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枫握了握掌心精巧的青铜盒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留你一世清香,你乘我拒之千里。”
罢了,袁枫沉下了心,以问罪之心替代了深情,下了马车。
片刻后,俞家大门挪出缝隙。
只见阿常先一步走去与家奴碰面,俞家的家奴愣了一愣,袁枫及一干人等却堂而皇之地进了门。
家奴赶忙跑了回府。
“老爷,老爷!袁姑爷到了!!!!正进来呢!!!!”
守门的家奴一知半解,打开俞府大门,见到门外马车上恰好下来了一个衣冠堂皇的男子,随后阿常声称俞家女婿到府,连通报也没有等得及就大摇大摆地进了门,谁能料到是姑爷。
“哦?怎么这么早就回门了?”老爷与夫人刚坐下不久,筷子还未触及桌上的糕点,便听到家奴气喘吁吁地跑进门来通传。
“没见着小姐,就见着姑爷!!”
原想今天是女儿女婿回门的日子,可事情却显得蹊跷,怎么就袁枫一个人回来了呢?碧寒呢?
昨晚同样睁着眼睛到天亮的老夫人一下子掉了手里的筷子,不由地想出了神,却又怕被人看出自己有意隐瞒,于是只得故作镇定,俞夫人再看了看身旁毫不知情的老爷,虽然料到袁家必会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可倘若这事儿真让老爷知道了,岂能不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俞老爷忧心忡忡,对桌上的早点也再没了胃口,放下筷子便起了来,意出门迎接。
而袁枫却已经踏入了大厅。
说来讽刺,俞老爷竟也是第一次见这自家女婿,一眼便见他眉间的怒气跋扈盛人,金铁面具让人感到彻骨寒凉,未被遮盖的半张脸,第一眼看是秀气,第二眼看却感到扭曲,放佛是被毁去的一部分,正在悄悄蔓延吞噬完好的另一部分,才会让他无论是眼际或是唇角,都带着怨气。
“袁女婿……”俞老爷支吾着,半天才喊出一个称呼,委实牵强。
“不敢当!”“俞老爷,你这一句女婿,怕是叫错人了。”这女婿二字在袁枫看来实在讥讽,不愿将女儿嫁于自己,却口口声声地冲自己喊女婿。
“这话何解?!”对逃婚一事全不知情的俞老爷只有疑惑,唯有陪站在一旁,亲自安排逃婚的俞夫人紧张地将袖子反复揉搓,却又不敢在他们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心虚。
“何解?您是明知故问,还是当真不知情?难道您不知道尚书府昨日八人大轿娶进门的,可不是俞碧寒?!”
俞老爷大惊失色,岂会有这等荒谬的事情。
“这……昨日小女是老夫亲眼看着送上花轿的,岂能有假?!”
“俞老爷,莫非您是在怀疑我无中生有?既然已经许下婚约,就需履行承诺,断没有逃婚反悔之理,加上俞家如此给尚书府难堪,就不怕我袁家追究到底吗?”袁枫将而今的事态摊在了俞家两老的面前,其实更是希望俞家能交出俞碧寒,这也是在为俞家谋求一线生机,以平息尚书家的不满。
随后,他在话里带上了一些敬意,“请俞老爷让袁某将小姐带回,否则……”
然而俞老爷却愈发费解,自己虽然老眼昏花,却的确是亲眼看着新娘子上了花轿。
女儿不在尚书府,又究竟是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