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寒开了房门,却被门口的家奴拦在房内不得外出,碧寒知道他们必是奉了爹爹的意思,便只好将容烟唤进了自己屋内。
“容烟,你快帮我想想,本小姐怎么都不会嫁给那个袁枫!”此时的碧寒已经大失方寸,府上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却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商量,当然,她并不是指望这个丫头能给她出什么锦囊妙计,最多只是想找个人帮忙解解燃眉之急。
“小姐,我……我……”容烟不过是个丫环,只能跟着干着急,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平时容烟这丫头成日叽叽喳喳,鬼点子倒是挺多,真正需要她的时候还是派不上用场
可事实是,碧寒的爹娘尚且不敢与尚书府的人作对,何况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使上什么劲?
原已是心急如焚,这唯一可靠的容烟又在眼前晃得她更心烦意乱,恼怒之下,她大小姐的脾气还是上来了,除了发泄,无理地谩骂和指责全都加诸于这个卑微的丫环身上,锋利的指尖狠狠地戳在了容烟的额角。
“我是叫你给我想出个办法来!不是让你给我傻愣在这里徒填心烦的!本小姐落得如此下场,还不都是你闯的祸,你要是不给我想出个法子来,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容烟慌张了起来,她突然忆起自己那时将红线藏在床下的事,莫非真是自己私自收起了这捆红线,才让它有机会作怪?
想到这里,她简直揪心地不得了了,万万不敢继续想下去。
万一小姐发现红线并没有被烧毁,那她那小命可就不保了呀!
容烟心里简直一阵阵发寒……
该是那红线的祸害啊!
眼见这丫头在这里站着帮不上什么忙,碧寒也没什么指望,只好留自己一人,将容烟赶出房去。
“去去去!你还是给我下去!叫你做点小事都做不了,赶紧下去,省的心烦!”
“那……那容烟先……先去给小姐您铺好床被……”
容烟心想,倒不如就此退下,趁现在还没被发现,快快寻个借口将红线从床下取出,给烧了才好!
怎知,她的心事全都写在脸上,骗不过别人,碧寒一眼就能瞧出这丫头不对劲的地方。
待容烟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便趁碧寒不注意时匆忙将床下的那盒红线取出,用衣袖掩抱着,嘴里嘀咕着:神明保佑,神明保佑……可千万别让小姐知道!
接着便头也不抬一个劲儿地想跑出屋子!
不巧,却正好撞上了本就已生疑心的俞碧寒。
容烟不禁吓得发出声音,手一阵发软,那盒子“砰”地一声,正正摔在地上,红线从撞开的木盒里滚了出来,就停在碧寒脚边。
这下是惨了,容烟顿时愣着,大事不好。
待她反应过来,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我……”
“这……竟是那捆红线!”碧寒惊了,连忙后退几步,犹如心中的死结又再此出现。
片刻后才明白,这贱丫头偷偷将红线藏了起来!
“好啊!你真是反了!反了啊!”这红线一掉,无疑是火上浇油,本已怒火中烧的碧寒,顷刻间抑制不住心中的憎恨。
她立马冲上前,扬起袖子,“啪”地一声,巴掌便滚烫地落在了容烟的脸上,一个鲜红的印子顿时显现在柔嫩的肌肤上。
顾不上脸上如灼烧般的疼痛,容烟手掩那逐渐红肿起来的右脸,含泪哀求。
“小姐,请您息怒!容烟……容烟不是有意要违抗小姐意思的……容烟只是……”
“住嘴!你不用诸多借口想置身事外!你到底是有何居心,区区一个下人,也敢违背我的意思!”
“小姐,容烟在俞府服侍小姐甚久,怎敢有二心!容烟只是怕烧了那红线会触犯神灵,所以才自作主张将其留下……”
碧寒此时又怎么可能相信容烟的话呢?她只是一昧认为,是这捆红线害了她的姻缘,也害了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