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拿起之前放在这里的书,躺了下来,翻到之前看的地方。看了几行字,发现自己确实没心情看出,便合上了书。转头又再次看了一眼顾祁南,发现他依旧是维持着她刚进来的那姿势。他认真工作的样子,还是让人觉得不忍心去打扰,可是她真的好无聊啊。
“你要觉得无聊就出去看电视,或者上上网。”过了一会儿,顾祁南终于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淡然的说道,然后收回了视线。
“我打扰到你了。”梁以安单手撑着脑袋看着他,开口说道。
“嗯。”顾祁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毫不犹豫的应道。
“顾祁南,你”梁以安被他的回答给噎的说不出话来,这人怎么能这样呢
“我又没做什么,怎么会打扰到你。”梁以安翻过身仰躺着,将书盖在身上不满的小声嘀咕道。没风度,没风度
顾祁南转过头看向她,见她不满的嘟着嘴,神色满是气愤,小脸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搂进怀里好好地怜爱一番。他看了一眼屏幕上才做了三分之一的不到的报表,最终轻笑的叹了一口气,按了保存,然后关机。
他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拉了起来,然后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松松的环着她。
“对不起啊,最近到年关了,所以事情太多,没什么时间陪你。等我忙过了这一段,一定好好陪你。”顾祁南头靠在她的肩上柔声的说道,他也很想抽出时间来陪她。可是真的不够,生活就是这样,不管你是处于什么阶层的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那些风花雪月都已经是过眼烟云。
生存才是生活最主要的旋律,为之奔波,为之努力,为之奋斗。你会失去很多的东西,那些曾经你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如今拼命想念的东西。爱情,亲情,友情,三者不能同时的存在的,有些注定只能在你的回忆里,缅怀或是遗忘。
“顾祁南,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的忙啊”即使有了他的解释,她还是觉得不够。其实她也不是想他每天都陪着自己,只是不想他一直工作,而忽略自己。
“乖宝,对不起。”
“我不喜欢你老是跟我道歉。”梁以安皱着眉,似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在道歉。不管有没有错,他总是先说对不起。她不喜欢这样,感觉隔得太远了。
“那我今天晚上好好陪着你。”顾祁南见她皱着眉头,浅笑着说道,伸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长发。难得她对着自己使小性子,顾祁南觉得自己居然无比的享受。
“顾祁南,你又没错,不用跟我道歉的。我不喜欢这样,感觉我们之间隔着什么一样。”梁以安伸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好,不道歉。那我今晚的时间都归你了,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好不好”他嘴角含着笑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说不出的亲昵。说实话他真的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可以这么的近的搂着她。
“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梁以安想起自己刚刚在电视上看的某个情景,对着她说道。
“换一个吧。”某人有些为难的看着她,这个还真是有些难度的。
“那唱首歌。”梁以安不介意继续说道。
“”
“念首诗总行吧。”梁以安撅着嘴再次退而求其次,有那么难吗
顾祁南低眼看向她,眼里划过一丝狭促,邪魅的勾了勾唇。
“宝贝想听什么诗”
“随便啊,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爱听。”梁以安笑着说道,她不相信顾祁南是那么不懂情趣的人,至少会念情诗吧。
“花哦哦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还是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不是应该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样的诗才叫情诗。”梁以安不悦的皱着眉,好吧,她真的是高估了顾祁南的浪漫的细胞。
人家念诗都是各朝代的情诗信手拈来,他倒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都没沾边。
“不懂没关系,老公教你,你可要好好学啊。”顾祁南看向她的耳畔,语气轻柔的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太重。手指滑向她温热细嫩的颈侧,像是抚摸精脆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地摩挲。
“什么”梁以安不解的抬起头,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一道霸道的力度封住了唇,温暖的,强势的,不容分说的,占有。
他把她狠狠的禁锢在怀里,贪婪地吸吮着她柔软温腻的唇,“媳妇儿,你可真是我的心头肉啊。”
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却让人觉得莫名的安心。梁以安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领,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掉了下去。
他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的挑开了她睡衣的扣子,他把头埋入一片馨香之中缱绻,温软滑嫩的触感让他一遍又一遍地辗转。梁以安微眯着眼睛向后仰去,他宽大的掌心托在她的后背上,让人心里无比踏实,所有重量都交付于他都心安。
“顾祁南”
被他撩的气息不稳,她双手揽住他的肩,低眼就看见他以及入眼的旖旎,不禁红了脸。
“不要在这里啊”她抓住最后的一丝理智,对着他说道。顾祁南站起身来十分潇洒的扛起她,冲进卧室,俯身将手探向她,指尖贴在她身上,声音嘶哑魅惑:“乖宝,叔叔都教给你。”
“变态。”梁以安忍不住骂了一句,她发现至从那一次事情之后,每每在床第间他就特别喜欢让自己叫他叔叔。有好几次她忍住不叫,他愣是把自己折腾的够呛,最后不得不在他的淫威下,叫他叔叔。
顾祁南温柔的笑了笑,矫健修长的身躯迅速的压下来,温热的唇下一秒就欺覆在她的唇上,撬开齿关吞下她所有吃惊的叫声。柔情缠绵,梁以安面色酡红地呜咽,渐渐地,身体越发柔软,柔软,柔软成一段精美的丝绸,他是穿纫其中的针线,密密地,绕入,撤出。
