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请命(1 / 1)

短暂的沉默让人心中疑虑更加深重,上官流云等得一会儿才听见上官沉木无奈地叹了一声:“不是老夫不愿寻她,只是这位龙神姑娘一向喜欢独来独往,无人知老夫当年也曾差遣四宿前去寻她,结果却都无功而返!”

心思微怔,上官流云随即明白过来,对方既然和上官府有过节,自然不会待见上官府的人,又怎会轻易泄露踪迹让上官府的人找到?但是她既然不愿见上官家的人,又为什么要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真是为了还那一杯酒的恩情,还是她另有打算?

咬唇暗自思忖,上官流云只觉得头脑昏沉沉的,心上像被人系上千四百转的结,难受得厉害。直到刺啦又一声蜡泪滴落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中响起,上官流云才抬起头来幽幽道:“既是如此,家族不妨让流云前去一试?流云与那龙神姑娘尚有过几次交集,承她之恩,那龙神姑娘从未对流云下手,想来应也不是不善之辈,倘若是流云前去寻她,她许会愿意现身。”

“你就这么肯定她还留在江城府?”

“她既然能多番来往,想来这短短几日内也不会离开这附近。虽然没有多少把握,但怀着一丝希望也总比待在府上坐以待毙好上些许。”

深邃的目光定格在上官流云的面容上,上官沉木沉下眸子,思忖良久才道:“此事容老夫再考虑考虑,老夫乏了,今夜谈话就先至此吧,莫再多言,你身子尚虚,也先回去静心调养,有什么事等身子养好了再说。”

上官流云愣了愣,跟着就听见上官沉木低声吩咐:“鬼宿,送三小姐回房歇息。”

陈旧的木门被人从外推开,鬼宿走到上官流云身边,弓气身子恭敬道:“三小姐,请——”

上官流云见状也只得无奈地将哽在唇边的话咽回腹中,上前拜了一礼道:“流云……谨遵家主之命还,望家主好生休息。”

书房的门被人关上,暖炉里的炭火已烧得所剩无几,书桌上的灯火摇晃,在鹤发老人深邃的瞳眸中闪着光。

上官沉木听着上官流云远去的脚步声,心思也深沉起来,倘若先前他还只是为上官流云的深厚修为而感到惊讶的话,此时却已为上官流云细敏的心思而感到震撼。

“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角宿,方才的话你在门外也都听到了吧!”轻叹一句,上官沉木幽幽问道。

“吱呀——”一声,房门再次被人推开,来人缓步走到上官沉木面前,屈膝半跪道:“是!”

“你们兄弟四人身为老夫的式神,对灵咒之物的感知应当远胜凡人,试炼阵法里出现那么大的篓子,尔等竟然毫无知觉!”

“试炼之事是角宿失职,还请家主责罚!”

“铸下如此大错你们兄弟四人自当领罚,不过念在你弟兄四人跟随老夫多年的份上,老夫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从即日起你们弟兄四人替老夫彻查这个上官府,不得放过半点蛛丝马迹。此外替老夫多留心护着流云,我上官府的血脉再经不得半点折腾,若她有再有半点闪失老夫就唯你们弟兄试问!”

“角宿遵命!那三小姐要去寻人这事……”

“此事你们暂且不必去管,由她去吧。她既然能为了离开上官府藏拙十余年,你们自然也拦不住她。”

“可是当年的事……”

“她既然见了流云自然有她的打算,当年之事莫要再提,静观其变吧。只要她不对流云动手,尔等也无需插足。”

“家主决定让三小姐继任家主之位了?”

“眼下除了她还有谁能担得起上官这两个字背后的担子呢?”

“可是三小姐天生命格残缺,只怕不宜……”

“她这般命格的确无人能够勘破,但也未必就是劫祸,底下人不明就里的流言,尔等身为式神竟也听信?”

纵然上官沉木自己也曾怀疑过上官流云这般异数的降生会不会是上官府的劫难,但如今看来他更宁愿将这一局赌在上官流云身上。

伸手拿起桌上的画轴缓缓打开,上官沉木凝视着画中人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句:“兴许这就是天命吧,缘起缘灭,都是定数!”

“照老夫吩咐的行事,护好流云,退下吧!”

