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昨晚跟钱耀祖“大战”了好几个回合,直到快要天亮了才收工睡觉,此时也是困倦不堪。
“老爷!不好啦!”一个衙役着急忙慌地一边喊一边跑了进来,二姨太“哎呀”一声,把雪白的胳膊往被窝里一钻。
钱耀祖很是生气的瞪了衙役一眼:“还有没有点规矩了!进门之前不知道先通报的吗?”
那衙役委屈万分的说道:“老爷!小的知错!但小的实在是情急之下没办法了!刚才我们两个弟兄本想出去,将那扰了大人清梦的那个刁民扣下,好好惩治,没想到那刁民不但口出恶言,还动手打人!我们都被他打伤了,您快出来管管吧!”
钱耀祖仔细一看,他的脸上确实还带着掌印,显然是被来人赏了一个耳光。
“岂有此理!这帮刁民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居然敢在我帝都府衙动手,也不看看这府衙谁在做主!看我今天不弄死他!”钱耀祖闻言,大为光火,三两下穿好衣服,带着衙役就走了出去。
钱耀祖走上公堂,一屁股坐在了公堂书案后面,凝神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身材修长、剑眉星目、外表俊朗,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把椅子,此刻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晃悠,一只手还悠然自得的打着扇子,一副嚣张纨绔的模样。另一个穿着佣人的衣服,眼睛滴溜溜直转,一股子灵气。
钱耀祖皱了皱眉头,一大早的他没睡醒正迷糊呢,也看不太清楚,只觉得这公子哥儿好像有点眼熟?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边上的衙役早已按耐不住,大声呵斥道:“大胆!公堂之上,哪来你坐着的地方?还不快快起身,见过府尹大人!”
原本衙役们还以为这家伙还要闹事一番,没想到那公子哥闻言也只是将折扇一收,施施然的站了起来,睥睨的望着钱耀祖。
钱耀祖见他还是听衙役的话,心中落下三分:看来也不是什么特别有胆色的人嘛!不过还是先试探试探,免得出了岔子。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打伤我的属下?”思虑已定,钱耀祖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见过钱大人,这是林国公府的林羽林公子,我是林府下人舒桂。我们这次来是想状告一个人,欠债不还,延期拖欠的。”林羽并不说话,小桂子开口陈述了一下,就将状纸递了上去。
今天他跟着林羽来到衙门,就是为了告司徒笑雨一状。三天期限已到,司徒笑雨丝毫没有还钱的迹象,所以一大早他就跟着林羽到这儿来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自己刚敲了几下鸣冤鼓,衙门里就冲出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一见他就要拿着锁链把他铐起来,还要把他抓进去打板子。自己还没来得及反抗,站在旁边的林羽身形一动,直接“啪啪啪”几个巴掌,把那几个衙役挨个给扇了个遍。
“大爷我来这儿击鼓告状,这几个逗逼衙役居然想将我的手下抓起来,打他们一顿算是轻的了!要是大爷我心情不好,直接剁碎了喂狗!”林羽鼻孔朝天、背着双手站在公堂中央,很是不屑的说道。
林羽其实也很不爽,这帝都府尹只不过是个区区三品官,来了个击鼓喊冤的,他居然就敢让衙役出来直接抓人。自己是堂堂林国公的孙子,打伤你几个衙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要是普通人家,岂不就是被钱耀祖抓进去白打一顿?长此以往,谁还敢往帝都衙门伸冤?
所以他听了衙役的话,站在公堂上,也是这个意思:我守规矩,你也给我好好办案,咱们先礼后兵。假如你虚判乱判,惹得大爷我不高兴,那我就找人拆了你这破衙门!
“原来是你!”钱耀祖认出林羽是谁了,顿时大怒,正欲发作,却被一旁的师爷拦了下来。
“大人,这林羽可是帝都的纨绔之首,您犯不着为他动气。还是看看他提了什么状子吧!如今这林羽在奔云马会上大出风头,很有点名堂,您如果逞一时之气,万一林老爷子追究起来,恐怕咱们身后那位也保不住您!还是尽快给他断案,赶紧把这个瘟神送走吧!”师爷在钱耀祖耳边轻声说道。
钱耀祖一愣,琢磨了一下:师爷说得没错,自己以前为了讨好司徒家,暗地里整治林羽的次数也不少。但如今这小子成了奔云马会文斗第三,还接受了陛下的赏赐,可谓风头正劲。
司徒家近几年权势虽比林家大,可林家怎么也是公爵世家,自己真要弄点什么事出来,林家想按死自己,还不跟玩儿似的?
还是尽快解决此案吧!收起思绪,钱耀祖摊开状纸仔细阅读着,刚开始还没什么,不过越看到后面,他的脸色就变得越差,这林羽状告的人,居然是自己恩师的孙子司徒笑雨!
“我说钱大人,你是不是不识字啊?一张状纸看了这么久,还没看明白么?需不需要我再给你念一遍?”林羽不冷不热地说道。
在知道钱耀祖的背景之后,林羽就不是单纯为了要钱而来了。这老小子竟敢对以前的自己下黑手,简直就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啊!
看着钱耀祖变幻不定的脸色,林羽暗暗冷笑,你钱耀祖是司徒无忌的学生又怎么样?今天就算是司徒老家伙亲自来审案,我都能给他整吐血了!
“你要状告司徒笑雨欠你钱不还,可有什么证据啊?”钱耀祖咬牙切齿的问道。
这个林羽,过去被自己整治过几次,见到自己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今天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完全不是之前那种草包样子,随便忽悠两句就能上钩,言辞谈吐比以前犀利多了。
林羽看了小桂子一眼,小桂子连忙说道:“有的大人,这里有一份司徒笑雨亲笔写的欠条,钱大人你看看吧!”说完,小桂子就掏出欠条,交给衙役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