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大梅嘿嘿直笑。
郁成安搁下茶杯才说道,“今儿过来找慕掌柜,是想买个宅子,如是有带铺面的最好,后面能住一家子则成,若是没有光有宅子也可!”
慕掌柜闻言,看郁成安的眼神多了几分慎重。
毕竟是要买宅子,那就是客人,不是来混茶水喝的下三滥。
“这样子呀……”慕掌柜寻思片刻才说道,“带铺面的还真是没有,不过宅子倒是有两个,我带你们过去看看,便是铺子么,你若想做买卖,租赁一个也成,我手里有两个铺子租赁刚好到期,你先去看看合适不,若是不合适,咱们再看!”
“好!”
郁成安点头应下。
郁大梅一听要走,快速拿了糕点放在手里,想着一会给两个兄弟吃。
宅子离这边也不是很远,便走路过去,也顺便看看附近街道,以及来往行人是否多,买卖好不好做。
慕掌柜、郁成安走在前面。慕掌柜介绍着附近住了谁谁谁,郁大梅、郁成全走后面,郁大梅把糕点递到郁成全面前,小声道,“大哥,你吃,很好吃的!”
“……”郁成全抿了抿唇,拿了一个咬一口。
味道确实不错,又香又糯又甜,是他从未吃过的味道。
“好吃吧!”
“好吃!”
郁大梅笑眯了眼,又分了两个给他,余下的用帕子包着小心翼翼放到口袋里。
郁成全瞧着,忽地又回到了小时候。
妹妹也是这么对他和弟弟妹妹,有口好吃的,总会留着给他们。
心里又苦又涩又有几分甜。
去买宅子的路上,有一条河道,河道的这一边行人颇多,河道那一边堤坝近三四十尺是一道高墙,蜿蜒过去看不见头,周遭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将大宅遮掩住,让人不能窥探。
郁大梅停住脚步看,问慕掌柜,“慕掌柜,对面那些宅子里住着的是不是山河镇有钱的老爷们呀?”
“嗯,那是席秀才修建好的庄园,后卖给了来山河镇读书的学子们,那一片都是有钱有权有势人家的公子哥,招惹不得那种,没事莫要过去,以免冲撞了贵人,给自己招来麻烦!”慕掌柜劝道。
席秀才……
郁成全脑子里嗡嗡嗡响。
是买下郁家村那片荒地,修建宅子的席秀才吗?
郁大梅面露羡慕。
要是能去那边看看,或者进去住上几天就好了。
郁成安也情不自禁看了一会。
就那边的宅子,没有千两银子,根本买不下来。不过他脑子还算清醒,跟着慕掌柜去看宅子。
大门进去,院堂并不大,有两间正房,边上两间厢房,厨房、仓库,后面一个院子,院角落一个茅房,一个棚子,就是这个宅子的全部。
应了那句,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价格还不便宜二百两银子。
一听二百两,郁成全、郁大梅都惊呆了。
想不到镇上一个宅子,就这么点大,居然这么贵。
“若是带铺子的,没个五百两压根买不下!”慕掌柜轻声。
这宅子到手时八十两,期间收拾打扫、修葺、整理花去了五两,衙门那边打点花去十两,等到时候再过户给买主,又得去十两。
这样一个宅子,不赚六七十两,他绝不会卖。
“而且山河镇外来读书的学子特别多,宅子都很紧俏,你这一犹豫,说不定就有别人要了!”
这点慕掌柜倒是没说谎。
“二百两也太贵了些!”郁大梅忍不住嘀咕。
郁成安犹豫着。
这宅子处处都收拾的很干净,门窗都修整过,没有坏的地方,窗户纸也重新贴了。
外面进出也比较方便,路道很宽,驴车可以直接从后门进。
“慕掌柜,我瞧着这宅子不错,您给便宜些,我就买下了!”
慕掌柜看着郁成安,笑道,“便宜五两吧,我也要赚几两银子不是!”
“五两也太少了些呀……”郁大梅叫了一声。
郁成安寻思着,“慕掌柜,一百八十两我就买下了,别的地方也不继续去看,一会就去衙门办契据,您看如何?!”
“这……”
慕掌柜沉默,似乎在算计这桩买卖是否有赚。
在郁大梅、郁成全提着心的时候,慕掌柜点头了,“成,就一百八十两,我与你也认识好些年,虽未深交,但终归熟悉的!”
一个宅子,一百八十两,算是谈妥了。
便一同去衙门办契据。
顺道把乡下那宅子过户给郁成全。
等契据都拿到手,兄弟两人都有些激动,郁大梅更是高兴,一同回到掮客行取驴车。
慕掌柜让伙计包了一大包点心给郁大梅,把郁大梅高兴的,说话走路都有些飘。
抱着点心上了驴车,一同去牙行买个婆子。
牙婆见到郁成安,笑的欢喜,很快让人领了几个婆子出来,都是四十来岁年纪,郁成安选了一个厨艺尚可的婆子,花了五两银子。
出了牙行去旧货铺子选家具物件,那些红木的贵重家具,那怕是旧货,也贵的让郁成安舍不得买,索性挑选八九成新的便宜物件,买了让送到宅子去。
指挥着搬进屋子摆好,郁大梅已经累的没有去酒楼的心思。
主要还是心疼郁成安的银子,真要去酒楼吃一顿,几百文随随便便就出去了。
“咱们回家吧!”郁大梅轻声。
新买的婆子叫姓刘,比郁成安也大不了几岁,便喊她刘嫂子。
本想把刘氏一人留在镇上,可这宅子里啥都没有,只能带着她一同回郁家村。
刘氏很瘦,皮肤还有些黄,明显是长久没吃饱,遭受过磋磨,只是眼神倒不似那种被虐待后的胆怯,看向郁成全、郁成安的时候,泛着一股子光,缩在角落的时候,偷偷去看两个男人宽阔的背影,然后稍微动了动下身。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不会是有病吧?”郁大梅连连问了几个问题。
一脸防备的看着刘氏。
刘氏闻言,心咯噔了一下,连忙摇头,“没,没,姑奶奶,我没有病,就是……”
是长久没有男人,见到两个汉子,有些心痒难耐,一时忍不住心猿意马,想跟着两个男人心猿意马。
可这话她不敢说。
“就是有些饿了!”刘氏轻声,带着几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