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墙壁里面的人脸眼睛睁得很大,似乎带着某种难言的情绪,嘴巴微微张开,似乎要呼喊着什么,双手向前伸出,如同拥抱,两只手伸出岩壁少许,形成了一个凸起的圆包、
看到这,云崖暖急忙移开了几步,在另一处凸起旁边看了进去,果不其然,这凸起之下,也是一具完整的人体,身上没有任何衣物,躯体也有着破损,一块块一条条的深色瘢痕深深的印在皮肤上。
又看了几处,云崖暖确定,这每个凸起的下面,都有着最少一具尸体,尽皆一丝.不挂,但是他们的身上,却明显有着衣服的痕迹,应该是短裙一类。
似乎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些衣物在瞬间蒸发,而且留下了清晰的痕迹在这些尸体上,他们姿态各异,表情万千,这岩壁上所有的凸起,要么是手脚,要么是头还有女人的胸臀。
詹娜想到一路上,自己就扶着这些死人的躯体,不仅胃部有些翻滚,虽然隔着一层玻璃一样的结晶体,但是那种恐惧和恶心依旧没有丝毫的减少。
云崖暖对化学了解不多,采矿更是一无所知,他没办法猜测出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不过很像是因为高温,这些结晶的岩石或许就是证据,还有那留下痕迹的衣物,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的皮肤,竟然可以相对完整的保存下来。
所谓完整,只是相对,这些尸体或多或少的有些残缺,位置各不相同。这也是云崖暖第一次在这座海岛上见到没有被砍掉头颅的尸体群。
这些人的长相与现在人没有太大的差异,但是普遍个子比较高,无论男女,而且肌肉都很健硕,伶仃一眼看过去,你会以为他们还活着,身体姿势的动感那样明显,你甚至可以感觉到他们下一个动作的落点。
这样的情景,再这样昏暗的隧道里,底下吹来阵阵阴风,在封闭的隧道里留下了低沉的洞箫声,旋律缥缈而诡异。
再云崖暖看来,这些镶嵌进岩壁的尸体,远远比看到那些成堆的干尸骷髅要可怕得多,就连他都觉得后背有些寒意,麻酥酥的感觉在他的头顶传来,就好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抚摸他的发梢。
“不能再看下去了!”云崖暖在心里警告自己,然后强行收回自己的目光,这就像一个恐高症患者,明明很害怕高,但是当他站在高处时,却禁止不住自己的思维,偏要向那深处望去。
越害怕,越想看。
“咱们走吧,不管怎样,他们都已经死去了!对我们没有危害!”云崖暖嘴上安慰詹娜,但是自己却在心里念叨: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各位英雄好汉,女中豪杰,小弟只是路过,打扰到大家不好意思,你们接着睡......”
詹娜这下无论云崖暖怎么劝,也坚决不靠近岩壁走路了,就在溪水里趟着前行,这里的水质比前面还要冰凉,让她的脚趾都冻得有些发麻。
阴风越来越明显,带着深深的凉意,拂过隧道发出“呜呜”的声音,难免让云崖暖胡思乱想,这是不是岩壁之中那些死尸的冤魂在吼叫。
隧道往下,比先前宽了一些,水边有了几十厘米的无水区域,但是詹娜还是坚持在溪水里行走,宁死也不愿意靠近那些黑的发亮的岩壁。
隧道的坡度很小,而且七拐八拐的,他无法预测自己深入地下多少米,这里面的磁场依旧混乱,指南针失灵,海拔功能也根本没用了。
不过越往前走,温度越低,这让云崖暖有些担心,他们现在是在运动状态,尚且觉得有些冷,那么晚上休息的时候,岂不是要被冻死,他摸了摸背包,下意识的感觉一下帐篷,心里略微宽心许多。
有帐篷在,即便是没有火,那么两个人靠着体温,应该也很容易扛过去。只是希望温度不要继续降低了,否则就算是有帐篷,也无可奈何了。
隧道越来越宽阔,为了避免迷路,两个人只能跟着溪流的方向,所以离四周的岩壁越来越远,不过俩人也乐得如此,那镶嵌了无数活生生尸体的墙壁,任谁也不愿意离得太近。
每当遇到溪水分叉,云崖暖就扔一次古钱币,当他发现这些岔路并不都是三个,有的时候两个,有的时候四个,很显然以前的办法不管用了,于是他直接光棍的只用一个方孔古铜钱扔出去,离哪个入口近,就进哪个。
洞中不知日月,俩人走了累了就休息一会,渴了就喝冰冷的溪水,就这溪水的温度,基本不用担心寄生虫的问题了。
云崖暖小时候在东北渡过,在东北的餐桌上,无论春夏秋冬,都少不了蘸酱菜,蔬菜大多生吃,到了冬天就生吃萝卜白菜,尤其是大葱大蒜,每顿必不可少。
但是后来他到了南方,再这样吃东西的时候,就会被当地的老人阻止,因为在南方,生吃蔬菜是很危险的,因为上面大部分都会有寄生虫。
他很纳闷为什么东北可以的事情,到了南方就不行呢?后来查阅资料才知道,是因为温度。东北天气寒冷,不适合寄生虫的繁殖,唯一能勉强生存的,也就是绦虫了,但是绦虫寄生了,随便吃点药就打掉了,不像吸血虫那些恐怖。
这隧道里阴冷得很,溪水更是如同刚在地下打出来的深水井,再这样的温度下,绦虫都难活,所以倒是可以宽心的大口喝水了。
俩人坐在岸边的石道上休息,云崖暖把背包里的冲锋枪拿出来擦拭,这些行军背包很大,背在后背,上过头顶,下到臀尖,可以放置很多东西。
云崖暖看着眼前的小溪,光线太过昏暗,只能看到点点磷光,他们需要食物,而这小溪里应该有一些小鱼,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捉住他们。
大一点的鱼,自己还能舍得浪费一颗子弹,但是这么浅的水里,不可能有那么大的鱼,最大估计也就手指大小。
詹娜病歪歪的靠在她自己的背包上休息,她的背包只有云崖暖一半多一些那么大,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不过云崖暖却被她背包上挂着的东西吸引了,那是一条蕾丝的内裤,除了前面一小块好像是棉布,腿部和后面都是蕾丝网,还有一个文胸,俩人的内衣和打底衣都放在背包上晾干,身上只穿了外套和长裤。
云崖暖看了看溪水,又看了看詹娜背包上的内衣,突然问道:“詹娜,你还有内衣吗?”
詹娜一愣,心想这个男人怎么在这个时候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但是还是回答道:“有啊,背包上一套,背包里面还有一套!你问这个干吗?”
云崖暖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你饿不饿?”
詹娜摸着自己瘪瘪的小肚子,越来越清晰的六块腹肌,噘嘴道:“都要饿死了,一肚子的凉水。”其实有腹肌的女生很性,感。
那你要是舍得你的内衣,咱们俩估计有得吃!
对于一个只有两套内衣的女人来说,这个建议有点过份,但是,若是不吃,那就要饿死。很显然哪个更重要一些。
詹娜一听有得吃,那就是不穿衣服又能如何,立马坐了起来道:“你把我所有衣服全拿走都成,只要给我吃的!”
云崖暖打了一个响指,伸手拿过来詹娜背包上的文胸和内裤说道:“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