角宿听罢略一沉眸,低头应了一声“诺——”便退了出去。

此时天已将明,如墨的夜色已经渐渐消退,露出天边的一抹鱼肚白来。空空庭院中寂寂无声,上官沉木望着那星辰渐暗,默然无声。

龙清寒倚在上官沉木书房的阴暗角,脚下踩着细碎的鹅卵石。冰冷的眸光直直盯着上官沉木,面若寒霜。

上官流云透过西厢的窗望着天边那一弯渐渐西沉的斜月,脑海里却不断闪现出那一抹清丽的身影——清寒,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那一抹飘逸风流的身姿,只怕自己也要逊色三分,面具下不知遮着怎样一副面容,既是神灵应该也不会是个丑陋的女子。还有她温软的怀抱,清泠的语声……

相逢至今零碎的片段不断出现在上官流云眼前,上官流云才惊觉她竟将自己与那女子之间的片段记得如此清楚。

她现在在哪里,会不会知道她在寻她?倘若她知道,又愿不愿意再来同她相见呢?上官流云头一次感到她是如此渴望见到一个不甚相熟的人。

试炼结束之后的日子倒也过得飞快,许是因着近来上官府内四宿式神的动静多了些,先前蠢蠢欲动在暗地打着上官府主意的实力也都消停了下来。

上官流云盘膝坐在幽静的木制回廊上,目光紧盯在院内的融融□□,跟着一凝神,院内纷繁的花草上的茎叶便清清楚楚地映入她眼中,目力的精进是上官流云从未料到的。

此番伤势愈合的速度极快,早已令她暗自惊奇,伤愈之后五感的灵敏度更是远胜往日数倍。上官流云思前想后,最终也只能将这样的变化和那个唤作清寒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还真想当面问问她……”

低声呢喃,上官流云话音未落就听见耳畔传来一声稚嫩的询问:“三姐姐,在想些什么?”

是上官皓月。自上官流云醒来后,上官皓月便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来陪她,余下的时间则在东厢照顾上官凌雪。

勾起嘴角浅浅笑了笑,上官流云摇了摇头道:“无他,只是出神罢了。你今日可去瞧过长姐了?”

上官皓月听她提起上官凌雪,原本闪亮的双眸里目光又黯淡了下来上官凌雪自那日昏迷之后至今一直没有半点起色。从小到大她不是没有见过上官凌雪受伤,只是从未见上官凌雪伤得这般厉害过。守着昏迷不醒的上官凌雪上官皓月头一次感到有些害怕,她怕上官凌雪会这样一直睡着,再也醒不过来。

“去是去了,只是长姐还是往常那样,没有半点转醒的迹象,三姐姐你说长姐会不会……会不会就这样再也醒不过来了。”回了上官流云的话,上官皓月个安地追问道。

先前她分明听见四宿说上官凌雪的伤势不若上官流云那般严重,可偏生上官流云都好了这么多天,上官凌雪却还是没有半点转醒的迹象,这让上官皓月如何安心?

抬手摸了摸上官皓月的头,上官流云轻叹一声道:“莫要担心,长姐吉人天相,定会无事的。”

上官皓月低低嗯了一声,转而扯了扯上官流云的袖子,道:“我听四宿式神说三姐姐这几日要出门?”

“嗯,此番须出去办些要紧之事。”

“什么紧要之事,可否带着皓月一起去?皓月想帮忙……”上官皓月小声恳求道道,她不想待在上官家再倚靠府上众人的保护,试烁当日的场景一直如噩梦一般盘绕在她心底,叫她彻夜辗转。倘若她拖了上官流云和上官凌雪的后腿,也不会事态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此番出府办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事务细琐故而须得费些功夫,带上你兴许也帮不上什么忙!”

“三姐姐嫌弃皓月!”

“欸?我可没有,不过不出府也确实有些事须得交由皓月去办!”上官流云顿了一会,突然道。

“什么事?”上官皓月听得上官流云有事差遣,立时来了精神。

“如今长姐重病在卧,上官府的常务之事我并不熟悉,吃穿用度上下开支都需你留在府中帮我打点。”

“皓月知道了,三姐姐放心就是。那三姐姐这次出去还会给皓月带礼物么?”纵然依旧不能离开上官府,但总比做一无是处的金丝雀好些。

上官皓月钻到上官流云怀里,勾住她的脖子糯着声撒娇。

上官流云见她这般模样,不禁宠腻地揉了揉她的发,心里暗道,小鬼灵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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