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江颦,她做事沉稳练达,领导能力和组织能力都非常棒,最重要的是她这个人不贪,没有太多的非分之想,余莺肯定不行,毛毛躁躁的还任性,特别喜欢突出自己,她这种人,除了去做演员,我已经没办法替她找工作了!”冷鹏程立即拍板。
“行,那干脆我就把小余莺安排到电影厂去吧,正好有可靠的关系,”章国强连连点头赞许。
“嗯,反正这个二百五小余莺,你必须要牢牢的给我控制住,不能让她出半点点纰漏,给我增麻烦!”
章国强又看了看黎妍说:“你就暂时先去给江颦做一秘吧。”
黎妍乖乖点了点头后,又给冷鹏程飞了一个妙妙的媚眼如丝。
一眼就看出了这一眼的含意,黎妍这是想冷鹏程帮她弄一个更大一点的官儿呢。
可章国强已经定了的事,冷鹏程觉得自己也不能再改了,自家的窝里,也要分个大小前后,绝对不能乱了次序。
于是,冷鹏程笑着说:“你先去干着吧,要多跟江颦姐姐学习学习,多干多锻炼,以后不怕没有大官儿给你做。”
黎妍得了安慰,又得了鼓励,自然开开心心。
第二天下午,冷鹏程和章国强就驱车去了江夏县。
傍晚时,县招待所见他们来了,所长急忙来迎。
“开一间房,我朋友住一夜,要最好的,”冷鹏程拉着所长的手说。
“没问题,您给我来吧。”
进了房里,冷鹏程先拨通了县工委的电话,是何灵芝接的。
何灵芝上午就得到冷鹏程要来的消息,早在欢天喜地的等着呢。
可等来等去,却只等来一个电话,何灵芝先凉了一多半。
电话里,冷鹏程让何灵芝,立即打发江颦,来县委招待所,并再三嘱咐何灵芝,哪里都不要去,要在家等他。
十来分钟后,江颦就快乐得如一只燕子,轻盈着飞来了。
一见江颦那略显憔悴的脸,立马就是一阵真心疼。
“想我了吗?”冷鹏程拥着江颦问。
“想,想,想死了,今天是第三十四天,没见到你了,”江颦开心像小女孩一样,在冷鹏程怀里蹦蹦跳跳。
冷鹏程认真的说:“我就是来接你回石头城的。”
“现在就走吗?”江颦一听,更开心了。
冷鹏程摇了摇头说道:“不,明天回去,你今晚就在这里住,我去何灵芝那里过夜。”
“那干嘛呢,以前不都是我们三个人一起的吗?”江颦立即不解着问。
“放心吧,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机会的,不过今天不行,我还要派给你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冷鹏程拍了拍江颦说。
一听说有重要的任务,江颦赶紧收起了脸上的春花灿烂。
“嗯嗯,您说,要派我干什么?”江颦拉着冷鹏程的手问。
“你还记得那个章国强吗?”冷鹏程认真的问。
“记得,当然记得,是他介绍我给你的,我一直没机会感谢他呢,”江颦笑着说。
“为了让你尽快回到我身边,章国强又给你重新安排一份工作,出任一家贸易公司的副总经理,这可是个很大的官儿,他为我们费了不少心,今天也来了,今天晚上你去陪他吧,也算是咱们一起报答他了,好吗?”
毕竟有些舍不得,又怕江颦不愿意不开心,冷鹏程用商量的口气对江颦说了这番话。
果然,江颦先是脸色一变,咬着牙低头不语,沉默片刻后,她抬头见冷鹏程也是一脸的苦,一脸的为难,终于才点了点头。
此时,冷鹏程却好像又看见了江颦第一次见面时的孤立无助,心疼得鼻子一酸。
拥着江颦,冷鹏程在发呆的同时,也在心里直骂章国强这个王八蛋,同时也在骂自己。
可话以出口,覆水已难收。
谁让你先收人家的花蝴蝶呢,而且还是一个原封没动的小蝴蝶。
感觉自己的头顶上,立即绿油油一片的冷鹏程,把江颦打发去了章国强房里后,就阴着脸去了江夏县衙。
一进县衙大院,他就看见整栋楼里,包括整个院子里的,黑压压的一片,冷鹏程心里一咯噔。
这是出什么事了?
