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五分钟的时间,门口就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那个女孩子看上去很年轻,反倒是那个男人,是个中年发福的男人,顶着大肚子,一颠一颠地就走了出来。
“你是聂熠的姐姐,聂然吧?哎呀,不好意思啊,我刚在开会,让你久等了。”那位中年男人主动上前伸手,“我姓郑,是这间学校的教导主任,身边这位是聂熠的班主任。”
“你好,我是聂熠的班主任,我姓吴,你可以叫我吴老师。”
聂然分别和那两位握了握手,浅笑地回应地说着场面话,“郑老师,吴老师你们好,我是聂熠的姐姐,这半个月因为实在是有些忙,所以耽误到现在,很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聂熠的照顾。”
“没关系的,你们家的事情我多多少少已经听闻了一些,发生这种事情我也很惋惜,你一个人要撑起整个家,还要在部队备考,也不容易,能理解的。”
那位郑老师领着聂然往校园走去,一路上说个不停,在这种大夏天的时候,聂然听得头胀不已。
因此,在交完了各种手续费和学费以后,她就找了个借口就把那位教导主任给打发走了,然后和那位班主任在办公室里简单的聊了几句。
在简单的那几句的过程中,聂然发现这位吴老师不仅看上去个头小小的,就连说起话来也是柔柔软软,她一度怀疑这样的班主任是否能震慑的出那群正值叛逆期和青春期的顽皮男孩们。
“你放心,聂熠在这里一切都挺好的,挺乖的,也没有闹事。”
对于吴老师对聂熠的夸奖,聂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笃定地回答:“可是我恰恰怕的就是他太乖了。”
聂熠不是自己,她这具身体是聂然的,可是灵魂并不是,所以对聂诚胜的感情除了厌恶,只剩下厌恶。
不像聂熠,聂诚胜是他的亲生父亲,叶珍更是他的亲身母亲,他对他们有着十几年的身后感情,现如今父母双双锒铛入狱,他肯定是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但因为自己又事先提醒过他,让他在学校里安分点。
所以,后来聂然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这才过来特意看一眼。
她觉得这次的打击对聂熠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完全超过了他这个年纪应该所承受的。
特别是,叶珍对他的话。
“吴老师,我相信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聂然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
坐在那里的吴老师却在这个时候,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明明对方的年纪比自己小很多,可是在她的面前,自己却有些喘不上气来。
“我明白的,其实聂熠这段时间情绪被影响了很多,这次的考试降低了好多名次。”吴老师不自觉的就低声回答了起来。
聂然似乎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又问:“还有呢?”
“还有,现在除了上课训练之外,他经常一个人独处,也不怎么说话。我多次找他谈话,可他始终说自己没事,但是看得出来,他的情况真的挺糟糕的。”
听到这番话,聂然不自觉地眯了眯眼,“是他自愿独处,还是班级的同学故意孤立他?”
脾气温和的吴老师在聂然这气势下,立刻就坦白了,“都有点吧,这事儿当时出的挺大的,所以”
后面的话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已经不言而喻了。
聂然也不多说,只问了一句,“我能等会儿去看看他上课吗?”
吴老师听了,愣了一秒,随后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当然,等会儿他们有课外活动,我带你去操场去看看他。”
“那真是多谢了。”
聂然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当即不露神色的收起了那股压力。
而坐在对面的吴老师只觉得自己顿时松快了很多。
她趁着还没上课的空隙,把聂熠的一些奖状和成绩都一一翻给聂然看。
从成绩上聂然发现果然如吴老师所说的那样,这几个月的月考聂熠可以说考得一塌糊涂,原本前十的名次一路跌到了最后倒数。
甚至有几次他直接交了白卷。
聂然听到了吴老师这番话,眉头不自觉地轻蹙了一下。
等吴老师把聂熠一些详细的事情都告诉了聂然,上课铃声就此响了起来。
吴老师马上带着聂然前往训练场。
他们的训练场和部队的基本上大同小异,但可能因为年龄的缘故,可能训练的强度并不同,只看到那群人穿着学校发放的训练服站在训练场上依次做着训练。
聂然站在角落里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站在最后一个的聂熠。
在训练时乍看上去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随后自由活动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聂熠的不对劲了。
他不去踢球,也不打球,一个人就这样坐在训练场的门口,不顾夏季火辣的太阳,就这样傻傻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