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人墙角是不对的,尤其还是在两军对垒的时候。
虽然我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但毕竟人才难得,对方又是如此的和我情投意合,我又怎能不抓紧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对面的校尉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但即使是如此的欣赏我的人格,手下却一点都没有丝毫的放松。长枪一挑,我的右侧脸颊上就多出一条拇指来长的血槽。
“废话少说!手上见真章!”
枪尖一抖,晃出一朵银亮枪花。
屁!我就是手上没真章才和你烙嘴皮子的。要是我真有飞檐走壁的真功夫,那还需要我多费口舌?一鞋底扇懵了你再和你讲道理岂不更有利?!
举枪硬挡,我踉踉跄跄的就地一滚,毕竟左手上的伤还没有好,想要硬挡他的一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幸好,我小胳膊细腿的逃起来还是挺利索,一枪没挡下来,我耍赖便朝着他身上贴去。
但凡有过对敌经验的人都知道,使枪适合的是远距离较量,人一旦要贴身相搏,长枪便没有了用处。
校尉情急,回首想要将我推开,却被我一把抓上了他的胡子绕到了他身后,双手像无尾熊一样勾住了他脖子,我飞身一跃,两腿夹上他粗壮的腰身,嘿嘿直笑。
“大猩猩,你就从了我吧!跟着我有什么不好?!在蔡蹇手下做一个小小的校尉官,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啥叫校尉?!率着一两百人就满足的哼哧哼哧充老大的傻二愣子,俺不相信你就那么一丁点野心都没有!瞧这两手银枪使的,跟那赵子龙似的,想必你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但凡操兵练武的,谁不指望能够出人头地做将军?!即便是不稀奇衣锦还乡,但讨个老婆总还是要的!你跟了我,我帮你去挑洛阳官家小姐里面最漂亮、最水灵的?!怎么样?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喽!”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是蔡蹇的属下?!”
“苯!听你的口音就知道啦!你以为穿了青州军的衣服我就认不出你们来啦?!更何况,一下子要切断我们和唐敬梓之间的联系,你们起码得一下子派出六七万的兵力,这里背离京城面朝秦岭,能有这个实力的,也只有我们伟大的朝廷一品蜀国公了。蜀中地区前阵子水涝,这老家伙想必也在打这批军粮的主意!啊!想着他就头疼……,英雄!怎么称呼?!”既然是个人才,我就一定要将这个男人抢过来,免得便宜了蔡蹇这个白眼狼。
“你到底是谁?!”
“呃……,你猜?!”
“……,你给我下来!”
“不要,除非你从了我。”
“下来!”隐隐的,我已经听见了他磨牙的声音。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你叫什么名字?!”我尽量放缓口气,显得我大度,。
“请个球!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拍床,方才身体一动,只觉得裆下一阵温热,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面色一白,一把抓起跪倒在床边上的崔越,瞠目欲裂的大喊:“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有没有事?!”
“大人请节哀!”别过头,唐敬梓低声一叹。
“节个球——!滚!都他妈给我滚!出去!”疯了,我抓起靠身的瓷枕,朝着两人砸去。
错!是我的错。
即便是我被张娇娇打得半死,我的孩子没事;在寒风凛冽中躺在大街上两三天不吃不喝,我的孩子没事;随着大军日赶百里山路,我的孩子依旧没事。仅仅是一时的猎才心切,却没想到弄掉了他。想必,连他也在恨我这个素未谋面的娘亲吧?!在我身上,只有吃苦,从未享过什么福。
“萧白——,我弄丢了你的孩子!怎么办?!”我无助的仰头,对着苍白的纱帐,我像是做了一件极恶的坏事,但却隐隐觉得卸下了负担。
罢!我本来就活不久了,虽然有了一个孩子,确实让我有了对于活命的想念;但事实永远也改变不了!方才一时?!
正打算下床去找点东西吃,却突然发现门“吱呀——”一声开了。
随着一阵森冷的寒意飘来,背落夕阳下,一个高昂修长的身影紧紧的堵在了门口。
金冠束发,丹凤眼,狭长迷离,一双墨玉般的星眸如浩月般清冷。眉如画,斜飞入鬓,挺拔而俊俏的鼻尖,微启的薄唇,淡淡的粉色撩人无比。再配以与形象完全相反的倨傲,冷酷的君王气质。一个绝对矛盾的组合体!可是,这些互相矛盾的东西,长在他高大英挺的躯干上又显得那么的完美和相得溢章,犹如天神下界!
“房莫?!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一愣。
男人靠着木门,对我笑的高深莫名。
“有什么好笑的?!”我不由恼羞成怒。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一个弃妇连自己孩子都丢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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