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明义看着易小乐,又看了看苏二毛,他现在拿不定主意了,现在的这种情况,是不是要向吴倩汇报呢?要是一告诉她,她还不要气死呀?
苏二毛看着易小乐,继续埋怨说:“你白天照相了,手机里的照片还舍不得删除,是看了又看,你就没有记住人家的容貌么?晚上又用手电筒照人家的脸看了,怎么就弄错了呢?”
易小乐也感觉对不住吴倩,他苦着脸说:“我现在也没有弄明白。”想了想又说,“弄错没弄错,我看现在也说不准,要不,我们进一步核实一下。”
吕明义瞪大眼睛看着易小乐说:“怎么核实,你直接到他们家里去看看?”
易小乐笑了笑说:“那肯定不行,可我有办法。”
吕明义一听,赶紧凑到了易小乐跟前,他让苏二毛到门口看了看,小声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易小乐笑着说:“你不是说我姐易桂花认识那个曹主任么,让我姐到他们家去问问,那不就真相大白了?”
吕明义一听,推开易小乐说:“你傻呀,你以什么理由让你姐易桂花去问呀?你跟人家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让你姐易桂花去打听,那不就暴露你了吗?”
易小乐摊了摊手说:“你说怎么办呢?”
吕明义想了想说:“还是我出马吧,去会会你姐易桂花,看她现在的心情好一些没有。唉,孩子被疯狗咬死了……我得去看看她,安慰一下她。没准还能从侧面可以探一探那件事情的虚实哩。”看了看易小乐,“幸亏没有让你去碰那个女人,不然麻烦就大了。”
吕明义一个人到了梨花冲居民点,来到了编剧组住的那座房子里。
看到了忙碌的何登红,吕明义笑笑说:“大姐,在忙哩!我找易桂花,来看看她。”看何登红瞪着自己,他又解释说,“我是易桂花的前夫,我们的孩子被疯狗咬死了,我来看看她,看她心情好一点没有。”
何登红看到穿着保安制服的人,猛一看,还以为是民警呢!她见过吕明义,突然想起他来过这院子里,便指了指楼上说:“易大作家在二楼写剧本作呢,忙得很。”
吕明义上了二楼,看到易桂花一个人坐一台电脑前敲着键盘,他小声说:“易桂花,看你当时很悲伤的,没想到你现在已经上班了,屁事儿都没有了。”
易桂花听到一个熟悉的说话声,吓了一跳,一抬头看到吕明义穿着保安制服走了过来。她立即说:“耶,你来做什么的?”
吕明义四处看了看,看到刁拉爻的房间里的刁拉爻,可他没有跟刁拉爻打招呼,而是说:“我来看看你,怕你还在悲痛中。晓得你没事儿了,我不该来的。”放低声音说,“喂,易桂花,好像你现在一点儿都不悲伤了呢!”
一提到被疯狗咬死的孩子,易桂花的心里就难受了,思维就乱了,键盘也敲不下去了,眼泪也溢出了眼眶。
她拿纸擦一下眼睛说:“没办法,上面催得急,马导又不在,前不久我又在医院呆了那么长时间,剧本都由郭小萍在赶。没有想到郭小萍昨夜被人绑架了,一直等到今天早晨家人才得到她的讯息,人接回来了,可做不了事儿……据说被歹徒灌了不少高度酒,到现在还头疼得走不了路……唉,我不赶紧工作,那怎么办?”
听了易桂花的话,吕明义完全明白,昨天夜里弄错人了,弄的是姓郭的,根本不是姓孙的。他故意装出吃惊的样子说:“不会吧,这里还有人被绑架了?”
易桂花看了一眼吕明义说:“也不像是绑架,除了灌郭小萍喝了不少酒,什么也没有做,既没有要钱,也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头的事情,有点像是恶作剧。”
吕明义眨着眼睛说:“那是为什么呢?什么也不做,绑她做什么,那不是吃了没事儿干了么?”
易桂花摇了摇头说:“曹耀军和孙明芝过来说,昨天夜里的所为,其套路有点像以前天宇集团的老板吴什么的做法……可那个吴什么现在已经呆在看守所里……唉,谁也没有害到,只害得我拼命地赶写剧本……”
吕明义像贼似的四处张望,看到那个刁拉爻一直没有出来,他小声说:“唉,我还以为你还在悲痛之中呢,准备来安慰安慰你的……我现在就没办法那个个悲痛里走出来,你一个女人,当妈妈的,我想你会更难于走出悲痛的,哪知你现在可以正常工作了。好,我放心了,我走。”
心里想着昨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弄错了,怎么跟吴倩交待呢?吕明义转身离开易桂花时,两只腿子没有走稳,差一点摔跤了。
易桂花看着吕明义,她说:“关于孩子的事儿,责任全在你们家,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们!”
吕明义站到楼梯口,回过头来看了看易桂花,他可怜巴巴地说:“唉,我也感到对不起你们家!”
易桂花摆了摆手说:“吕明义,我告诉你,我不想看到你,请你以后别再在我眼前出现了。我求你了!”
要是以前听了易桂花这话,吕明义心里可能还有点难受,可现在有了漂亮的黄桂香了,也不在乎你易桂花了,所以他现在一点都生气。他笑着说:“你放心,就是你打轿子抬我,我也不会再来找你了!”
易桂花看了一眼吕明义,没有理,又看着电脑屏幕认真地研究起她的剧本了。
吕明义低着头走下楼,看了看在院子里摘菜的何登红,没有打招呼,一路小跑离开了。
易桂花听到吕明义的脚步声远去了,便趴到桌子上的键盘上伤心地哭泣起来。
刁拉爻从房里走出来,拍了拍易桂花说:“唉,刚才来的是你前夫吧?他一来,又把你的心情搞乱了。好吧,你哭吧!”
易桂花突然转身闭着眼睛抱住了刁拉爻的腰,泣不成声了。
刁拉爻四处看了看,有点害怕了,怕被别人看到了。他们两人商定好了的,只能在夜里有亲密的举动,白天就是师生关系,保持相互尊重。他看了看楼梯口,见没有人上来,他没有推开她。
易桂花搂着刁拉爻哭泣了一会儿,放开了他,重新趴到键盘上哭泣起来。
刁拉爻拍了拍易桂花的肩膀,安慰她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么,你要从悲痛里走出来,要坚强……”
易桂花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了看刁拉爻说:“我本来已经在写剧本了,没想到今天又被吕明义打回了原来的样子,心里又难受极了。呜呜,一想到我的孩子被疯狗是面目全非,是惨不忍睹,我就心如刀绞,难受极了。”
刁拉爻拿出纸巾,四处看了看,然后动手帮易桂花擦拭眼泪。
易桂花拿过纸巾,看了看刁拉爻,小声说:“刁老师,你忘了,我们白天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刁拉爻看了看楼梯口,小声说:“现在不是没有人吗?喂,桂花,等中午吃了饭,登红大姐走了,你到我这儿陪我……我好好安慰安慰你。”
易桂花看了看刁拉爻,眨了眨眼睛说:“你不怕别人看了么?”
刁拉爻摇了摇头说:“我们谨慎一点,那个登红大姐走了,郭小萍又不会来,那中午不就是我们两人的世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