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鲁宁抬起头来,道:“军师——,你说的棕色人种我知道,跟那丝绸之路过来的蕃人一样,他们头发卷卷的,皮肤比我们要黑上那么一点点!可你说的白种人、黑种人、都是怎么一回事?那白种人是全身都是白色的么?”
“不!他们只是皮肤雪白、可眼睛颜色和头发类型多种多样的,有棕色、有蓝色等等;而黑种人的皮肤就如那墨汁一样的黑,厚嘴唇宽鼻子、头发卷曲,在黑夜中,你根本就看不到他人——”
“哇——,军师!说的就跟你见过似的!”鲁宁怀疑的看向我。
“当然见过——,呃——我是说在书上!”微赧,我报复性的将手中的羊骨扔想鲁宁。
鲁宁一闪而过,骨头便扔在王晏球身上,被他一手拍掉,向我疑问道:“那军师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继续恐吓他们啊!吓到他们再也不唧唧歪歪的,对我俯首帖耳乖乖听话!我便和他签订条约!这份条约,名义上是将契丹还给他们,可实际上,这契丹的主权已经是我中华的了!从今天起,契丹国便改成契丹郡!痕德堇任第一任郡王,以后的每一任,都是由中原皇帝统一讨论决定!而我们大唐,也从此改名为华夏联邦帝国!!”我淡淡地在桌上比划着,描绘着我心中的帝国蓝图。
“华夏联邦帝国!!!很有气势啊!”众人不由点头。
“另外,我要在不久的将来,还要收服吐蕃!东海的倭国!以及大理等等地方!等一切都成埃落定!我会将这个大帝国分成十二个军区,设立十二个军长!从此军政分离——”话说完,我抬头直直的看向他们,言下的意思,早已不言而喻。
周怀英在疆场上厮杀了多年,对于军队的感情最深,听过我的话,黝黑的面色还是止不住的一动,道:“军师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即使我不回收军权,可是我依旧要设立一个参谋统帅部!日后若要有什么行军打战的事情,首先便是要参谋部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再说!十二个军区的军长相互监督、相互制衡,若谁的军事力量增强,便由参谋统帅部统一讨论,将这十二股力量平均起来!”
每一个朝代的更迭,等朝廷稳定下来,皇帝所会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回收所有将军手中的兵权,加强中央集权。而正是这一点,虽然确实可以稳固家族的地位,可通常的选决条件,便是需要有一位英明的皇帝。加入他的子孙不争气,到时候群雄并起,先祖所有的一切努力全都是白搭。
而我要的,是千秋基业,不是一个只能流传一百年的一家天下!
“不能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只是——,”周怀英右手点点桌上,欲言又止。
“什么?”该来的总是会来,我只有坦然面对。
“昔日女皇武氏,夺李家天下建立周,不知军师现在大权在握!是有打算?”在众人中,周怀英的地位是最高的,所以每一次这种棘手的问题都是由他提出来。
“周将军认为我会么?做皇帝不是那么容易的!而我——天生懒散惯了!”
“我们不是要反对!军师有大才,即使真有什么打算——,我们也会支持的!”嘴上这么一说,可我还是明显感觉到周怀英松了一口气。
自古以来,女人登帝,总是不被看好的吧?武则天永远只有一个!我低下头暗忖。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世事永远是无法揣度的。不是你的,怎么争都没有用!而是你的,想躲也躲不掉。
“扣扣——”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接着,便有一个侍卫转身进来,正式方才在牢笼口的侍卫。
“怎么样了?”我问的漫不经心。
“按大人的吩咐,小的在旁边旁敲侧击的说了几句,他们便吓的再也说不出话来!现在,小的已经将那契丹皇帝给提候到了另一间密室,等待大人的发落。”士兵俯身小心的说道。
“是么?干的不错。”我点点头,在必要的时候,赏罚并不是御下的最好手段,而是时不时的夸奖上一两句,什么物质都不用,就能让下属高兴上半天。
痕德堇可汗在短短的一日之间,人生际遇便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换作是我,也会受不了打击而消沉下来。看着他早已不复方才的义愤填膺,我不由满意的笑起来。
“痕德堇可汗?方才有侍卫禀报我说你方才身体很不舒服?”我故作亲热,假装关心的去查探他。
“我舒不舒服还能劳烦到天朝公主殿下?枭王也未免太抬举我了!”搭聋着眼皮,神情木然的像是行将就死。
“难道可汗不知道我还是一位出色的神医么?想当年,朱温的妻子张氏便是由我贴身调养,才得以延年!像可汗这样心气不足、胸闷隐痛、心悸气短,倦怠乏力,面色白,舌淡苔薄——,”我慢慢搭上他的脉搏,浅笑道:“脉虚细缓——,就是典型的冠心病症状。想要治根的话,很不容易,不过,我却可以帮你调理身体!让你再活上个一二十年不是问题。”
话说完,我看见痕德堇眼中闪过依稀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看着痕德堇面上不断变化的颜色,我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是我威胁你!我屠尽你契丹所有人——而你,不忍心看着自己的臣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便发挥你大智大勇的精神,和我争论不休——甚至大打出手——”“克啦——”一声,我扳断了他的手腕——继续说道:“你不过是一个为了人民而委曲求全的善良皇帝,最后,在百姓和自己的安危面前,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百姓们都会感恩着你这个雄鹰的儿子——而选择仇恨我这个掠夺他们家园的魔鬼!可是,这不重要了,基于他们对你的尊敬,在你的劝说下,他们会听你的话的。不是么?”
痕德堇捂着自己脱臼的右手,疼得在地上打滚。
我踩上他的那只手,俯身笑道:“可汗还需要选择么?合,则两赢;分,只是你亏而已。我顶多费点功夫在你的契丹人民身上而已!我现在才十四岁!有的是时间!”
“你真的会放过我?还帮我治好我的病?——”痕德堇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当然!我这人没有什么优点,唯一值得推崇的,便是我很将信用!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
“全力驱逐耶律阿保机和述律氏,还有不再接见对他们忠心耿耿的一伙人——!如果他们来找你,你便通知我!我不想知道你在我后面搞小动作!选择你,不过是看上了你在契丹的威信,你该知道,像你这样的傀儡,我要多少!有多少!”我起身,缓缓道:“耶律和述律氏的家族虽然已经被我杀的差不多了,可是我生怕还会有漏网之鱼,做事如果不斩草除根的话,日后会很麻烦的!你帮我盯紧点!”
“你真狠!!”不知道是怨怼,还是在叹息!痕德堇的声音回荡在密室之中,显得飘渺而不真实。
“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对于你们这些草原上的民族来说,不是更因该有所体会么?狼崽子再温顺,也是吃肉的——。”
第二天,所有人都对奄奄一息被抬进监狱的痕德堇同情不已。虽然嘴上再没有人控诉我的残忍,可那仇恨的目光却毫不掩饰的怒视着我。
“不要——再——反抗。她真的会杀了你们!我不想我的民族再遭受更大的灾难!”
痕德堇的演技比我想象中的更好。
话一出口,满监狱的皇室俘虏们都失声痛哭起来,其哀鸣般的悲伤,回荡在契丹的天空,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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