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白璟年自己的日子都过得挺不容易的,古镶白白拿着许多的小金豆子无处可花,花了也带不进来。
还有那么多张嘴等着吃,用一贫如洗来形容都是好的,那简直是负债累累。
而南淮……
叶舒韵垂了眼眸,她问过了,但得到的回答并不好。
叶三丫心里一抖:“二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繁杂的慌乱感渐渐涌上心头,叶三丫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有这么难过的时候,好像一口气上不来,她就要厥过去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的,你都说他叫小神医了嘛……”看着叶三丫这幅好像丢了魂的模样,叶舒韵觉得嗓子里仿佛塞了一块大石头般,堵得她说不出下面的话。
“二,二姐……”
罢了!
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叶舒韵硬着头皮,一鼓气,速度飞快的开口:“他死了!”
叶三丫神情一怔,喃喃自语:“死,死了啊……”
脑海中,南淮温柔的笑恍如昨日一般。
他笑着跟她说,想吃她烤的猪肉脯。
她则叉腰训斥他:“你还是小神医呢,不知道猪肉脯吃多了不好消化的吗?”
后来他走,她给他煮了几袋子猪肉脯让他带走,也不知道够不够吃。
“二姐,怎么就死了呢?”
叶舒韵也问了,按说白璟年他们藏得这么严实,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活下来了,不可能偏偏南淮死了。
结果,问了之后才发觉,还不如不问,因为这个结果比不知道结果还难受。
“五年前邻国不是来屠杀吗?南淮担心小河村,独自回来找,然后就再也没回去。”
这是白璟年的原话,叶舒韵还记得他说这话时那平静无波的模样:“后来古镶去找过,一路上无论村庄还是城镇都是尸体,有的就倒在路边,无人收尸,有的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死的人太多太多了。”
“南淮,就是被烧死的,尸体都烧的面目全非了,要不是随身带着的玉佩,古镶都认不出他来。”
叶舒韵当时还问了一声那玉佩,怎么就凭着一块玉佩就确定一个人了呢?
白璟年说:“那块玉佩是南淮母亲死前留给他的,是传家宝,要传给儿媳妇儿的,南淮对它珍之重之,一天要拿出来看好多遍,不可能轻易丢了的。”
“那尸体找到的时候,玉佩就死死捏在手里,古镶掰都掰不开,就连着尸体带玉佩一起下葬了。”
叶三丫心里像是空了一块,独自窝回了房间,半天听不见动静。
叶舒韵心里也不好受,她迫切的想做点什么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便去了灶房。
这方便面,她准备弄两种。
一种是类似干脆面的样子,洒上调料粉可以直接干嚼着吃,吃完喝点水也能饱,适合在外不方便烧火的时候吃。
另一种就是叶三丫做的这种。
她研究了一下叶三丫弄得调料,还挺有滋味的,便在揉面的时候撒了点在面粉上,入锅炸完之后,又撒了一层,这样就算干吃面饼也有滋味了,也算是一种口粮吧。
弄完这些,她又研究压缩饼干,这个不太好弄,她只能对着配料表一点点研究。
但这东西需要膨化粉,叶舒韵弄不到膨化粉,研究了几天,除了一块块馊了的冰坨子,她啥也没弄出来。
顺溜儿提着个篮子过来找叶舒韵的时候,叶舒韵还在为给将士们多添几样吃食而烦恼着呢。
他一来,就把篮子往旁边一放,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机:“夫人,又没电了。”
叶舒韵顺手接过,扔进超市充电去了:“你们这还没听完呢?”
“听完了,又从头听了一遍,这手机里的说书人说的是真好听!”说到有声书,顺溜儿算是来了劲,上下嘴皮子一碰,能把叶舒韵都说迷糊了,“这俩人凑一块,哎呦,那就是那什么……”
顺溜儿想了想,想了许久才想出一个词:“王炸!对就是王炸!”
叶舒韵:“……”
好嘛,这群土匪跟着她,看来是没少学东西,连王炸都出来了。
“行了行了行了。”叶舒韵打断他,“给你们听是让你们学点战术的,你们听剧情听得还挺爽!”
“嘿嘿。”顺溜儿挠挠头,连忙转移话题,“这是盆头儿他邻居冻的豆腐,煮菜的时候扔锅里老好吃了,我给你拿了点过来。”
冻豆腐……
叶舒韵还真有点馋了,这玩意儿弄点白菜粉条干蘑菇放点肉,一炖,老好吃了!
等等!
一道灵光从叶舒韵脑海中闪过,大锅菜!大锅菜!大锅菜!
粉条子这儿没有呀!这东西禁放,不过得煮,不适合直接拿起来就啃。
但,豆腐它也能做成豆干啊!
还挺好吃的呢,也禁放。
最关键的是,她知道怎么做!
于是,叶舒韵甩开顺溜儿,扭头又回灶房忙活去了。
“哎!”顺溜儿还想喊她一声,就见刚钻进灶房的叶舒韵又钻出来了,拿了放冻豆腐的篮子就走。
她还顺便叮嘱了顺溜儿一声:“你过会儿再来拿手机,得冲一会儿电。”
得!
顺溜儿双手一摊,后面的话不用说了,已经知道答案了。
就在叶舒韵各种琢磨吃食,想方设法的为将士们做出便于携带,又营养美味的吃食的时候。
秦臻带着人,直接将秦邵的白桦城搅和成一锅乱粥了。
秦邵的粮食越发紧缺,短时间凑不到大量的粮食,那就只能从嘴里省和从别人手里抢这两种方式。
于是秦邵率领大军直接回过头攻打封兰府,朝廷一方看准形式出击,将秦邵逼的腹背受敌。
偏生秦邵手底下的兵心不齐,一波是余昊乾的正规兵,一波是邻国派来助阵的兵,一波是从各个村里城里抓来的兵。
这些被逼当兵的人,本就心生怨气。平日里,正规兵和邻国兵都看不起他们,使劲的压榨,这次没了粮食,他们更是每日一碗清澈见底的稀粥。
吃不饱,打仗还要冲在最前面,每日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他们中午忍不住了。
一人当即一脚踩断了大兴旗帜:“混个屁!这种君王根本不值得我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