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
当真可恨!
叶舒韵算是见识到了姜珩的无耻,也为自己的天真感到可笑。
她一直以为,自己消失后,姜珩会派人回去抓叶家人,没想到,这才刚走,他就要屠村!
叶舒韵气得浑身颤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你可真卑鄙!”
姜珩却很是开心,见到叶舒韵这幅恨他恨的要死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就开心:“一群蝼蚁而已,你又何必在乎?”
“那是人命!”叶舒韵死死攥紧了冰冷的铁链,只有这冷冰冰的铁链才能让她的大脑保持一丝清明和理智,不然,她觉得自己真要被逼疯了!恨疯了!
小河村百十条口人命,只一句话,只一个字,就能灰飞烟灭。
她现在只能祈祷,祈祷姜珩留下的兵卒不多,祈祷秦臻能腾出人手通知土匪山上的人,将那一众村民保护下来!
都是命啊!
都是命!
察觉到她浑身的颤抖,姜珩冷笑,嘲讽意味十足:“哼,真是妇人之仁,一群蝼蚁,死就死了,有什么可在乎的!”
“你忘了吗?他们早上还拿着武器去逼迫你,他们想把你推出去挡刀,你又何必怜惜他们?”
“本将军替你杀了这群心都脏了的恶心东西,你应该感谢本将军才是,这也是我拉拢你的诚意!”
“呸!”叶舒韵终究控制不住,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情,扭头冲着姜珩的脸上吐了一口吐沫,“畜生!垃圾!猪狗不如!”
“嘶——”
姜珩猛地拉停疾行的战马,战马仰头嘶叫,马头高高抬起。叶舒韵心下一慌,死死的揪住马背上的毛发,将战马揪的生疼。
他揪着叶舒韵的脖子,用力往下一甩,冷哼一声:“滚!”
“嗯哼……”叶舒韵被摔的险些背过气去,震的浑身上下都是疼的。
手上的铁链死死拽着她,让她尽管着地双手也被铁链扯的高高举起,手腕上火辣辣的疼,应是破了皮,肩膀像断了一样,疼的她倒吸冷气。
她刚刚是肩膀先落的地!
周围几道马蹄声凌乱了几秒才重新安静,大概是周围骑马的人也拉停了战马。
叶舒韵听到有道陌生的声音询问:“将军,怎么了?”
“哼,有人不知好歹,非要去摸老虎爪子,给点教训。”姜珩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叶舒韵浑身打了个哆嗦,想爬起来,却发现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铁链子又被人拽了一把:“既然有马你不坐,那你就跟着跑吧。”
“这就是你拉拢人的态度?”叶舒韵半点不惧,“你就不怕我原地消失,让你连人都找不到?”
她举了举手:“你真以为一条铁链子就能困住我了吗?”
她有弱点,姜珩又如何没有弱点?
他若不是担心自己跑掉,又怎么会非让自己走过来?为的不就是让自己投诚?
察觉到姜珩不语,叶舒韵便明白自己说到了点子上。
“姜大将军,我想投诚的人是不会伤害我的,也不会为难我的,你懂吗?”
她想争取一下,给自己争取个好些的环境,起码不用坐在姜珩的马背上。
毫无防备的将后背交给敌人的感觉,真的令人毛骨悚然。
“你想如何?”姜珩冷然,突然有些后悔,真不该放了王氏,不然还能有威胁她的物品,现在,失算了。
“放了小河村的人!”
“不可能!”姜珩冷然拒绝,“就算我想,现在派人去传话也晚了,叶姑娘还是另外再换一个要求吧。”
晚了……
确实晚了……
她们已经出来很久了,又是在马背上一路狂奔,想来应该是走出很远了。
杀人的那队人说不定都回来了。
但是哪怕只有一丝念想,她也想去试一试,果真,还是不行。
叶舒韵叹了口气,便给自己谋福利了:“我要马车!”
她绝对不要!绝对不要再在姜珩身前坐着了,太惊悚了!
姜珩又拒绝了她:“我说了,着急赶路。”
“你赶路为的不就是将我送回去?你不给我马车,我连回去都不回去,我看你还赶什么路!”
她小小的身子躺在地上,完全没有要站起来的打算,姜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看一只蝼蚁。
可,就是这只蝼蚁,惹了他,他还拿她没办法。
用邻国皇帝和余昊乾的话说:“她叶二丫就是香饽饽!你就是拿手捧着供着也得给我供回来!”
不能得罪,不能强硬手段,要不然一不小心到手的鸭子就飞了。
然而他这些天可没少做得罪叶舒韵的事,当然也不差这一件。
可坏就坏在,叶舒韵威胁他了!
一句话,直接想跟钉子一样,钉在他的软肋上,让他不得妥协。
他看了看周围,别说现在是荒郊野岭了,就算找到了城市落脚,这里的人也被他们杀光了,哪里还有马车卖?
他只得放软了声调:“这里买不到马车,你忍一忍,到了邻国境内,让人去买。”
“不行!”叶舒韵拒绝的很干脆。
笑话,都到了邻国境内,秦臻哪里还那么容易下手?
叶舒韵就是要拖延时间,拖延到天黑,秦臻的人追上来。
她特别担心姜珩这么快的行军速度,秦臻会追不上来。
“叶姑娘,不要得寸进尺!”姜珩的眉头紧紧皱着,他姜珩何时被一个弱女子这样威胁着?
真是越想,心里越不得劲,真想直接打晕了抗走,一个小丫头怎么能这么闹腾呢!
“我就要马车!”叶舒韵感觉自己舒服了一些,这才缓缓的翻身爬起来,“我要马车!我不要坐马,有了马车你不捆着我,我也不会跑。只要你这一路上恭恭敬敬的待我,我愿意归顺你,将我所有会的东西全告诉你。”
这无疑是一只格外诱人的鸡腿!
香!
香的哪怕让人知道这可能带毒,也想去试一试。
偏偏,叶舒韵还不肯罢休,鸡腿瞬间变成整只烧鸡。
小小的人儿脆生生的开口:“并且,我只归顺你一个人,只你姜珩一人!”
也就是说,不管姜珩是谁的人,邻国的也好,余昊乾的也好,还是姜珩想单干也好,她只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