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次:4
场景:昵昵家厨房里
时间:夜内
人物:昵昵、静一、俞伟龙、昵昵爸爸妈妈
△昵昵的爸爸继续烧制腌笃鲜,锅里炖的肉已经酥烂了,爸爸继续在操作。昵昵在傍边看着,很眼馋的样子,不断地吸嗅锅里散发出来的菜香。爸爸拿了个小碗盛了一块肉给昵昵,昵昵接过就在爸爸身边用调羹吃了起来。妈妈走了进来,看到。
爸爸:小心烫着。
妈妈:哎呦,都多大的人了,还在爸爸面前发嗲讨吃的。
昵昵:哈哈,我馋死了,也饿死了。趁着静一两口子到达前,我偷吃点。
△昵昵咬了一口肉,嫌烫就用调羹撩碗里的汤汁,小心翼翼地喝。
爸爸:也不知道上次给他们带去的那套腌笃鲜,他们烧得怎样了?
妈妈:就是啊,静一,那个没良心的。咱们对他们这么好,你烧个腌笃鲜成不成功总可以告诉一声吧?这个都不讲,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也没把我们昵昵放在眼里。
△昵昵终于吃了一口肉,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
昵昵:老妈,你又不讲理了,人家烧完了当年就打电话给老爸了吗?她是分两次烧的,就她和男朋友两个人,你想她一次能烧多少?老爸问的是第二次她烧的咋样?可第二次她还没烧呢!食材一直在冰箱里冻着,两个人都是忙人,哪有那么多空。
△昵昵妈妈略显尴尬。昵昵则贪婪地吃着鲜肉,嘴里还不断地躲避着热烫的感觉。她看着锅里翻滚的鲜肉、咸肉问她爸爸。
昵昵:老爸,您看,你烧猪肉,烧鸡肉,烧牛肉,有各种各样的方法。
爸爸:那是啊,方法很多。南方有什么盐焗,绍兴有白切、猪肉有咸肉,有火腿,牛肉有火坑的,有香煎的。对了,闺女,你还想吃啥肉,爸爸给你烧。
△昵昵咽下一口肉,很满意。
昵昵:哇,真爽,好吃啊。老爸,问您啊!
△爸爸一边操作一边听着。
爸爸:说吧,女儿。
昵昵:您刚说,我吃的这块肉是猪的后腿,经过您的调理,这肉真是好吃啊。但您有没有想过。我吃的这块肉所属于的那个猪是长得什么样的?是公猪还是母猪?多大年纪?它在哪里生活?他有朋友吗?他爱上过另外一个猪吗?他是一个快乐的猪,还是一个不快乐的?他会唱歌吗?他喜欢饲养他的主人吗?他的主人是男的?女的?多大年纪?长得漂亮吗?他知道不知道他的这块肉被我爸爸炖成腌笃鲜了,然后被我吃掉了。一会儿还会来两个人,一个男的银行家,一个女的广告人,他们来这儿就是为了吃它。
△昵昵的这番话把爸爸说楞了,他停止了操作。看着女儿。
爸爸:闺女,你在问我吗?还是说你在自问自答?
△昵昵继续吃着把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老爸,肯定地点头。昵昵妈妈听见,感觉奇怪,走过来摸摸女儿的额头。
妈妈:你没发烧吧?女儿!
爸爸:怎么说呢?现代的猪一般出栏,就是宰杀,短的四个月,长的七八个月。没有养一年的了,所以猪都没有长命的,生命短到可能只认识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认知周围和世界,就被赶去屠宰场了。你说他们的感情世界,我觉得应该是没有的吧。
昵昵:啊?出生到宰杀最短的四个月,只看了到一个季节的变化。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有四个季节的。
爸爸:能看到蓝天大自然的猪还是幸福的,有的猪可能一生都没见过天。
昵昵:真可伶!
爸爸:女儿,你不能用你的世界和情感去衡量这些猪啊,鸡啊,什么的。他们的感知就是吃喝睡,动物嘛!
△昵昵把碗里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放下碗勺。
昵昵:我知道,他们不过是食物,人类的食物而已。但他们一定也是有感情的吧,前两天我看过一个视频,一个公鸡在雨中为身边的母鸡伸出翅膀挡雨。这要是我家的鸡,我一定舍不得吃掉他们。老爸,如果你这锅里炖着的猪在生前正谈着恋爱呢?那我吃的是不是一个带着遗憾死去的猪呢?
