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南转过身将她抱住,紧紧的圈在怀里。他一味的指责她对自己的忽视,可是却没想过她正在遭受的一切对她来说是一个几乎毁灭的打击。事实上这也是他宁愿被她误会也不想告诉她真相的原因,他是想保护她。可是当她被蒙在鼓里,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的时候,她的心里是迷茫的,也是害怕的。可是他却没有给她一个安定而强有力的臂弯,反而选择了指责。
他这一刻才真正的明白,这些事情对她的伤害是有多么的严重。甚至是连他自己,都在这里面扮演了一个伤害的角色。
梁以安伸手死死地搂着他,现在只有他才是她唯一的温暖和依靠。
即使即使这份温暖和依靠让人觉得并不是那么的可靠,她也暂时不想放手。
就这样静静的相拥了很久,直到梁以安觉得脚有些麻了,她才推开了顾祁南。他似乎也觉察到她的异样,弯腰将她抱起,快步的走到客厅里,将她放在沙发上。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不要去相信别人的话。”顾祁南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掀开了那一层掩盖着的面纱,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是那么的艰难。他想与其让别人在那里添油加醋的告诉她似真似假的事实,倒不如他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报复妹妹这样的方式太残忍了。”梁以安也不觉得自己是那种心地善良的像拜年话异样,只是对方是她的妹妹,让她真的对她硬不起心肠来。
她做错了事,也不该用这样的方法来惩罚她。
纵然她有千错万错,仍然改变不了她是她妹妹的这个事实。更何况,妹妹是她回到梁家那些年唯一一个让她觉得温馨的人,不管自己做什么,她总会支持自己。每当母亲发难的时候,她总是能适时地安抚好母亲,安慰自己。
孩子的心里是最纯粹的,她能感觉到那时候的妹妹对自己是真心的好。她把自己当成姐姐一样的尊敬和维护,甚至她几乎还做了那些本该是她这个做姐姐该做的事。她真的很难相信,这么疼她的妹妹,这么呵护她的妹妹,竟然会是当年那件事情的主谋。
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难道真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真的不敢相信,她们之间的姐妹情谊真的就比不上一个男人爱情。
“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起初我和梁以微订婚的时候,我是真的想照顾她一辈子,所以我才会让母亲是梁家把我们的婚事定下来。”顾祁南搂着她,沉声的说道。
他迄今为止很少有这么样冲动,不顾后果的行为。当时他无意间知道了那件事情的真相,他整个人觉得前所未有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纵使那时候梁以安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亲妹妹所为。他也不是什么正义使者,他也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能过得多么的幸福。他只是想他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有一份人人艳羡的事业,一个不错的家世,再有一个大方得体的妻子,和一个可以继承衣钵的孩子。
梁以微和梁以安是双胞胎,她俩多多少少的有那么些相似之处。而且在梁以安离开之前就有跟自己说过,让他好好地照顾她的妹妹。所以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举手之劳而已。于自己无好处,也无坏处。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切竟然会是一个设计,一场早已安排好的预谋。再加上梁以安从那之后又没了踪影,他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可是再看到过的心安理得的梁以微,他觉得各种的碍眼。
所以他才有那样的一个计划,他就是想让梁以微也尝尝被自己最好的姐妹设计,伤害,背叛的滋味。
说是计划,可是顾祁南却根本什么都没做。因为从一开始严喻菲就从未停止过对自己的各种暗示。只是那时候他只想着给梁以微一个安定的生活,好好地照顾她,又觉得严喻菲既然是梁以微的朋友,他也没必要对她过多的关注。久而久之自然她就冷淡下来了。
他只是出手让严家出了事,于是严喻菲就顺利成章的找到了自己。他也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对于女人,除了梁以安之外,顾祁南并没有太大的耐心和兴趣。也并未像别的男人一样,对之有着莫大的兴趣。不过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自然是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和梁以微在一起的那两年,他从未碰过她,但也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想的是她还太小,而且有时候他自己也觉得根本没法做到。对其他的女人他觉得还容易一些,反而对那张一模一样的面孔,让他有种说不清的罪恶感。所以那两年他们可以说是相敬如宾,反而和严喻菲在一起之后,他倒没有了那么多的估计了。
严喻菲会按耐不住,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要是就是那样的结果。姐妹俩反目成仇,让梁以微痛不欲生。只是他却没想到梁以微却出了车祸,然后变成了植物人。
这完全是在他的计划之外,他虽然想报复她,可是却不是想要让她变成这样子。为什么会在那时候和梁以微解除婚约,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真的没必要再和她纠缠下去。
