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笃的鞭伤已经变成了黑紫了,他的鞭伤深的地方也是见了骨了,但是比起冥四就算不上什么了。
她快速的给他处理了一下,她下手要多快有多快,在她看来,只要她快一点,他就能少受一点痛,所以她行针医治从不拖泥带水。
林昆看见她忙的手都快能结印了,他去看了看丁冶的状况,丁冶还好一点,只是因为虚脱了,以及一下接受了多年的记忆大脑负荷不过来。
看丁冶的神色,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温千茉一直忙到了入夜,才算是把这三个伤员都看了一边,现在的她毫无食欲,其实每一次在医术上她对自己有点不满意的时候,她就会心情低沉。
在房肇时,燕申榆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她现在肯定是不愿意进食的,可是她的身体状况完全不允许她饥一顿饱一顿的,她必须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你先吃点东西”
“不想吃!”
“那我喂你”
床上的穿山甲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一脸萌态歪着头看着他们两个。
“别闹!”温千茉看着他淡淡的说。
燕申榆夹起一个烤包子,喂到了她的嘴边。
烤包子的孜然味、烤过之后的肉香味,全部传到了她的鼻子里,她终于还是动了动喉头,咽了咽口水,她无奈,看来自己以后可能连自我反思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她看了一眼燕申榆,最终张开了嘴巴,烤包子的香味在她的嘴里炸裂开来,今天遇到的事情好像被抚平了一半,果然人生来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奔走是有道理的。
照顾了温千茉吃了东西以后,燕申榆亲自将那只穿山甲抱走了。
他亲自将那只穿山甲送到了阳司,阳司的人接过了那只穿山甲。
燕申榆定定的看了它几眼说道:“辛苦你了”
相处了这么久,他也不真的是一块石头,怎么可能连一点感触都没有呢!他是真的把他们当兄弟来看的啊。
“好好照顾它!”燕申榆又交代了他们几句,他才转身离开阳司。
西域现在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落入了魔族的手里,魔族的猖狂也是彻底的激怒了两界的人,魔族的再一次出现也引起了两界的人的注意。
现在所有人都想到了当初刑释天说的那句“魔族在万年后,还会新起。”
难道真的让他一语成谶了吗?
叶寒果真没有追进云城,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也受了些伤,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燕申榆说的,他现在不能进云城。
面具男看着叶寒侧着身子,自己给自己缠绷带的样子,眸子都没动一下。
“西域不能留了,两界的人把目光都投到这里来了”
面具男接着说道“你手下的人,没用的话,就弃了!”
叶寒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少主,是在怪我?”
面具男没有说话。
被轻视的感觉可真是不爽,叶寒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竟然花了这么大的力气什么事情也没有干成,没有威慑到谁也就不说了,花费人力培养的猪虫,竟然就被这样轻而易举的破了。
最后他们以为无敌的弑神阵,竟然被一个没落了的神族遗孤给破了,明明那个族群都死在了这个阵里了啊。
“我知道了,这里的人我会好好好好看一看的,不入流的弃了也就弃了”
面具男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当下界的人派人来清肃的时候,魔族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全部藏匿了起来,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就好像他们连西域都不曾去过一般。
胡笃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丁冶还是没有醒,他每天每天都先在梦魇之中,胡笃这几天就一直陪着他,给他擦脸,喂水。
终于丁冶醒了过来,他看着胡笃一脸复杂,那句父亲怎么也喊不出口了。
他鼓起了勇气叫了一句“大宗门!”
“!!!”
胡笃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大宗门?
“我都想起来了,我不是你的孩子对吧!”丁冶看着胡笃说道。
胡笃笑道“你不是我的孩子,可也吃了那么多年我们家的饭,怎么不愿意叫一句父亲?”
“赫尔齐才是你的亲生儿子是吧?”
那图胡笃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其实当初他轻信了赫尔齐,说赫冶要夺位,也就是想着他虽然一直都是作为他的亲生儿子养着的,可是终究不是亲生的。
西域有个很奇怪的习俗,嫡亲的儿子是可以享受更多善意的。胡笃的命是那个拼了命救了丁冶的那个长老救的,他自然的以为丁冶是恩人的儿子,想要好好的报恩。
所以现在也就是说,原来该叫义父的人其实是他,死的那个才是胡笃真正的儿子。
“所以该姓那图的是义兄,不是我?”
丁冶一谈到赫尔齐,胡笃心头就燃气了熊熊的怒火“该姓那图的是你,不是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东西?”赫冶想着要是他知道了,正是他口中的东西救了他的命,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义兄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他只是”
话到嘴边,他就想起了赫尔齐说的,不要让他们知晓他是因何而死的,看着这几年胡笃斑白的两鬓,他在想或许真的应该挺赫尔齐的,不要把真相告诉他们,真相他会难以承受吧。
说来他们都是可怜的人,赫尔齐到死都没叫过一句父亲,他叫的一直都是义父;胡笃也不知道他的亲生儿子才是真正的救他性命的人。
丁冶想着自己也是一个可怜人,普天之下,驯兽神族就只剩他一个了。
“你也不用为他开脱,自从他把你赶走了,就变得猖狂无度,说到底,也是我没有教好,可能也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过几天,我也要去地府再去好好教教他,应该怎么做人”
其实说到底,亲儿子还是亲儿子的,看样子,胡笃还是没有放下赫尔齐的。
温千茉从外面推门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讲话“我无意打断你们的讲话,只是我想说,前两天知道你身体有异,我这两天给你调配出了药方,你先把这药吃了吧,不然你体内的毒可能会扩散到无法弥补的地步。”
“我这毒有救?”胡笃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可是西域的禁药,百年以来都没有解药。
丁冶也是惊讶,他不是不知道温千茉的本事,可是这短短的时间把百年来的难题给解决了,他还是不由的对她刮目相看。
好巧不巧,这药是从前的千茉炼坏了的丹药,其实只要把丹方调配好了,这解药也就成了,所以这对于温千茉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再有,就是这药不是出自于她的手笔,相信凭借着她的手笔,也可以把解药给调配出来。
丁冶看着胡笃吃下了药,想着他应该是没事了,可是赫尔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