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口气，你不乐意？”
周大院长故意找李白同学的碴，以为这小子不喜欢自己加入反封建迷信协会。
其实想想也对，协会里面的一群老头儿级别都比李白这个小年轻高，除了秘书苏绮雯以外，就剩下他一个兵，其他全是领导。
有谁会喜欢自己头顶上的领导成群结队的？
“没没没，挺好！”
李白言不由衷的拿话糊弄。
湖西市反封建迷信协会的经费本来就不多，所以一年到头也没有多少活动。
一堆百无聊赖的老头儿再加上一个李白同学，自打协会成立后，正经事没干几件，篓子倒是捅了不少，财政要是再多划点儿经费，湖西市的领导们日子究竟还过不过了？！
年关将近，湖西市反封建迷信协会反倒十分平静，也没说要搞个年会什么的聚聚，一则没钱，二则也没这个精力。
王平安会长的外甥女，协会小秘书苏绮雯只是兼职，一毛钱工资都没有，单位里面本来就忙得昏天黑地，听说最近还谈了个男朋友，么么哒的绮雯小仙女算是宣告正式有主儿了。
估计过年的时候还得跟着男朋友去面见圣母皇太后，自家事都顾不上，也没功夫替反封建迷信协会张罗什么活动。
“等过了年，反封建迷信协会组织一次活动，你出钱！”
周大院长打起了土豪，而且还理直气壮。
上次晒朋友圈，李白同学的家底就全曝露了，随便拔根毛都能够让湖西市反封建迷信协会这样的迷你小协会比市文联还要壕气。
“好！就搞个茶话会什么的。”
李白想了想，倒是不在乎这点儿小钱。
当初搞永凌农庄倒是歪打正着，除了能够解决高品质的放心食材来源以外，现在竟然还能成为专门搞招待的好地方。
想到这个好处的可不止是李白，还有肖江南，作为商务人际交往，像这样远离城市喧嚣的私人农庄俱乐部是再合适不过。
“茶话会？到远点儿的地方去搞，听说你搞了个农庄，就那儿了。”
周大院长上次没时间去，正好春节后补上。
“行，要不干脆在那儿专门疗养十天半个月，我安排医生和厨师。”
李白干脆更进一步，启动永凌农庄的疗养功能。
食材自给自足，生活用品有村子里的小卖部，房子是现成的，再临时补充后勤团队，基本上就全齐活儿了。
“呵呵，这个好啊！那就说定了，房子够不够？”
周大院长倒是很愿意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待几天，李白开了个头，正挠在他的痒处。
“三千平方的三进大院，八个小院子，五十多间套房，住个两三百人完全没压力。”
李白在规划农庄的设计之初，就留足了余量，既然是俱乐部方向的经营模式，自然考虑到客人的留宿问题。
占地三千多平方的大宅院里不止有厅园书房和小院厢房，还预留出了带药房的诊疗室和小超市的空间。
哪怕关上院门，也能够保证自给自足。
“那就没问题了，那可是个好地方。”
周大院长美滋滋的等着过了年，就去李白的那座郊区农庄享受享受。
虽然没有真的去过，但是从第七人民医院那些医生护士们在微信朋友圈晒出来的那些照片上看，应该是挺宜居的地方。
这两年没少为李白操心，现在也应该心安理得的享享清福。
如果是旁人，他可不会占这个便宜，但是这小子的身家却以亿计，根本不差这九牛一毛的招待费。
看到周大院长只字不提钱，他的老伴儿没好气地说道：“这么大年纪了，还好意思占别人的便宜，小心晚节不保。”
“嗨嗨！人家小李有钱，你着什么急啊？李白，你现在身家百亿有了没？”
周大院长听了老伴儿几十年的唠叨，依旧皱起眉头，好像自己非得蹭吃蹭喝蹭玩似的。
“有钱也不是你的钱，别太自我感觉良好，什么都应该是你的。”
周大院长的老伴儿直接怼了回去，这嘴炮功底远在院长级以上。
“一百亿是没有的，最多四十多亿吧？”
李白已经看过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的初版年报，因为没有多少贷款，大部分钱都是自己的，所有资产加上现金，差不多有四十六亿左右。