△昵昵妈妈咋咋呼呼地过来仔细端详昵昵。
妈妈:昵昵,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你怎么净说疯话。
昵昵:妈妈,这不是疯话,是我在思考。等一会儿,那两个人来,我也要问问他们。
△叮咚,门铃响起。
爸爸:他们来了,快去开门。
△昵昵和妈妈离开厨房。
场次:5
场景:昵昵家饭厅。
时间:夜内
人物:俞伟龙、静一、昵昵、昵昵父母。
△静一和俞伟龙已经围着餐桌坐了下来,昵昵和爸爸妈妈也依次落座。餐桌的中央摆放着腌笃鲜大砂锅。俞伟龙还想上次一样,忙不迭递出小碗,请求盛肉盛汤,同时不断致谢致歉。手里拿到盛好的肉汤之后,也是忙不迭地狼吞虎咽。静一爱惜地看着他,提醒他不要吃得太快。两个人的言行惹来昵昵一家人的大笑。
昵昵爸爸:静一,上次给你们的那套食材你分成两部分,那第二次烧了没有?
静一:还没老伯,一是一直找不出时间和心情,二是我还没做好准备。再说吧,反正对我来说想吃这口就来你家,你总不会不欢迎我吧。
昵昵爸爸:哪里话?你当然受欢迎,跟我们自家闺女一样。我可是一直都当你为另一个昵昵哦。
静一:老伯,谢谢你哦。
△俞伟龙狼吞虎咽吃完第一碗,昵昵妈妈含笑着拿起他的碗,又帮他去盛。
俞伟龙:太棒了。我真希望能够经常来你们家吃这个人间美味。
昵昵妈妈:行长啊,那你就经常来吧,提早一天告诉我们就行,我们要花时间去买食材。食材不好,这个味道也不对的。
俞伟龙:那就说定了。以后每个月都来叨扰两次。
昵昵妈妈:那好啊,那好啊,来来来。
△昵昵没理她妈妈和俞伟龙的谈话,而是和静一坐在一起看着她吃。静一吃了几口看见昵昵没动筷子。
静一:你咋回事?为啥不吃?
昵昵:你们来之前我偷吃了,就一碗一下子就吃饱了。有罪恶感!
静一:哈哈,原来你不老实!
昵昵爸爸:是啊,在吃的时候昵昵还在纠结你们碗里的这块肉。这肉是什么猪身上的,是男是女,长得好不好看?
△听到这里,静一把碗放下了。
静一:你还想让我吃吗?妮子!
昵昵:你吃啊,多吃的,你看伟大吃得多猛。我是因为想到扮演陆深丫鬟的时候,想到了几百年前,这个陆大人归乡陆家嘴的时候的心情。他会不会有那种代入感,我们的生活,其实都是被这些家养的牲畜养活着的,可是我们对他们好吗?考虑到他们的情感和社会需求了吗?
△俞伟龙本来吃得很高兴,刚刚听到昵昵的话语,在碗里舀食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有点沉思。
静一:嗨,你这是佛系佛心,想多了。要不你改吃素吧,我改天陪你去庙里烧香去。
俞伟龙:我觉得昵昵说得对。你们想,陆深住在陆家嘴的时代是500年以前了,那是的食谱可不是我们现在的样子,食谱很窄,肉食一定很少。
昵昵爸爸:不要说500年前了,就说50年以前,也没有这么丰富的食物种类,公社食堂的时候别说腌笃鲜了,大锅饭里的菜式有点油腥就算不错了。
俞伟龙:所以啊,明朝的时候也只有陆深陆大人这样的达官显贵才能吃上肉食,而那时的猪估计都是能活过一年,有过猪生历练的动物了,鸡也是一样。在动物世界里,弱肉强食,你真有了社会生活也未必是一个好事。你看,非洲大草原上每天上演的都是惊恐,残杀,憧憬,奋争。那些动物们都有过情感生活和社会生活。
昵昵:这么说来,实际上,动物的世界是丛林法则,情感生活让位于生存,只有人类进入了精神上的追求。
△昵昵妈妈又给俞伟龙添了一碗腌笃鲜,俞伟龙接过,用调羹舀起一块肉。
俞伟龙: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比如说,这块肉,这只猪,虽然我们没有见过他,但是我们知道,在它刚刚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送进了屠宰场,只一瞬间,它就成食物了。如果你把它送到野外,它会很惊恐,最终会被鬣狗或土狼撕裂吃掉,而且是眼睁睁自己看着自己被撕咬,残忍吧?