新任的县衙一把手,早知道冷鹏程要来,正在院子里的溜着弯等他呢。
“老李,怎么回事?”冷鹏程急忙问。
“老冷,我可把你等来了,自从呢走了以后,供电局就跟县衙耍滑头,三天两头的断县衙大院的电,我亲自去了两趟,都没用。”
“他们是怎么说的?”冷鹏程板着脸问。
“他们说,线路有问题,在抓紧修呢,反正每次都是这种说词,可三番五次的就是老修不好。”
“行,你快回去吃饭,我亲自去看一下吧,”冷鹏程说着就转头。
“我陪您一起去吧。”
“不用,我一个人去,”冷鹏程回了车里,就朝供电局而去。
供电局的值班干部,一听前本县衙前一把手,现在的石头城副省来了,忙屁颠屁颠跑来请安。
“你们为什么要停县衙大院的电?”冷鹏程此时的脸色,简直快绿完了。
“对不起冷大人,我已经安排去抢修了,”值班干部也还是用以前的称呼冷鹏程,他觉得这样喊,会更加亲切一点。
“你们正局,副局的家你认识吗?”冷鹏程又冷冷的问
“认识认识,”值班干部忙点头。
“好,你坐我的车,立即去把他们统统给我叫过来!”冷鹏程又指着自己的专车说。
于是那值班干部,就急急忙忙的去了,只剩下冷鹏程一个人坐在值班室里,一根接着一根的穷抽烟,脸继续越来越绿,看样子是气得够呛。
半个小时,那值班干部又回来了,却是哭丧着脸回来的。
“报告冷副省,他们全部不在家。”
“去哪里了?”冷鹏程这回开始瞪眼睛了。
“都进城去了,”值班干部小心翼翼的答。
“具体去了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冷鹏程冷冷的再问。
“我记下来了,您看,”值班干部将一张纸条递了过来。
“我不看,你再跑一趟了,今天必须要把他们找回来见我,反正我记住这里等,哪怕等一夜,”冷鹏程推开那只递纸条的手,嘴唇已经微微抖动了。
“好,我立即去,”那值班干部赶紧答应,就往外走。
“等等,你回来,”冷鹏程又叫回了他:
“你先去把我的司机叫过来。”
司机被叫来后,冷鹏程对他说:“让他带路,找到这几个人后,你就回家休息,明天下午再来接我。”
于是,司机带着那值班干部走了,又留下冷鹏程一个人,呆呆坐着,继续抽烟,继续生气,继续脸发绿。
过了一会,县衙的值班干部又来看曾经的头儿了。
“老冷您饿了吧,先去县衙食堂里弄点吃的吧。”
“这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吃屁呢,你去给我买点馒头之类的来吧,”冷鹏程掏了几块钱,递给那个县衙的值班干部。
馒头没买到,县衙的值班干部只买回了一袋硬硬的,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面包,又给他弄了一壶水。
还真饿了,打发走硬要陪他的县衙值班干部,冷鹏程三下五除二,就着温开水,把那袋好像已经有些发酸的面包干掉了。
供电局值夜班的维修班长,听说冷鹏程正在供电局坐镇,立马吓得从被窝里跳起来,叫了几个喝得迷迷糊糊的兄弟,赶紧去县衙大院抢修电路。
其实哪用修,只需要接两根线头,然后再合一下闸就ok,县衙大院里,立即灯火通明。
灯火通明了,也不回去呀,冷鹏程依然硬是坐在供电局,继续等。
大概三四个小时后终于听见外面有汽车急促的刹车声传来。
一阵咚咚咚声后,供电局的一个正局,四个副局,跑步出现在了冷鹏程面前。
五个正副局,一字排开,站在距冷鹏程几米开外的地方,一动不敢不动,一声不敢啃,就这样全部低着头,保持立正的姿势,连看都不敢冷鹏程一眼。
这样的场景,在冷鹏程的仕途生涯中,他见得太多太多了。
于是他也不说话,也不看他们,旁若无人的只顾自己抽烟,只顾用水灌肚洗肺。
就这样,在死人一样的沉寂中,那五位局用标准的军姿,一动不动站了近四十分钟后,所有人的脸上都已经大汗淋漓了。
终于,那个儿最矮的副局在心里想,不行,不行,不能再继续了,自己挨罚倒是小事,可不能把领导气出个三长两短来。
哎!还是我来做敢死队队长吧,谁让我个儿最矮了。
于是那个儿最矮的副局向前踏了一个经典的正步走后,轻轻的开了口:“冷副省,您来啦。”
“来啦!”冷鹏程还真给面子,竟然回复了一句。
旁边一位个儿第二矮的副局一看,首长既然赏光了,按个儿高低排,这回也该轮到自己上了,于是他也温柔的跟了一句:
“冷副省,您是什么时候来的呀?”
冷鹏程没用看表,他看着手上快烧完的最后一根烟头,冷着脸说:“我已经来了四个小时二十六分!”
又沉默了几分钟,见那个儿最高的正局,不但满脸的汗,而且开始两腿打晃,冷鹏程阴阳怪气的说:“最大的局大人,你站着干嘛?干嘛不坐下来?”
这回挨指名道职,那正局是让不开了,他的腿,抖得耿厉害了,结结巴巴的说:“冷,冷,冷副省,我,我有错!”
“有错慢慢说,来坐下说,”冷鹏程的语气开始严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