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彦自然知晓颜芃是希望她能参加颜家的这场聚会,可这个对颜彦来说委实太强人所难,因而颜彦没有接这话。
一旁的陆呦见此直言道:“二叔,彦儿今日能再登颜家大门已属不易,我不想再委屈她。”
“大姐夫放心,我爹绝对没有委屈大姐的意思,就依我爹所言,等过了端午节,我们陪同三叔一并去叨扰大姐,三叔还没有尝过大姐家厨子的手艺呢。”颜彰把话接了过去。
“好,一定去,我在家时就听你三婶念叨过好几次呢。还试着给我做过那什么涮羊肉片,味道着实不错,就这她还说缺好几味料呢。”颜艾也清楚颜彦和马氏的矛盾,帮着把话岔开了。
接下来,颜艾问了些颜彦的生活日常以及几个孩子的状况,颜彦也问了些西夏的战事以及他对西夏的了解,最后,颜彦问到了这些劫匪。
说来也是巧,原本颜艾是不会往大名方向走的,那天也是心血来潮,得知他经过的地方离大名不足百里,便想着
去看一眼颜彤,因为自从颜彤出生后,他还没有见过这个侄女呢。
哪知路过一段山路时正好赶上有匪徒抢劫,颜艾并不认识陆鸣和钱谦,但他认出了那些劫匪,因为那些劫匪一个个都把脸蒙上了,只露出一双眼睛,而且那些劫匪的穿着打扮也跟正常人大不相同。
为此,颜艾出手了,正好他身边也带了几十名护卫,且都是些骁勇善战之人,因而很快帮着陆鸣把匪徒赶走了。
“那陆鸣他们没有带火药在身边么?”颜彦问道。
她知道工部已经做出了类似手雷的东西,陆呦出门都带着防身的,没道理陆鸣不拿着。
“带了,据说是被雨淋湿了,反倒是对方准备齐全,有不少弓箭手,所以陆鸣才会没有防备。”
据悉,陆鸣本人也受伤了,被流箭射中左肩,因此,这些时日应该是在养伤,追查劫匪一事只怕没这么容易,因为那一片全是山区,时常有劫匪出没,对方往山林一钻,上哪里找去?
颜彦一听,那片地方应该就是上一世的太行山脉附近,这几年因为战乱没少出现劫匪或落草为寇的绿林好汉,所以也未必是朱家人假扮的。
只是有一点,这些人一般不会去抢劫朝廷的东西,因为他们也明白一个道理,民不跟官斗,真把朝廷得罪了,下大力把他们清剿了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抢劫的目标一般是商队或路过的百姓。
因此,分析来分析去,颜彦也没有一个稳妥的结果,但有一点很肯定,陆鸣这次的差事肯定是办砸了,李琮肯定要给他点苦头吃的。
就是不知监牢里的朱氏得知这个结果会做何感想,还有,徐良兴知道后还会坚持把女儿嫁给他吗?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端午过后,颜彦陪同太后和云老爷子以及云老夫人去庄子里游玩时,颜彦听太后说,徐家有意办一场诗会,广邀京中才子参加,不过能谈成什么样就不好说了,毕竟之前陆家已经把话放出去了。
而颜彦也才知晓,是陆家相中了徐如玉才把话放出去的,并非徐家想攀陆家,只是陆家没想到的是,颜彧会这么快没了,这种情形下,陆鸣哪敢娶亲?
而陆家能把这话放出来的,估计也就是陆老太太了,陆老太太一心想要撮合孙子的亲事,一心想要陆鸣生下嫡子,平日没少念叨说怕等不及什么的。
不过颜彦觉得,以徐良兴和陆端的关系,徐家未必没有动心过,否则,陆家也不敢单方面把话放出来。
从庄子里回来,颜彦很快放下这件事了,因为颜彩要出阁了,紧接着又是颜彦自己的生日,宫里的晒衣节,太后的寿诞,香皂厂的开业准备,等等等等,因而,颜彦又有很长时间没有回陆家了。
香皂厂正式开业定在了八月初八,颜彦邀请李稷、李穗、李稹和李穑四位殿下来剪彩,当然了,颜彦也送了他们一人一成的股份。
李稷等人是第一次进厂,看见院子里齐整的几栋大平房,以及一排排摆放整齐的陶瓷锅和这些身穿统一工作服并戴着口罩手套的工人,饶有兴趣地抓着颜彦为他们讲解。
这家厂子是颜彦按照后世的工厂设计的,一共分为四个部门,采购部、销售部、财务部和生产车间,其中车间又细分三个,第一个是精炼车间,这个车间的任务除去油脂中的杂质,因着原料的欠缺,同时也为安全起见,颜彦采用的是水化法沉淀析出油脂中的杂质。
第二个皂化车间,是生产皂基的,皂锅是圆柱形的,是颜彦特别定制的一批陶瓷锅,锅底可以洞口接管道。
这个时空没有塑料管,颜彦只能用铁管和猪肠来代替,猪肠是用在弯头接口处,螺丝、螺母和弯头颜彦没敢拿出来,实在是不好解释,所以最后选了猪肠代替。
第三个车间是香皂模化定型车间,没有增白剂和人工色香,颜彦选用植物染色以及干花增香的办法。
这个香皂染色、增香和成型大家还好理解些,知道女人经常用鲜花捣鼓胭脂什么的,可这个皂化车间他们就不好理解了,尤其是这些特制的皂锅和管子他们是闻所未闻,因而都很好奇颜彦一个闺阁女子为何懂这些?
颜彦只得推出了几位师傅,说是从皂豆生产受到的启发,也在家试做了好长一段时间,同时也请了几位工匠帮忙一起设计。
随后,李稷等人又问起这些工人的来历,颜彦说是从铺子里招来的,这些人之前大部分是从事皂豆生产或是冶炼工作,有一定的操作基础和对化工原料的危险认知。
事实上,颜彦也才知道,这个时空的冶炼技术远比她知晓的要先进得多,只是她之前不接触这个行业,所以不懂。
同样的,李稷等人也不曾接触过这些,因而才把颜彦当成神了,为此,颜彦着实费了一番工夫才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