静一:伟大,你别说了好不?我们都在吃饭呢!
△昵昵怔怔地看着他们,思索着。
俞伟龙:呵呵,静一。好的,好的。这些东西少说为妙,以后还要经常叨扰昵昵爸爸妈妈来讨碗腌笃鲜来吃。
静一:那你自己多来吧。现在昵昵一家跟你也熟了,不是外人了。
昵昵妈妈:那是最好了,经常来了,经常来。
昵昵爸爸:不要光吃腌笃鲜,咱们还有别的菜,我也很拿手。烤麸,酱鸭,海派炖牛肉什么的。
△昵昵缓缓精神,满脸狐疑地问静一。
昵昵:喂喂,等等,静一。什么是你自己要多来?你不带行长一起来吗?
△静一很坦然,很平静。
静一:哦,是啊,他自己来。我也自己来。这是我们俩最后一次一起来。因为我们分手了。
△静一说完很平静地看着大家,俞伟龙忙着吃着没说话。昵昵和爸爸妈妈张大着嘴巴,全都是吃惊到不能呼吸的样子。片刻,昵昵妈妈问。
昵昵妈妈:你们吃错了药吧?好上,分手,就这么简单?跟吃饭似的,今天这样,明天那样?
静一:没什么啊,我们俩分开过一段时间试试。是我太能缠他了,所以烦了。没什么?生活就是这样,来来来,吃吃吃。
△俞伟龙咽下一口鲜肉,也随着静一的吆喝,指着满桌子的菜肴对继续吃惊着的昵昵一家人劝说快吃,大有反客为主的意思。
俞伟龙:来来来,吃吃吃。这么多东西,别剩下。。。。。。
场次:6
场景:蓝花办公室
时间:日内
人物:邱泽夫人和蓝花
△邱泽夫人依然还是那么精致,语言简洁明了,蓝花神情有些焦虑。两人围坐在办公室的小圆桌傍边。
邱泽夫人:熊猫公司的法务部已经向我们道歉,并正式向法院申请撤回对我们的紧急禁令。这个不用担心了,现在的问题是,包括我们在内跟熊猫公司联合向邹忠和任峰发起诉讼,主张民事赔偿。如果向警方报案,我们的这个告诉就是附带的民事赔偿。警方已经立案,但是需要我们提供他们的行踪,邹忠没问题,他本来就是被监视居住了。这个案子背后收钱的任峰的行踪我们需要帮警方找到。
△邱泽夫人的说完,蓝花的脸色开始浮现出笑意,人也变得轻松起来。
蓝花:太好了,李子。请原谅我这样跟昵昵和静一称呼您。
△李子一笑,表示无所谓。
蓝花:好的,我需要理清一下思路,看看通过什么方法能把任峰找出来。
邱泽夫人:问问昵昵,从演艺圈里找线索。任峰很狡猾,他应该已经嗅出危险的味道了,现在已经找不到他了。
△蓝花点头,思索着。
场次:7
场景:美美公司办公室
时间:日内
人物:邱泽、杰克、昵昵、静一、江渊、布兰达、莉莲。
△大家都围坐在会议桌前,邱泽坐着在向他们交代工作。
邱泽:大家高兴一下吧,我们这个《陆家嘴》的片子的第二部分细节已经获得新区管委会批准,这些日子我们可以组织再次开拍了。这个会结束后,昵昵,静一,杰克你们几个主创人员要尽快召集蓝花和刘导还有赞助单位的俞行长开三方会议。落实最后的拍摄细节和时间表。至于说内容,有几个更改。注意了。
△大家都认真地看着他。
邱泽:我们继续以明代的陆深为视角,观看我们新世纪的今天陆家嘴的崛起。它崛起的过程是怎样的?比如陆家嘴沿江从清朝开始就建立了密密麻麻的各种工厂,普通市民即在江边,却无法看水,是陆家嘴的建设让江边重新回到了民众中间。这个过程我们就能用陆深的视角,加上昵昵扮演的侍女。
杰克:那其实就是穿越。从古代穿越回来。
莉莲:这个很好玩啊!
杰克:是很好玩啊,500年前在我们中间来了一个古人,那时的陆家嘴只是他的家宅而已,现在的陆家嘴他不可能认出来了,他以为是到了天堂。昵昵你想象一下,不不不,我要给你上上明朝和清朝时候的课,你才会有合适的心理活动,还有主演的行长也是一样,也得上课。
△静一看着他们,神情有些落寞。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