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翻过木栅栏之后,同时向门口的两名守卫摸去。
大门处的一个火盆内还有松脂在不停燃烧,火把和火盆摇曳的火光照耀着大门,两名守卫背影也被拉得很长且随着火光的摇曳不停晃动。
李四和石昆顺着守卫的背影悄悄摸了过来,他们走到守卫身后,同时抽出了短刀。
李四朝石昆打了个手势,然后两人突然上前,一手捂住守卫的嘴,一手用短刀隔割断的守卫的脖子。
李四和石昆都听陈队率说过,用刀抹敌人的脖子其实也是有讲究的。
要想一刀致命,最快的是切断敌人的颈部动脉血管,虽然他们当时不明白啥叫动脉血管,可陈队率教他们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就都明白了。
切断动脉血管固然可以快速置敌人于死地,可为了让敌人不发声呼救,最好还要同时切断敌人喉头下的气管。
李四和石昆严格按陈队率教授的动作进行操作,一刀划过,两名匈奴人的颈部动脉血管和气管被同时切断。
两名匈奴守卫被颈部突然传来的剧痛给惊醒,本能地想要大声呼喊,却只能从破损的气管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看到两名匈奴守卫一下软瘫在地上没了气息,李四满意地点了点头,陈队率教授的方法果然简单实用。
跟随而来的洛乌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吃惊地将嘴巴张得老大,李四和石昆干净利落的行动让他震撼不已,难道汉军都这么厉害?
照这样看的话,匈奴人还真没什么胜算了。
李四和石昆将两名匈奴人的尸体给拖到了一个黑暗的角落,然后取下大门两旁的火把朝粮仓里面走去。
这个粮仓是伊吾卢所有粮草的屯放之地,面积很大,里面有数十个巨大的粮垛。
阵阵的北风将火把上的火焰吹得呼呼作响,但上面浓厚的松脂让火把燃烧经久不息。
从大门到粮垛之间有两排土屋,里面有上百名匈奴士卒正在里面酣睡。
李四走过第一排土屋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他转身快步走向两排土屋之间。
石昆面露疑惑停了下来,他不明白李四这是要干嘛。
李四走到两排土屋之间的一口水井旁,拔出腰刀连砍数刀,不仅将吊在水井上的木桶砍落,还将缠绕在井轱辘上的麻绳尽数砍断。
“走吧,你我分头行动,把这些粮垛全部点燃。”李四走到石昆旁说道。
石昆点了点头,和李四迅速分头行动,开始用手中的火把将粮垛一一点燃。
整个粮垛都是易燃之物,李四和石昆行动很快,没用多久,粮仓之内数十个粮垛都被点燃,在阵阵北风的吹动之下,粮垛上的那些火苗越来越大,并发出“呼呼”的声响。
李四和石昆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手扔掉了手中的火把。
“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李四和石昆扔掉火把刚一转身,就看见对面不远处站着一名匈奴人,用哆嗦颤抖的手指着他们气急败坏地说道。
李四和石昆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南山口抓了他们的那队粮队队长,桑都。他一手提着裤子,显然是正准备处来小解。
桑都接着火光也看清了李四和石昆的样子,他心中大骇,没想到跟随自己进入伊吾卢的人里面,竟然会有两名细作混了进来。
看到被桑都发现,李四和石昆二话不说,拔出腰刀就飞身而上,想要一刀砍死这名匈奴人。
看到李四和石昆持刀杀来,桑都吓得魂飞魄散,他提着裤子转身就逃,口中大喊:“来人啊…”
可他的“来”字刚喊出一半,李四和石昆就看到旁边闪出一名匈奴人,一刀就将桑都扎了个对穿。
桑都双手握住扎进自己肚子里的刀柄,口中献血直冒,死死地看着对面之人,一下歪倒在了地上。
李四和石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搞懵了,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自己?
两人心声警惕,手握腰刀慢慢靠近那突然冒出来的匈奴人。
“李哥,石兄,是我。”那匈奴人突然开口说道。
“咦,是你,你怎么也跟过来了。”接住粮垛燃烧起来的火光,李四发现这“匈奴人”竟然是洛乌。
原来洛乌跟到粮仓大门,看到李四和石昆干掉了两名看守之后,他也悄悄潜入,找到一具死尸,换上了匈奴人的衣服。
他提着那匈奴人的刀,一路跟着进入粮仓,躲在一边看着李四和石昆将所有粮垛全部点燃。
看到李四和石昆走过来,他刚想上前招呼,就看到桑都从茅房里走了出来。
桑都往回跑时正好从洛乌躲藏之处经过,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一刀捅进了桑都的肚子,也算是为惨死的那些山民给报了仇。
“不要多说了,我们赶快走,这里马上就会乱起来的。”石昆打断两人急忙说道。
“对,赶快走。”李四看了看已经开始熊熊燃烧的粮垛,快步跑向粮仓栅栏,一下翻身而出。
洛乌和石昆也紧随其后翻出了栅栏。
粮垛燃烧的冲天火光和“噼噼啪啪”的声音惊动了周围的匈奴人,数百名匈奴人立刻围了过来,想到扑灭大火。
一些匈奴人跑去井边想要打水灭火,可过去一摇才发现,不仅井桶掉进了井里,连井绳都断成了无数节。
气急败坏的匈奴人大喊大叫起来,一面四处搜捕可疑人员,一边想方设法灭火。
而此时的李四、石昆和洛乌也早已找地方藏了起来。
“都尉大人,伊吾卢出现异常。”
寅时刚过,窦固就接到收下人的报告。
窦固披衣走出营帐一看,之间伊吾卢内火光冲天,叫嚣呼喊声不断。
窦固一脸疑色,这是怎么回事?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了?
“立刻攻城!将所有投石机都用上,本都尉要亲自督战!”窦固毫不犹豫下令道。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作为一名常年行军打仗的将领,对作战时机的把我有着天然的敏锐。
既然敌人发生了内乱,这当然是进攻的最好时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伊吾卢城内,呼衍王须卜渠震怒道。
“大王,可能有汉军细作混了进来,把我们的粮仓给烧了。”站在一旁的佐图一头冷汗回答道。
“什么?混入了汉军细作?立刻给我找出来,杀了他们。现在火扑灭了没有?还剩多少粮食?”须卜渠拧眉怒道。
“大火已经扑灭,据估计,剩余的粮食,十不及一。”佐图诺诺地答到道。
“十不及一?”须卜渠大怒,一拍桌案站了起来。
“报……”
须卜渠正待发火,就听见外面有士卒急匆匆地跑进来报告。
“说!”须卜渠强压住心头的怒气。
“禀报大王,汉军攻城!”那名进来禀报的匈奴士卒说完后,大气也不敢出,他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寻常。
“什么?汉军在这个时候攻城?”佐图望了望外面漆黑的天空,一下变了脸色。
须卜渠的脸色也一下变白,他无力地朝佐图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去吧。”
听到这话,佐图如蒙大赦,赶紧一路小跑,出了呼衍王的王殿。
须卜渠沉思了片刻,忽然说道:“来人,派出快马,极速向芦乌城调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