毕竟目前只有一款产品，哪怕卖到飞起，还要算上各种税收和支出，每个月能够净利过亿，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
但是与百亿资产这个级别，还有着不小的距离。
更何况在湖西市这个地界，百亿以下最多算是小猫鱼，也就只有区政府会重视，如果放到市级这个层面，根本算不了什么，资产总值达到千亿甚至万亿的大鳄都不少。
“才一年多，嘶，真看不出来，你这是家里有矿吧？”
周大院长以前了解过李白，父亲在西北偏远小县城当公安局局长，母亲在东瀛做外交工作，根本不像是有钱的样子，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暴富起来，还弄下如此大的家业。
因为没有关注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所以他还不知道那两个妖女股东合伙人的存在，以为全都是李白自己的（这么想倒也没错）。
“当然没有矿，只不过是运气好，抱到土豪大腿，拉来一笔投资，顺势做了起来。”
李白并不缺少能给自己背锅挡枪的对象，因此早就有一套缜密的说辞，完全不怕别人刨根问底。
更何况世人的目光都放在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和爆卖的雪肌露上面，哪里会关注那么多。
如果非得较真到底，世界上起码有一大半的企业经不起这样的调查，原始资本积累压根儿就没有多少是干净的，那些创始人又不是网络作家，收入全靠小说订阅、打赏和渠道金积累起来，每一分都是干净钱。
李大魔头口中那个被抱到大腿的土豪（德国龙骑士团）都快要哭了，特么你奏开！奏开！奏！
“算了算了，都是机缘，你那个农庄住一天要多少钱，我自己出。”
被老伴说的下不了台，周大院长只好发扬风格，不占年轻人的便宜。
上次被李白送了一盆价值逾亿的夜光金线祖兰这个例子在前，抱到大腿这个理由，他倒是信的。
即使那盆神奇的兰花已经被捐赠给国家研究机构，可是有谁知道李白手上还有没有第二株，甚至第三株夜光金线祖兰，如果拿去换钱的话，多半可以凑齐办企业的起步资本。
“谈钱多伤感情，我那个农庄现在正试营业，您老帮我从专业角度考察考察，提提意见，我就不给您顾问咨询费了。”
李白的视角清奇，反倒找了一个不用周大院长自掏腰包的理由。
“嗯……这样也可以！”
周大院长立刻从善如流，随即望向自己的老伴儿。
看这一老一小勾搭成奸，周大院长的老伴儿怼的过一个，却怼不过两个，没好气地说道：“吃菜!再不吃就快凉了。”
-
在周大院长家蹭完中饭，李白下午又如法炮制的拎着同样的东西敲开了湖西市反封建迷信协会会长王平安王老头家的门。
满满两大袋的东西，猪头，鱼干……一进门就卸货。
今年经济不景气，物价飞涨，普通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太好过，抠着过日子。
就算是退休干部，权力早已过期，自然没有什么人再来送礼，门可罗雀的家里冷冷清清，过年的腌腊货肯定准备不足。
李白这一送，鸭鹅猪鱼这一溜的挂上去，雨篷底下立刻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幸亏这里是华夏，百无禁忌，若是在国外，这一长串的动物尸体随风摇晃，邻居们非吓得报警不可（他们在吃的时候可绝对不会这么说）。
王老头对李白的到访，还拎着这么多东西，颇有些意外。
李白是湖西市第七人民医院的职工，因为以前颇受照顾，如今给退了休的周大院长送年货是理所当然，是本份。
但是与从政府部门退下来的王老头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至于反封建迷信协会那一层，双方都心知肚明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闹着玩儿的协会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勾当。
