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一睡就睡到太阳西沉,罗衣悠悠醒来只觉得那夕阳无限好。【\/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
战云城居于北方,天仿佛也比一般地方的高些,且如今又是秋天,更是秋高气爽。
懒懒的伸了个腰,罗衣洗漱一番后终于想起来自己饿了。在客居酒楼吃的就极少,那会儿她没什么胃口,现在睡了一觉补足了困意,这才觉得腹中饥肠辘辘。
玉恒适时地出现,端来一碗粥和几碟小菜。罗衣洗了手坐下,也丝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太太让小姐待会儿去她那儿一趟。”
玉恒一边给罗衣收拾床榻,一边说道。罗衣咽下一口粥道:“知道了。太太说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太太只是让我来请小姐过去。”玉恒手上动作未停,嘴里却犹豫了一下,“我好像看到多言姐姐似是哭过了一般,站在太太后边也不言语。太太脸色……不怎么好看……”
多言惹太太生气了?
罗衣吃饭的动作顿了下,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一直以来多言就是崔氏的心腹丫鬟,崔氏做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多言。且崔氏是知道多言乃楚战那边的人,还能如此重用多言,只能说明多言的确很得崔氏的欢心。从罗衣识得崔氏起,就没有见过崔氏对多言心生不满过,玉恒的这番话倒真是让她有些吃惊。
“怎么会呢,难不成多言惹恼了太太?”
罗衣迷惑道,玉恒只是摇头,“太太别的什么都没说,多言姐姐也一声不吭,问那两个小丫头,她们也丝毫不知情。”
“那就赶紧去看看。”
罗衣几下吃光了饭,踏着黄昏的尾巴去崔氏的屋里。到时崔氏正铁青着一张脸。看向多言的眼里盛着浓浓的怒意。
“娘,这是怎么了?”看到这种情形罗衣赶紧上去打圆场,崔氏那模样看上去真的像想把多言给刺两刀的样子。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让罗衣也有些发憷。
“你问问她!”崔氏扬手一把拍在桌上,“我身边的好丫头!居然背着我干这种事情!”
崔氏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拔高,很是尖利。【\/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罗衣心中亦是一颤,上前轻抚着她的背好言劝道:“多言姐姐一向是稳重的,说话做事都极有分寸,照顾娘也尽心尽力的。还请娘息怒些。”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多言好的地方。崔氏疲惫地摆了手,脸上的怒意还是没消。
“我若是真的不顾这主仆情分,说不定立马就打了她把她撵出去了!”
居然到了要黏人这么严重的程度?罗衣心下思忖,难道多言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太太……多言知错……”
却是多言跪了下来,一双本就红红的眼睛渗满了泪。她跪在地上啜泣道:“多言以后再也不敢了,太太莫要气坏了身子……”
“你倒是担心我的身子。你怎么不担心担心你自个儿!”
崔氏本平复了些的心情又再次波动起来,手颤巍巍地指着多言。罗衣赶紧劝着:“娘别生气,多言姐姐做错了事。娘不罚,我也要罚她!”
说着便给多言使了个眼色,多言意会。慢慢退到了一边,也停了哭声。崔氏叹了口气,对罗衣道:“你自来就心善,总觉得身边的人一定都是好的,可有的时候你不管教。相信她们能有个分寸,由得她们去做事,到头来……”
说着便是又叹了声。
罗衣心里更加疑惑了,这当口又不敢问崔氏多言到底犯了什么错事,只能耐下心思慢慢哄着崔氏。
但如往常一般要把崔氏给哄高兴却是不太可能的了。崔氏脸上虽然平静些了,可对着多言却很是冷淡,和罗衣说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的。多言乖乖跪着也不出声,把罗衣是好奇地跟猫抓儿似的。
把她叫来了却不说出了什么事儿,她这样没头没脑地劝崔氏也不是个明智的办法啊……要是哪句话没说对又把多言牵扯进来,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崔氏歇了怒意,看了多言一眼,疲惫地招手道:“你跟小姐说说,如果小姐同意,我就成全你。如果连小姐也不同意,你就死了那条心!”
多言浑身一怔,然后剧烈地颤抖起来,连下唇也紧紧地咬上了。罗衣看得瘆人,赶紧道:“多言姐姐,有什么事儿跟我说说,我帮你出出主意。”
“你出什么主意?你就听着,尽添乱!”
