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察觉到大哥心思的顾柚夏，坐在副驾驶继续看小说。
顾远霆瞥了她一眼，见她系好了安全带，才沉默着发动了车子。
“啊哈哈哈哈这个也太好笑了……”顾柚夏忍不住笑了出来，念道：“男人冷酷笑道，‘敢欺负我的女人，五分钟，我要让你们公司破产！’”
顾远霆：“……你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
“总裁小说啊，还挺有意思的。”顾柚夏忽然转过脸，好奇问，“大哥，你也算总裁吧，为什么一点都不霸道？”
顾远霆面无表情，语调严谨刻板，“破产再怎么快，也不可能五分钟完成。正常的流程首先是进行破产申请，由法院裁定受理，随后成立清算组，对公司资产与负债进行审计评估……”
顾柚夏：？？？
“大哥咱家不会破产吧……”所以你不用讲这么详细啊喂！
顾远霆：“多学点知识是害你？”
“……倒也不是。”
“那就听着。”
“喔……”
于是顾·法盲·柚夏被自家大哥活生生给科普了一路，到家的时候脑子还是恍恍惚惚的专业术语与法律条文……
……
翌日。
顾柚夏起了个大早，在小姐妹群里发了自己连夜赶制的海报和灯牌。
纪念兮发了几张自己丰盛的早饭。
林鲸落发了滑滑板刷街时的景色。
她换好校服出了房间，意外看到除了大哥，爸妈也在，一双清透的眸顿时亮了。
顾父和顾母常年忙碌，她一年之中能见到他们的机会很少很少，更别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饭了。
小姑娘强忍着心底的欢呼雀跃，蹦蹦跳跳坐到了餐桌前。
顾父正在喝英式红茶，看报纸上的金融板块。顾母面前是吐司和咖啡，拿着手机单手回复邮件。
她刚坐下，顾远霆便推过来一碗白粥。
“早啊。”顾柚夏笑眯眯的，“爸爸妈妈，今天我们学校有运动会，不过今天没有我的项目，对了，昨天大哥带我去拔了……”
“夏夏。”顾父冷淡道，“爸爸在看报纸，安静点可以吗？”
顾柚夏愣了愣，“喔……”
顾母讥嘲笑道：“顾总真是业务繁忙，连陪女儿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顾父：“一大早的，我不想和你吵架。”
他连报纸都不看了，直接起身离开。
“啪！”顾母摔下骨瓷杯子，星星点点的咖啡溅在顾柚夏精心挑选的暖色系桌布上，“你以为我想理你吗？可笑。”
顾柚夏心惊胆战，“妈……你别生气，再吃点吧……”她努力地扯出一个笑，“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报了羽毛球比赛……”
“夏夏，妈妈理解你想得到关注和陪伴的心理，但你可以理解你下妈妈吗？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妈妈很忙，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情烦我？有你爸气我还不够吗？？我……”
“够了。”顾远霆冷声打断她，拎着顾柚夏的衣领，“再晚该迟到了，我送你去学校。”
顾柚夏垂下长睫，乖顺无声，只是拔掉智齿的伤口，隐隐发疼。
疼的她……有一丢丢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