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妹?原来是个庶女啊!”严温茱伸出白皙的手掌轻轻的捂着嘴巴,露出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来,她瞧了瞧众位姑娘,叹息了下“这明州城不比南苍,但同样的是嫡庶有别!在座的可都是嫡出之女呢!”
严温茱就是故意让素月下不来台,谁让这人乃是帝师的妹妹呢!因为心里那份隐蔽的心思,她就是想如此任性。
严温茱这话,让许多女子都低着头,她们自然也瞧不上庶女的身份。可那也要看看是什么家族的庶女,要知道这位可是帝师大人的庶妹,且刚刚瞧着帝师大人的态度可十分亲近,更何况,众人都知帝师就只有这一个亲人,所以众人才没有介意素月庶女的身份。可众人也不好反驳严温茱,这就造成了大家都不作声,留下素月一人面对严温茱。
素月面色不变,含笑沉着应对“嫡庶的确有别,只是交友分的是品行如何,而不是嫡庶之分!若是今日城主府不欢迎我,我自可回去!只是,今日来庆功宴的很多将领也是庶出,还有很多乃是平民百姓出生,不知他们得知此事作何感想?”
的确,军营里从来不分什么嫡庶,更不在乎你的身份,他们看中的是你的实力。所以很多人都是普通平民,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赫赫战功。
严温茱手中的花悠然落地,她目光突然瞪着素月,这样凶巴巴的严温茱倒是让不少姑娘愣了下,毕竟在她们的心里,这严温茱可是一向温和大方的,突然变脸让人好不适应。
“你这是在威胁我?”严温茱的声音带着愤怒。从小到大,从未有任何女子敢这样对自己,更不要说如此威胁自己,让自己骑虎难下。
素月躬身行礼“素月不敢,还是严姑娘觉得素月哪里说错了?”
“好!真是好的很!果然是帝师的妹妹,这副牙尖嘴利的模样简直和帝师如出一辙!”严温茱怒到极致,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占点嘴巴上的便宜,至于帝师品性如何,其实她根本就不知。
素月皱了下用螺子黛画的精致的眉梢,她觉得这位严温茱似乎对长姐有几分敌视,不然这话语里怎么夹枪带棒的。
“我的确生了一口好牙齿,只是长姐可是和男子比肩之人,这牙尖嘴利我看倒是形容严姑娘更贴切!”素月反击道,然后不等严温茱说什么,就已然开口“看来,这花园里的花已经没什么看头,诸位尽兴,我就先去旁处走走!”
严温茱瞧着素月的背影,气的一把将旁边一株精心培育的墨菊给推倒,而此时一众女子面色尴尬,她们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严温茱瞧了眼众人,众人低着头,严温茱觉得这才是女子们应该的态度,她们就该讨好自己,害怕自己,而不是如同刚刚的素月那般无礼。想到若是今后祁王复国,那么自己的身份...严温茱又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也就是在此时,一婢女跑到严温茱身旁凑近耳边说道“小姐,祁王来了!”
严温茱点点头,连忙就往前厅走去,身后的一众女子瞧着严温茱离开后,窃窃私语“这严姑娘原来如此不饶人,曾经还未发觉呢!”
“好了,城主如此宠爱严姑娘,你还是少说点好,省的为自己的家族带来祸端!”说着,大家也就闭上嘴巴,不敢继续讨论。
严温茱走入大厅,就瞧见站在人群中却赫然跃入目光中的祁王,那人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就是如此与众不同。严温茱想到自己那个美好的梦境,突然觉得那人是那样的高大。
严温茱调整好自己的姿态,慢慢朝着那走去。
“兄长!”严温茱娇笑着依偎在严于身边,然后才朝着祁王微微行礼“祁王殿下!”
南砚祁看在严于的面子上对着严温茱点点头,倒是严温茱开口“此次祁王殿下英勇无比,我听着那些传言,觉得殿下您可真是位真英雄!”
严于目光闪了下,而此时怀南的目光瞧向那位严温茱,她原本对这女子毫不在意,可如今听着这夸赞的话语,再瞧着这女子看着南砚祁的目光,怀南总觉得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此次战事能够胜利,多亏易世子和怀南还有诸位将士,爷只是协助而已!严小姐这份夸赞,爷愧不敢当!”南砚祁开口说道,这番话若是曾经的南砚祁自然说不出口,但现在的南砚祁却是可以照顾旁人的情绪,甚至开始拉拢众人的人心。
就比如此时,他如此一番话,让在场的许多将士不由侧目,他们觉得自己的付出被人瞧在眼里,他们没有跟随错人。
怀南低头,目光里闪烁着欣慰,她站在南砚祁身边,觉得自己是一路瞧着这人改变成长,或许今后这人依旧会成长,而她也会一直陪伴左右。
南砚祁这番话说的众人心里热乎乎的,但心里唯一拔凉的就只有严温茱了,她说这些话不过是想让祁王知道自己的仰慕之情,可如今祁王的这番话却让自己处于尴尬的地位,更何况,她更伤心的是祁王对自己的态度。
“殿下如此谦虚,简直让属下极为佩服!”严于站了出来,将小妹拉在身后,为她掩下几分尴尬。当然,众人也未曾在意到严温茱的话语,只有怀南觉得几分不妥罢了。
这庆功宴,南砚祁和怀南都不怎么喜欢,只是为了给诸位将士一个放松的场所,两人才在这里坐了良久。怀南坐在一旁,和几位将士聊着战场上的事情,而此时严温茱却是一脸的兴奋,她听着身边婢女的耳语,笑着退出大厅,而这一幕除了严于未曾有旁人发觉。
南砚祁如厕后,就准备回到前厅,就在路过城主府后院的湖边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殿下,还请留步!”