崔氏骂她一句,罗衣糟了池鱼之灾也不恼,顺着过去就腻在了崔氏身上,蹭啊蹭地不下来,扭扭捏捏地磨着崔氏。对她这副越发撒娇的缠人功夫崔氏也是没法,推了几下推不掉只好由着她去。
罗衣腻歪了一番后才坐直了身子,问多言道:“多言姐姐把是犯了什么事儿了把太太气得不轻?要是打碎了碗碟盘子,我还能帮你赔一赔的。”
罗衣说得认真,倒是把崔氏给逗笑了:“我就差你那碗碟盘子的钱!”
罗衣笑道:“娘先别打岔嘛,我话还没说完。”接着又对多言道:“要是踩坏了花花草草,我也可以帮多言姐姐重新栽上……不过样子比之以前好不好看就不在我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了。”
崔氏尽去笑了,真想拿手指戳她的脑门。
罗衣摊手:“要是多言姐姐犯的事儿比这还要重……哎,如果是偷吃了什么好吃的没拿回来孝敬太太,我也不帮你说话了,吃独食可是不对的!”
玉恒“噗”地一声笑起来,原本还因为听崔氏说什么“你自来就心善,总觉得身边的人一定都是好的”这样的话还有些煞白了脸,这会让却被罗衣给搅合笑了。
叫有人笑,这气氛总算是没那么僵了,说什么都好说些了不是?
罗衣望向多言,示意她说。多言犹豫了一下才道:“婢子,婢子想要去南方……”
“哎?”
罗衣很惊诧。谁不知道南方现在是最乱的?皇帝镇守在帝京,派了兵去围剿楚战,帝京内战字营的将士们突出重围杀出京师,皇帝手下的吃皇粮的军队却奈何不了他们,让皇帝大为光火。楚战在南方发展地虽然不错,但皇帝也不是吃素的,除八大州之外仍有其他州是听命于皇帝的,皇帝让人镇压,那些人岂敢不从?挨着八大州的邻近州的州牧只能发兵去围剿楚战,战事一直僵持不下。
罗衣忽然想起好像有段时间多言一直不见踪迹,她还一度以为多言是否是与楚战联系上了,有所安排才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为此她那段找不到多言询问的时间一直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又把自己牵扯进去和楚战有所纠缠。后来多言否认,才算是让她放下了心。
难不成那段时间多言做了什么?为什么她要去南方?
见罗衣困惑不解,多言为难了许久才道:“婢子……婢子的心上人,在、在南方……”
“什么!”
罗衣惊得跳了起来,随即觉得这反应太大了,讪讪地重新坐下,瞥了眼崔氏,毫无意外地看到崔氏望着多言的眼里满是冰寒。
自己的丫鬟不经过她这个主人的允许而生了情丝,为了情丝还要抛下主人不顾,要投奔情人的怀抱,这放在一直受着传统教育的崔氏身上该是很难接受的吧。
可罗衣此时想的却是,那人莫不成的楚战?
不会。罗衣随即否定了自己这个念头。若是多言的心上人是楚战,她又知道曾经崔氏生了要啊把自己许给楚战的念头,绝对不会那么平静。看多言现在的模样,虽然诚惶诚恐,但仍旧从眼底漫上了一层羞涩的喜意,应该是想起自己的情人而由内而外散发的处于恋爱的阶段下才有的羞意。
这个可真不好办了……
多言徐徐道:“婢子和他从小就相识,后来婢子卖身为奴进了将军府,他从了战字营的军。本来以为没有相见的日子的……”
罗衣眼底有些复杂,楚战是因为多言的情人才搭上多言的线,进而与崔氏联系上的?
偷眼去看崔氏,却不见她有更多的表情。多言继续道:“哪知道楚将军救了太太,就这样,又与他联系上了……”
还好不是一早就算计起了崔氏。罗衣略微放下了心。她一直不知道为何崔氏知道多言是楚战那边的人还不大发雷霆,只是以为这是因为崔氏心境淡薄所以不甚在意,却没想竟是因为多言并非是自来就骗她的,所以没有太大的情绪。
“……后来的事情太太都知道的,我是丫鬟,出府并不困难,这便方便了和楚将军的联系。”多言有些扭捏地道:“每次楚将军都是派了他来与我……”
孤男寡女的,又是青梅竹马,这般一来二往,怎能不生情愫?
哎,罗衣倒是觉得难办了。崔氏身边只有多言一个得用的人,她若是走了,自己要是忙着,崔氏又没人能与她说话了。
就冲着她曾经给多言多语取的这个名字,罗衣也有理由相信崔氏是一个寂寞的人。多言要走,不仅是因男女之爱而背弃了她们之间的主仆情分,更是不为世俗为容的“私定终生”为崔氏所不齿。
多言的事情,还真是难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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