体内某处突然像炸开了一般,意识,空白。
满室旖旎,一夜春色。
空闲的时候,梁以安去了一趟疗养院。天气越发的冷了,路边都是光秃秃的一片。不知怎么,梁以安不禁想起两年前自己回到a市第一次去医院看妹妹的场景。她不知道别的双胞胎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她和妹妹却有着很强的心里感应。在她出事的那晚,她就有很明显的感觉。那种从心底被抽离出来的痛,无法形容。时间真的过的很快,一晃就是两年了。
“感觉微微最近的气色好了很多。”梁以安站在床边对着身后的傅俊彦说道,现在傅俊彦基本上是在照顾微微,比他们这些家人还用心和耐心。微微现在的气色比起前几次看到的身后好了不少,就连平日里没什么血色的脸颊也有了些许的红润,这是个非常好的现象。
“最近几天医生也这么说。”傅俊彦笑着说道,目光落在梁以微的脸上说不出的温柔。有时候他真的希望自己一觉醒来她就坐在床边对着他笑,就像从前一样。真实而美好,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代替她承受所有的一切。
“傅先生,真的很谢谢你。”梁以安对着他真心的感谢到,如果不是他的细心照顾,微微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起色。请来的人,总是没有那么的贴心。
“不用,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她而已。”傅俊彦摇了摇头,他不想要谁的感谢。只是想要她能醒过来,可是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多看看这个世界,能跑能跳,能笑,能去感受这世界的林林种种,而不是像这样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生命在不断的流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殆尽一般,让人觉得害怕。
“我知道,但是还是要谢谢你。”梁以安对着他认真的说道,有时候一句谢谢真的最能表达到一个人内心。谢谢他的出现,这个世界永远不缺锦上添花的人,但是却很少有人能雪中送炭。
“那好,你的谢谢我就收下了。你在这里好好地陪陪她说说话,我出去抽支烟。”傅俊彦对着她说道,将空间留给她们。
“嗯。”梁以安点点头,等他出了病房,她这才走到病床边坐下。
她将手伸到被子下面握住她的手,很暖和的手,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有着正常呼吸和温度的人,竟然真的就在病床上躺了两年了,或许还会这样一直躺下去。梁以安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觉得自己有好多的话想要跟她说,可是真的临到了头,那些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那些关于顾祁南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说起。
曾经她知道该说什么,一是因为不想刺激她,而是因为自己对顾祁南也并不了解,所以没有什么可说的。可是现在她不愿意说,或许她还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她不想讲这些关于她和顾祁南的事情向她说起,即使是自己的妹妹,她也不想。这些故事和回忆,将来有一天她离开了就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梁以安跟自己讲了讲最近发生的事,关于自己的梦想还有未来的一些规划。即使在以前她们也从未这么深入的探讨过。
“对了,微微,你的梦想是什么我这个做姐姐的真失败,连自己的妹妹的梦想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笑着自言自语,说真的她还真不知道微微的梦想是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梦想什么时候能真正的实现,但是我相信我可以。如果可以我还想去国外学一些好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你醒了的话,我大概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梁以安想如果微微醒来,她的离开是必然的。那个时候只少她还有可以守住的梦想,那样话她的人生也不至于那么的单调了。一个人的一辈子总要做那么一两件有意义的事情吧。
“顾祁南真的是好人,微微,他真的很好。”梁以安看着她,眼泪不自不觉的落了下来。她们是双胞胎,她们之间是有很强的心电感应的。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所感应到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那种不同于平常的感觉,只属于她们姐妹之间的感觉。
梁以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丛她出事以来,她一次都没有落过泪,可是这次她却觉得莫名的伤感,忍不住的落泪。好一会儿她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水,扬了扬嘴角。
“哎,顾祁南最近特别的忙,就算是回到家里,我都很难看到他。你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是这么的忙啊忙的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有时候我半夜醒过来,他都还在书房。每当我看到他还挑灯夜战的画面心里就挺难过的,有点心疼。”不知不觉间她的话题又慢慢的落在了顾祁南的身上了,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推。
“微微,我好像真的爱上他了。你说一个人一辈子真的可以爱很多的人吗你说这是不是爱,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想和他在一起,不想和他分开。”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去了一大半,梁以安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都快中午了。她站了起来,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昏迷的人。一张和自己长着的一模一样的脸,造物者总是那么的奇妙。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可是它还是能将之变成独一无二的。只是很少有人能真正的懂得这份独一无二。那么他懂吗他知道吗
一个从未将她们分清楚的人,他真的是爱自己吗顾祁南他懂得这份独一无二吗还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