但是这并不是说他就会不管梁家,针对梁家。从头到尾他只是对梁以微一个人而已,她出了那样的事,他没想过不管她,也不管梁家。他只是想先摆脱了和梁以微之间的关系而已。
只是梁家那边会错了意,也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找回了梁以安。于是后面接下来的一幕幕,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却也让他莫名的惊喜,便也佯装不知的接受了一切。
对梁以微,顾祁南的心里始终是矛盾的,在他的心里他一直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的疼。如果不是她做出了伤害梁以安那件事,他或许真的会娶她,然后和她一辈子下去。
后来知道真相后,他对梁以微变得冷漠,残忍,但是在她变成植物人之后,他的内心是愧疚的。他没想过她会变成,纵使对她的疼爱不在,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情谊还在。
这也是为什么从她出事到现在他从未去医院看过她的原因,他内疚,他真的不敢面对她。这种矛盾的心里一直持续到梁以安的再次出现,才渐渐地有所缓解。因为她的出现,让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的身上去了。所以让原本就心存愧疚的他,就更加的忽略了梁以微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梁以微醒来的事实,因为他一直在忽略,所以他不知道。
听完顾祁南的叙述,梁以安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她没有立场去说顾祁南的什么,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纵然他有万般的不是,他都是对她好。试问这样一个为了你什么都做的男人,为了你付出一切的男人,你能说什么。
除了紧紧的抱住他之外,她真的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安安,我向来是会做我认为对的事情,没有太多大是大非的观念,也不喜欢以世俗的标准去评价一个人的好坏。总的来说我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做什么事全凭自己的喜好。这一点比起叶凌葑来,我差太多。喜欢这样的我,你可会后悔。”顾祁南将她翻了个身,让她整个人背靠在自己的怀里躺着,神色有些严肃的对着她说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这个心平气和的提起叶凌葑。
“我知道,你和他是不一样的。”梁以安闭着眼,懒懒的回答。
叶凌葑和顾祁南本就不是一样的人,他们从小的生长环境就注定了他们的不同。相比起叶凌葑耿直,刚正,顾祁南要圆滑的多,世俗的多。这不能说谁就好,谁就不好。这个社会的发展就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没有谁能真正按照大家公认的规则来活。
在叶凌葑信仰里,服从,责任是天职。而顾祁南则不一样,他人生信条里没有服从这两个字,他需要的是别人的服从。他爱玩弄权术,他喜欢站在最高处翻云覆雨。可以说这是两个极端的男人,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他们所有的作为都有一个道德的底线。
好人与坏人的区别,不是在于他们做了什么事,而是在于他们做的这个事是否在大家都约定俗成的范围里。
正因为是这样,顾祁南才会和陆亦寒那样的人成为知己好友吧。他有一套自己的评判标准,也有自己独特的眼光。
“安安,我们忘记以前所有的不快,重新开始。相信我,这一次我绝对能护你周全,不会让你再受到一点的伤害。”他低头在她的耳边,认真的许下承诺。
梁以安没说话,她睁开了眼,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认真地打量着他,她不是不相信。只是她需要时间,很多事情不是一个简单的忘记就能解决的。
“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好。”他点点头,手覆上她的后颈,吻上她的唇。
两人虽然冰释前嫌,可是笼罩在他们身边的乌云似乎并没有散去,尤其是在顾祁南知道梁以微已经醒来的这个消息之后,他的心里就越发的不安。
可是最终顾祁南还是没有去见梁以微,假装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明媚的日子,头上却始终挂着一片乌云。
恰逢是清明节,顾祁南就陪着梁以安回了一趟外公外婆家。阴雨绵绵,泛着一股冷意。江南的天气比不得北方的干燥有力,所以很不幸的,顾祁南在陪着他们一家人拜祭完祖先之后就光荣的病倒了。
梁以安自然是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看着躺在床上有些萎靡的顾祁南。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生病,见惯了他风雨不倒的样子。这样的他,像个需要被人保护的孩子。
顾祁南看着她,张了张嘴,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梁以安坐在床边,凑到他的身边,小声的问道。看着他的嘴唇有些干裂,她用棉签沾了水,涂在他的唇上。
昨夜他发了一夜的高烧,早上才退下来。整个人虚弱的不行,但是醒来就看见坐在床头的梁以安,他的心顿觉得温暖。
顾祁南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他的手还带着高烧的炙热,碰到她有些冰凉的手时,感觉就像是一股清泉流进了心间。他很喜欢两人这样安静的呆在一起。
“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端点粥,外公一大早就起来熬的。”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烧真的退下去了,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人都说病来如山倒,这话真的没错,无论你是多么强壮的人。生了病,也会虚弱的像个孩子一般。
