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三人一上船,那些修士都快速冲了过来,接引使子夏狠狠地一跺脚,又瞪了司倾一眼,双手结印,缓缓启动冰船机关。
很快就有几个金丹修士冲了过来,猛烈的撞击风墙,一出招就是狠手,邢清一把将司倾拉开,自身挡住那几人的攻势。司倾急道:“你这船要多久才开?”
“船启动很慢,但只要能坚持半柱香,将船启动,就能飞速开走。”
若是真带回那么多人,城主又乱发脾气,她可就死定了。
司倾一跺脚,一指那边还在斗嘴的赵金垣和顾明进:“你们这几个,还不快来帮忙!这冰船只能带走十人!若是让别人闯上来,我们就都走不了了!”
顾明进和赵金垣对视一眼,眼看邢清就要坚持不住,才慢腾腾的过来,各自使出手段,补上禁制。
这两人一动,原本坐在船里的几个金丹修士都一溜过来,各自挡住禁制破口,将船外的人牢牢挡住,不多时,只觉船身猛的一动,众人已与船外的人越离越远,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虽然都是金丹修士,但十人与十五人的差距立现,再多一会儿,恐怕就坚持不住了。一名绿衣修士靠在船边,摸了摸胡子,叹道;
“好险好险!……”
这险字还没说完,只听这修士喉头汩汩作响,咽喉处现出一道细如发丝的红痕,司倾此时正对面站着,心头惊觉,却动弹不开,只得紧紧的闭上眼!只觉一人飞快的将自己拉开,护在怀中,紧接着便是意料中的一阵血水喷涌之声。女子的尖叫声……
良久,才觉惊叫声停歇,司倾睁开眼,那绿衣修士的头颅正掉在脚边,双眼睁大,一副死不瞑目之相,一道红光乍现,化作一个七八岁的小儿摸样。十分鄙夷的看了那尸身一眼。狠狠地伸脚一踢,便将那尸身滚下海去。
“都鬼叫什么!都给爷爷安静,不然,就和他一般下场!”
此人竟是金丹后期修为!恐怕已经至金丹圆满,即将结婴了。
司倾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邢清,径自走到冰若身侧。Www..Com握住冰若那冰凉的小手,示意她不必惊慌。
这人分明是后来才冒出来的,不知用了什么邪门功法。隐匿在船上,众多金丹修士都没能发现他。子夏眼见他在船上杀人,其状甚怖。更是脏污了冰船,满是狰狞的鲜血,不由怒容满面的喝问道:“你何时上船的?”
那修士自称少阳子,桀桀怪笑:“丫头,刚才不是说这冰船一行只能带走十人?如今老夫替你除掉一个。正好十人,你可不要谢谢老夫?”
子夏冷冷看他一眼,不再理会,反正若上了南云城,这些人都将是称为氤氲明兰的养料而已,在她眼中,无异于一具尸体,于是低沉了脸,只是自行控制船身。
上船之后,司倾不愿和人过多接触,只和冰若呆在一处,故意和邢清拉开距离,可这人不知是迟钝,还是脸皮太厚,总是呆在两人身边,那距离不远不近,总是隔着一段,但眼神却肆无忌惮的放在司倾身上。
司倾不理他。这种眼神就和这人一般,暖暖的,温温的,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可却无法忽视那眼神,这种感觉,就如同那人一般。
一旦自己有这种错觉,司倾又立刻愤恨不已,恨不得直接将这小子踹下船去!他凭什么要这样看自己?她又凭什么有这种错觉?
要知道,那人分明仍在千年之后。
即便狠心离开,如何又能断去那刻骨的思念?
船一直南行,入夜时分,只觉周围凉意沁人,似乎已到了南海中央。周围温度渐低,一船都是修士,倒也不觉得冷,只是那邢清准备充分,竟然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毛毯来,巴巴的献给司倾。
司倾斜睨他一眼,几乎都不正眼瞧。这厮也不生气,依旧那么温文的笑,自行把毛毯收起来,又献媚一般的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个白瓷壶,倒出一杯热汤,还冒出热气。
司倾这才真正服了。他这分明是把这冰船当成游轮了啊?
