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娇呼一声,倒是没有丝毫慌乱。
就在她要跌倒在红衣男子怀中。
他动了。
夜东楼衣袖一挥,将美人甩了出去,低沉嫌弃道,“我没兴趣玩别人用过的女人!”
他是有女人,不过从不碰别人睡过的女人,再美他也没兴趣。
因为脏!
美人摔在地上,疼的眼泪直流,却不敢吱声。
她太知道自己的命运,都是掌握在这些男人手里,一句话就能让她生,让她死。
“呵呵!”宁展笑出声,“这好办,我这刚来了数十美人,才从教坊出来,还未送去仙楼,干净的很,这便让人带上来,让夜兄挑选!”
夜东楼不语。
也就是默许不拒绝了。
宁展刚要开口,赌坊掌柜急急忙忙进来,到他耳边低语几句。
宁展眉头微蹙,“多少?”
他以为自己听茬了。
二百多万两,又不是傻子,谁敢押这么大的赌注。
“一位公子,骰盅已经开了,如今就等着赔银子!”掌柜轻声。
心里直打突突。
二百多万两啊,赌坊快一年的收益。
就这么一局就没了。等同于辛辛苦苦一年,为他人做嫁衣。
可不赔还不行,那么多人瞧着呢。
且腾飞赌坊那边亦是虎视眈眈,自家赌坊真要出现不赔钱的事情,以后哪里还有人敢来赌钱。
宁展站起身,“夜兄,我!”
本想对夜东楼解释几句,夜东楼亦跟着起身,“我也一同去看看,到底是谁如此豪爽!”
能结交结交,不能结交就想法子杀人夺财,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
信手拈来,极其容易。
“好!”
宁展没有拒绝,带着夜东楼前往雅堂。
宁展见席西洲第一眼,心就紧了紧。
是他,玉扇公子,席西洲!
一个武艺超绝,江湖地位极重的人,却还在努力读书科举。江湖所有侠士嫉妒、侠女爱慕、愿意倒贴与之缠绵一宿的对象。
偏偏此人淡薄禁欲,出名这么多年,除了偶尔出门,都缩在山河镇那么个小地方,住在小村子里,晨出暮归。
如今一出门,就给他玩了个大的。
宁愿席西洲老死在山河镇的宁展皮笑肉不笑的上前,“玉扇公子,宁展有礼了!”
“嗯!”席西洲坐在椅子上,纹风不动。
抬眸淡淡扫了宁展一眼。
坐着的他硬是有种在气势上压住了站着弯腰的宁展,居高临下,俯视苍生姿态。
又是扫向一袭红衣的夜东楼,便挪开了视线,看着宁展低声,“宁东家是来赔付银子的么?”
宁展心中暗恨,面上却还得笑着,客气有礼道,“正是!”
让人拿了锦盒上来,亲手打开递到席西洲面前,“这便……”
席西洲朝下人休息的小厅喊了一声,“荀宝,过来点银票!”
得到主子传唤的荀宝,立即把披风给了巧秀,过来清点银票。
宁展与席西洲说话,“没有想到玉扇公子会光临鄙赌坊,真真让赌坊蓬荜生辉……”
“哦?是吗?那宁东家坐下来,咱们玩几局大的吧!”席西洲轻声。
俊逸谪仙的面容上,温润轻笑,让人觉得舒服极了。
宁展面色微变。
几局大的?是多大?大到什么程度?
可这会子拒绝,落了下乘不说,传出去还丢人。
“那是宁展的福气!”
既然要玩大的,不少人便起身让出了位置。
这种大佬玩的,他们可不敢参与。
但也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已经准备好掏出全部家当,跟着席西洲下注。
人家几百万两都能押,他们那几千几万几十万算个屁。
宁展是赌坊东家,自然坐在了庄的位置上,心突突的跳。
他自问骰子玩的好,也算有点本事,不然也不敢在逍遥镇开赌坊。也不信席西洲一个武艺超群,文采斐然,这骰子还玩的好。
却不想席西洲对身边的南风说道,“你来摇骰子吧!”
瞬间,雅堂气氛一窒。
都看向面容磕碜的南风。
有人想起来,先前可是这位姑娘先下注,玉扇公子才跟着押,莫非是高手?
“好!”南风沉声。
站起身走到闲家位置坐下。
身子单薄,面容磕碜,唯独那双眼睛自信满满,亮的惊人。仿佛她就是赌神降世,想要几点就来几点。
夜东楼站在不远处,邪笑看着这一幕,呵笑出声,满满走了过来,“如此那我也凑凑热闹!”
他以为凭他的皮相,总能引来不少女子青睐。
偏偏那叫南风的姑娘,只淡淡的挑眉扫了他一眼,便扭开了视线,多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
夜东楼哼了一声。
他希望这丫头千万别落单,否则他不会饶了她。
夜东楼在宁展身边坐下。
他自觉也算是个人物,却偏偏这些个凡夫俗子瞧不见他一样,就看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公子,点好了!”荀宝在席西洲身边低声报了一个数字。
席西洲颔首,示意荀宝把锦盒放在桌子上。
“宁东家,开始吧!”席西洲说着,把所有银票都推到南风面前,温声道,“你看着下注!”
“?”南风挑眉,却是慎重颔首。
四百多万两银票呢,她确实该慎重。
宁展起身,脱了外袍,将衣袖往上撩了一些,拿了骰子往玉碗里一丢,六点大。
这一局,是庄家、闲家比谁摇出的点数大。
南风眨了眨眼睛,伸手拿了骰子,一粒一粒的看过去,一共十二粒,重量又些微差距,也就一二克的样子。
然后一把抓了丢到骰盅里,粗暴的很。
“……”
“额……”
那些个想跟着一起下注的人都惊呆了。
你这也太马虎了些,就这么丢进去了?也不看看点数?
就是宁展也有瞬间诧异。
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怕是连大额存契票都没见过,就敢上台子摇骰子。
“姑娘先请!”宁展道。
“好!”
南风双手抱着骰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摇晃了一会,然后便放到桌子上。
一点花样都没有。
饶是宁展、夜东楼这种玩骰子高手,都没听出南风到底摇了个什么点数出来。
赌徒们开始犹豫,这是押庄还是闲?
宁展拿了骰盅,快速晃动着,还摇了几个花样出来,才放下骰盅。
落定离手,开始下注。
南风把那四百多两都押在了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