“嗯。”顾祁南点了点头,看着梁以安眼底有些红丝,想来她昨晚一夜没睡的守着自己。
梁以安起身去了厨房,外公外婆他们这会儿已经出去锻炼去了。粥还温在锅里,她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端回房间。两人安静的吃完早餐,外公外婆就回来了。
“安安,你到我们房间去休息一下,这里你外公守着就行了。昨天累了一晚上,得好好地休息一下才行。”于秀英看着外孙女眼里的血丝,心疼的说道。
“我好的差不多的了,不用守着我。”顾祁南也正有此意,便跟着外婆一起说道。
“嗯。”梁以安也不勉强,她确实需要休息一下。白天外公外婆都在家,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本来挺困的,谁知道回到房间了之后,反而没什么睡意。梁以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没过多久,于秀英就进来了。她本来是想进来看看她睡了没有,哪知道看到梁以安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呢。
“睡不着”于秀英在床边坐下,笑着问道她。
“嗯。”梁以安坐了起来,点点头。
“外婆。”梁以安抱住她,就像小时候一样赖在她的怀里撒娇道。
“这么大还撒娇,不怕人笑话”于秀英显然很享受外孙女的撒娇,当嘴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谁敢笑话”梁以安笑着说道。
于秀英搂着她,轻轻摇晃着,手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哄着她睡觉一般。说实话,从梁以安离开了之后,他们老两口还是比较的寂寞的。虽然身边一直都有学生来来往往的,可是毕竟只是学生而已。
“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于秀英开口问道。
“是出了挺多的事的,外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着外婆的话,梁以安就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一股脑的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但是她只字未提顾祁南和严喻菲的事情,也没说关于当年的事。主要是不想他们担心。还害怕这会让顾祁南在他们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果然她比较的偏袒他了。
只说了妹妹的事,和自己的打算。之前她是想离开的,可是至从知道那件事情之后,她就不想离开了。但是又觉得这样对不起妹妹,心里非常的犹豫。
听完之后,于秀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怎么样微微能醒来,自然是一件高兴地事。可是这后面又有了更多的问题,都是那当父母的办的糊涂事。
“那你自己怎么想的”
“外婆,你说我怎么做才对。”梁以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把问题丢给了于秀英,她就是想听听外婆的意见。多听听老人言必定是没错的,毕竟他们经历的风雨比自己的多。
“阿愚啊,别的事都可以让,都不可以不争。但是自己的幸福不能让,也不能不争。不过呢凡事尽力而为就是,不能过分强求,或是过分执着。要争取,但是不能一味的执着。”于秀英对着她说道,两个外孙女,她终究还是偏向梁以安多一点。
从她的言语中,她就已经感觉到这孩子对顾祁南是有了感情了。而这一次回来他们也明显感觉到小两口与之前的不同,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就不争取一下呢。就算是失败了,至少以后不会后悔。
其实什么情啊,爱的,都是过往云烟,最重要的就是两个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少年夫妻老来伴,夫妻还是原配的好。不管谁先谁后,这梁以安就是顾祁南的原配妻子。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她去争取一切了。
“外婆,我知道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在确定一下。”梁以安笑了出来,有了外婆的话,让她更加的坚定了一些。
“确定什么”于秀英问道,可是却没听到回答。她低下头,发现梁以安已经睡着了。
这孩子,她笑了笑,依旧是维持着刚刚的姿势,直到确定她真的睡熟了,这才将她慢慢放倒在床上,然后给她盖上被子,起身出了门。
从外公外婆家回来之后,日子就变回了原样。只是有些还是没变,比如他俩一直都分房睡,比如梁以安几乎有时间就呆在图书馆,比如顾祁南一直很忙碌。有什么变得不一样,又好像没有变。
转眼就到了夏天,而梁以微也真正的恢复了。
而恰逢顾祁南又出差去了,真所谓无巧不成书。那天梁以安去接她出院,梁父梁母都在。
看见她也不意外,梁母说了一句:“晚上一起回家吃饭吧,家里好久都没热闹过了。”
“好。”
“姐,祁南呢你今天来,他不知道吧。”梁以微走到梁以安的身边问道她,她现在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他出差了,可能要好几天才回来。”梁以安对着她说道。
“哦。”梁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可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回到梁家,梁以安没想到爷爷居然也从乡下回来了。至从小珏的事情之后,爷爷就心灰意冷的回乡下去了。想不到他竟然还会回来,看得出他对妹妹很重视。
不得不说妹妹的确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女子,有她在的地方永远不会冷场。而这一点她比不上她,因为她就是一个慢热的人,也不善于和不熟悉的人交流。
