,要么选择和其中一家联合,做其附庸,要么就是忍受压榨盘剥,在无数的明枪暗箭和铁血规则之下苦苦求存,稍有不慎就会覆灭。这也是为何南越国数万年来中小宗门兴替频繁,而大宗门却一直稳如泰山的原因。
为了防止那名修士到处乱说,引起八大宗门对离火门的不满,宗门高层发现有人传播这些消息时,立刻说这是谣言,并把那名弟子软禁起来,还把本该是英雄一般的弟子说成是疯子,封锁一切消息。宗门的做法不禁让人齿冷,也让方言本就不强的归宿感更是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