南砚祁顿下脚步,就瞧见严温茱站在湖边,她手中正拿着一朵盛开的莲花。南砚祁有几分不解,还有几分不耐烦“何事?”
“我听闻殿下和帝师的感情,大为感动,在我们明州城里,男子喜欢一个女子就会摘莲花给女子,我想殿下既然来明州了,不如入乡随俗下,也摘一朵给帝师大人,毕竟帝师大人也是女子,可以让帝师开心!”严温茱昧着良心笑着说道,但其实手中的莲花都要忍不住给掐烂,若不是为了接近祁王,她哪里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果然,南砚祁来了兴趣,或者说一切可以讨怀南开心的事情,南砚祁都会关注。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怀南整日里都是为了生存忙碌,这些女儿家的玩意她都没有碰过,南砚祁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想到这,南砚祁飞身入湖,就准备去采摘一朵最为艳丽的莲花。
站在湖边的严温茱目光里闪过嫉妒,她是想要此举来算计祁王,可是瞧着祁王真的愿意为了帝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严温茱这心里就越发的不得劲。
“殿下,这边这多莲花最为艳丽!摘去送给帝师正好!”严温茱开口。南砚祁瞧着,果然那朵更为漂亮。就在南砚祁准备去采摘的时候,湖边的严温茱探着身子“殿下,您小心点!”
可话音刚落,只见严温茱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要往湖里载去,也就是在此时,南砚祁想起这人乃是严于的妹妹,且这里还是城主府,若是自己见死不救怕是要引起麻烦,顿时一手摘了那朵莲花,飞身来到严温茱身边,一手如同提着什么物件般提着严温茱的衣领,直接将严温茱扔上岸去。
“哎吆!”严温茱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眼里泛起泪花。她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瞧着祁王,她原本是想着,自己落水,祁王来救自己,到时候孤男寡女湿身在一起,再加上自己的身份,祁王定是要娶了自己,而凭着兄长如今在祁王身边的地位,自己必定是正妻。
可严温茱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祁王轻功如此好,且如此不怜香惜玉,别说什么湿身了,祁王就是碰都没有碰到自己。
南砚祁拿着那朵莲花就高兴的朝着前厅走去,至于跌坐在地上的严温茱,那就不是他的事情。对于南砚祁而言,人又没死,关自己什么事。
严温茱瞧着祁王兴冲冲的离去,连一眼都未曾瞧瞧自己,心里委屈至极,突然就落了泪来。她对祁王,一开始是被容貌所吸引,后来梦境中的暧昧让她心生爱慕,后来得知祁王的地位财富以及薇人,更是深深被折服,如今她想要回头,已经不可能了。
“你没事吧!”突然,一支秀气的手伸过来,严温茱顺势搭在这只手上起身,提起头来就准备道谢,不想却瞧见一张娇丽的面容。
“是你!”严温茱一把将自己手中握着的手给狠狠甩开,然后很是厌恶的看着面前女子,语气不善“你怎么在这里!”
素月瞧着严温茱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我乃是这城主府的客人,自然该在这里,而且我早就在这里!”因为严温茱不欢迎自己,素月便一人在这湖边四处走走,却不想看到这样让人差异的一幕,素月很清楚,这严温茱必定是对祁王动了心思,就如同曾经的自己一样。
“哼!是吗?”严温茱觉得有些狼狈,毕竟刚刚祁王对自己的态度可有些不好,她转身就准备离开。却不想背后传来素月的声音“严姑娘,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去肖想自己不该妄想的,有些人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素月会提醒严温茱,不过是因为瞧见严温茱就像是瞧见曾经的自己,更何况,她也不想严温茱破坏长姐和祁王的感情,现在的素月很清楚他们二人是彼此相爱的,她从心里想要看长姐幸福。
可惜,素月的提醒在严温茱看来却是挑衅,毕竟此人可是帝师的妹妹,而帝师可是祁王爱慕之人。
“多谢姑娘提醒,不过本姑娘却觉得,有些人本就是属于自己的,只是被一些人给占领了罢了!”说着,素月就雄赳赳的离去。
素月无奈的摇头,罢了,但愿这人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