晚上梁以安想回家,却被梁以微留了下来。她想着反正回去家里也没人,留下来也好。家里有妹妹在的话,她也不会有那么的拘谨。说实话,梁以安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妹妹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对她仍然是恨不起来,也没法排斥她对自己的亲近。最多就是对她不再像之前那么的百分之百的掏心掏肺了,也算是在范围内的付出。
或许是因为潜意识的她知道自己将要做的事情,怎么都还是有些对不起她,所以才会对她这样吧。
“姐,我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吗”临睡觉的时候,梁以微抱着枕头进了梁以安的房间。
“好啊。”梁以安整理了一下床铺,对着她说道。
以前她们也在一起睡过,那时候梁以安刚回梁家,梁以微对这个姐姐一直都是好奇的不行。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和姐姐不能生活在一起,所以梁以安回到梁家最高兴的人就是她了。基本上在家的时候,她就特别的喜欢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只是那时候梁以安不太喜欢和别人睡在一起,她很小的时候就自己一个睡觉了。小一点的时候,外婆每天晚上哄到自己睡着了,之后便回自己的房间了。再大一点的时候,就她自己一个人睡了。所以对于梁以微的乐此不疲,她真是苦不堪言。
“姐,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原谅我啊”黑夜里,梁以微开口问道,打破了这片沉静。
“不知道,但是微微,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是我的妹妹,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姐,没有人会想做一个坏心眼的人,只是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梁以微轻声的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的惆怅。
“我懂。”梁以安赞同的说道,现在的她不就是这样吗
“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话题最终还是扯到了这上面来。
“不知道,可能会离开,只是我没想好自己要做些什么。我这些年荒废了太多,以至于错过了很多充实自己的机会和时间。但是我又不想盲目的去做这些,我要想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梁以安淡淡的开口说道,首先她要确定一下顾祁南是否就值得自己不惜一切代价的争取。
她在夜色里看了一眼妹妹,眼底说不出的愧疚。她终究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誓言,不过这还是取决于顾祁南。不管是什么结果,她想她都不会后悔的。
梁以微沉默着没说话,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想要让姐姐留下来,可是想到顾祁南,她又放弃了。在爱情面前,人终究还是自私的。
“我后天就走了,顾祁南可能要还几天才回来。你好好地准备一下吧,你这么聪明,其他的不用我教你了吧。”梁以安开口说道。
“姐,谢谢你。”梁以微翻身一把抱住梁以安,泪水夺眶而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概要怎么来感谢她。相比起她的大度,她显得是那么的自私自利,可是一想到要把顾祁南让出去,她就觉得心好痛,接受不了。
梁以安没说话,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到了第二天,梁以安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囊,就离开了a市。而梁以微则是直接去了顾家,反正顾祁南现在不在。而她也要为后面做准备,其实在之前顾祁南就来过医院找她。
他说他不会跟她在一起,他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梁以安。他说过去的事,是他对不起她,他希望可以补偿她。可以任何形式的补偿,但是绝对不是跟她在一起。
她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爱她为什么他要这样对自己明明是她先遇见他的,明明她更爱他,明明他们才是最配的一对。
可是他说,他说了什么呢
对了,他说微微,我从来就把你当成妹妹,我对你永远不可能有爱情。曾经我不在乎困住我自己,但是我不想困住你。可是现在我更加的明白我要的是什么,所以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梁以微觉得顾祁南是自己见过的最狠心的男人,她为他倾尽所有,可是到头来他却云淡风轻的告诉自己他根本不会爱她。他怎么可以这么的绝情
而事实上在出院的前一天,傅俊彦也这样问过自己。为了一个心从来都不在你身上的男人付出一切,值得吗这真的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吗像飞蛾扑火一样,明明知道最后会落得一个凄惨无比的下场,可是还是要机关算尽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值得吗梁以微从来不让自己去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在她的人生准则里,就是要做好一切准备去做某一件事,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成功,不计任何代价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