李白也没受王老头的什么好处，反过头来，王老头还欠着李白的人情，这礼收的让他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李白却并没有给王老头拒绝的机会，也没打算蹭晚饭，在放下东西后，聊了几句就撤了。
趁着年前的这几天休息时间，他还得继续将这些年礼送了。
湖西市反封建迷信协会的老头子们一个没拉，李白开着车，将年礼一一送上门，连协会秘女苏绮雯也没忘了。
其他的就是肖家，永凌武道健身馆和永凌农庄的员工们，还有就是区分局、市局和省厅公安系统的一些朋友，这些都是私人朋友之间的小来小去，也见不到钱，不会有任何利益瓜葛，花了两个休息日算是全部送完。
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的内部管理层和底层员工，以及相关公对公的业务往来单位，那是另外的定制年礼。
两种专门印刷制作的精美大箱子，里面装的东西价值也不一样，高档的价值五千元，有鲍鱼海参，低档的价值五百元，酱鸭咸鱼火腿什么的，算是年前的大发利市。
领到这么一箱子，不论是高档的，还是低档的，至少年货不用太费心思，大半都齐活儿了。
刚过元旦，春节就已经不远了。
在年前三班倒，提前攒下一大批库存，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干脆给路远的员工提前放假，免得节前惰怠，无心工作，倒不如早点儿闪人，跟家人多团聚几天。
等春节假期结束，再回来继续给公司卖命，当牛做马。
月初10号，一波波的年终奖就如同潮水般发了出去。
这般年终奖发的爽利，根本不怕那些员工一过年就递交辞职信，像昆仑妖域这样业绩良好的企业，脑子有坑才会等到年终奖落袋就跑路。
-
元旦后的第二天，钱江省卫生厅收到了一封来自于黔南省的感谢信。
钱江省三支医疗队之一，在送医疗服务下乡的活动中，帮助一个有重度白内障的小姑娘奇迹班的恢复了视力。
为此，贫困地区折楼县下面的连南村专门写来联名感谢信，可劲儿的夸奖医疗队有妙手回春的神医。
正好在这个时候，派出去的三支医疗队已经陆续返回。
钱江省卫生厅将参加医疗队的医生们重新召集起来，举办了一个总结性的会议。
上面省卫生厅的领导红光满面的念完那封感谢信。
坐在台下的中医卫锦戳了戳李白的胳膊，说道：“就是那个养鹅的村子，你还有印像吧？”
“嗯嗯，我还订购了一批咸鹅。”
李白只记得这个，对方着实给了一个相当实惠的便宜价格，昆仑妖域公司的年货礼箱里面就有这些咸鹅。
光这一笔订单，至少有两千只的样子，连南村将近一年份的产出数量都被昆仑妖域公司给包圆了。
咸鹅的质量也不错，切块后下锅一蒸，肉质红亮，软糯不缺嚼劲，又香又好吃。
“我说的是那个小姑娘，应该是你动的手脚吧？”
卫锦医生不满李白跟自己顾左右而言其他。
“要不，这锅你来背？”
李白没兴趣接话，因为不太好解释，有甩锅的趋向。
“我背锅？呸！这是锅么？如果这是锅，再给我来一打！”
卫锦医生不屑地继续说道：“你真的舍得？”
他不由自主的心动了，这封感谢信可是实打实的功劳。
李白完全是理直气壮地说道：“舍得，怎么不舍得？我是精神科医生，给人看好了眼病，我敢这样说，有人敢这样信么？”
特么……
不止是卫锦，连听到李白欲“甩锅”的其他医生都忍不住想要吐槽。
“你不后悔，我可是真要了。”
卫锦一点儿都不客气，都送上门了，再谦虚那就是犯蠢，将来说不定会后悔。
“送你了，拿走拿走！”
李白摆了摆手。
“嗨嗨！你们几个，别太明目张胆。”
听着李白和卫锦的话，他们这一支的领队医生孙书辉分外感到扯淡。
给人治病的功劳能拱手相让吗？
这比精神科医生看好眼病更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