船上原本十名修士,大多都是金丹初期,中期修为,那小儿模样的修士上船后,这微妙的平衡便发生了变化。此人修为高,且为人残暴,众人都有意防范,暗中结盟。
邢清只是站立一旁,淡淡而立,那身形如松如柏。
船上十人,那修为最高的少阳子自坐一端,其中一名衣着暴露的女修楚飞雨和一中年男修雷庆旧识,另和一名金丹初期的修士柳生云三人结成一盟。顾明进和赵金垣此时也放下成见,对视一眼,两人合计朝这边过来,有意和邢清结盟。
邢清听得他两人意图,并不表态,反倒淡淡一笑,眼神掠过司倾两人。
他那流连的眼神,护卫的意图,即便是司倾有心忽略,也难以视而不见。司倾只得抬头朝两人颔首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
司倾和冰若都只是金丹初期,尤其冰若,表现的和一般凡俗女子一般,胆小惊惧,这两人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样的女修,认为只会拖后腿。这时见邢清和这两位女修一起,面上已经有些不悦。
邢清淡淡一笑道:“两位道友若是不方便,那就罢了,邢某不强求。”
赵金垣还不死心,传音道:“邢道友,你我三人结盟那便最好。若是带上这两个丫头,不仅无用,还会拖上后腿,更何况若到了南云城,即便真有什么宝物,我们五人……”
邢清依旧淡笑,海天一色的美景,那冰船六色斑斓,映照的其人如壁,明净若画。司倾转过头去,成心不让自己去注意他。
明明是不同的脸,为何却有如此相似的气质?
真恨不得把这臭男人扔下海去喂鱼!
“两位道友竟有十足把握?”邢清的语调不变,反倒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海城的修士谁人没听说过南云城?就连内陆瀛洲大陆的修士大多都听过,可为何大家都不敢来?邢某只是一时好奇,想去南云城见识见识,我等结盟若能全身而退,顺利从南云城回来,已算万幸。两位可知,这百年来去的南云城的有多少修士?回来的又有多少?”
赵金垣变了脸色,和顾明进商议片刻,而后又笑盈盈的过来,再一一和邢清等三人正式见礼。司倾见冰若深思恍惚,南云城凶险莫测,只得违心暂时如此了。
冰船在海上航行了两日,方才瞧见远方海域中一个长形的黑点,此时海面已到处都是浮冰漂泊,恍如冰镜,冰船行过,映照出那六色虹光,冰光迤逦,水天如画。
冰船直奔小岛而去,驶进小岛上的港口便停住了。虽目的地就在眼前,司倾心头却有些奇怪,一路海上航线并不偏僻,只是径直南行,既如此,为何百年间都没有修士能够找来呢?
再看这小岛,此处所设的港口宽阔,半分避人的意思都没有。这海城一带虽说没有较大的宗门,但修仙门派并不少,为何就无人能够找来?
此时船已进港,接引使子夏道:“各位请闭眼,关闭六识。否则,这冰船也走不了。还请各位稍微配合。”
那衣着暴露的楚飞雨咯咯娇笑数声,声音十分甜腻:“小妹妹,如今我们人都在船上,要是闭眼,关闭六识,小妹妹要是见姐姐比你美貌,得男人喜欢,心下妒忌,将姐姐推下水去,那可怎么办是好?”
接引使子夏看来脾气似乎十分不好,对她这一套不理不睬,冷冷朝着众人道:“各位若是不信,那现在就可离船。说明了各位,南云城危机重重,九死一生,我做接引使百年,送进去的金丹修士九十人。——没有一人活着回来。各位若是怕了,现在就下船。”
子夏尽管言明南云城如何危险,但一船的修士竟没有一人动摇。可见机缘难求,修士之心又比凡人更贪心了十倍百倍!
楚飞雨见子夏不理自己,也不觉什么,娇躯斜倚着身边一个中年男修。众人也不多说什么,各自为营,团团而坐,关闭六识。
船入港后,不知过了多久,司倾只觉忽听一朗朗钟声,响彻六腑,忙睁眼恢复六识,只觉被这钟声一震,恍如身心皆受涤荡,百骸俱净,心境澄明通透。再看众人,也都如同大梦初醒一般。
众人呆呆而坐,细细聆听钟声,司倾心中细数,一共响了十声。赵金垣和顾明进端坐在身前,冰若在自己身边,兀自沉吟在钟声之中,迷糊未醒。邢清坐在冰若身侧,暗暗将手搭在冰若手腕之上,输入灵力,片刻,只见冰若猛的摇摇头,才从那钟声中清醒过来。
此时已入南云城,邢清既然示好,司倾便朝他颔首示意,表示谢意。
这是那中年汉子雷庆突然一把推开身侧的美艳女楚飞雨,大声嚷嚷道:“她***球!这小贱人把我们弄到这什么鸟地方来了?那小贱人呢?”
楚飞雨被摔地上,莺莺作态的娇呼了两声:“哎呀,你这个死冤家,把老娘扔在地上,就心心念念要去找那小贱蹄子去了……哎哟,人家的小蛮腰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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