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眉毛耸动,越说越都不想后果,太天真了。如果他不是我亲戚家的孩子,就他刚才那嚣张的态度,搁在我以前的脾气上,早一脚踹他脸上了。”
苗阳手拿着合约,眉头紧皱问道:“我想问下,既然你也知道这高利贷是我父亲借的。现在他已经死了,按道理来说这份合同应该早就在他死的那天终止了啊?为什么你们还要来找我呢?”
马天龙伸出一根手指,冲着苗阳眼前摆着,口中啧啧叫道:“这你就不对了,父债子还,天公地道。难道这句话你上学的时候没学过吗?就算当你父亲是问银行借的钱,到时候无力偿还,我想银行也会入禀法院,让法院对其你父亲的一切财产进行清盘处理,用来抵债的。更何况,你父亲并非是向银行借的,而是向我们老板,这种英明神武放高利贷的人借的。所以,在我们这里,有一文明规定。只要欠债人还有亲属,不管是不是直系亲属,只要其存活在这个世上,我们也一定会将他们找到,让他们将欠我们的债务全部还清。否则,在这个世界上,还要我们收高利贷的做什么?我们的法则,就如同遗产法一样,先从直系亲属入手。既然你是苗喜的儿子,也是最直系的亲属,所以苗喜的一切债务,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偿还。”
苗阳问道:“那如果我拒绝偿还呢?”
马天龙嘿嘿一笑,说道:“虽说我已经退出江湖有些许年头了,但江湖里那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我还是存在的。如果你坚持不还的话,那我们也只好将我们现有的行动升级了。”
苗阳问道:“怎么个升级法?”
马天龙说道:“呵呵,那以后往你们公司打投诉电话,跑你们公司楼下扯条幅,上你住的地方泼油漆等等这些事情可就是家常便饭了。”
苗阳怒瞪着马天龙,愤慨道:“你们这不是变相的威胁吗?”
马天龙啧啧吧唧着嘴巴,说道:“小弟,大家都是年轻人。像古惑仔那种电影,我想你也应该看过不少。你应该也知道高利贷是怎样收债的……有时候你别看我穿的西装革履,显得斯斯文文的。但是,把我逼急了,拿着砍刀满大街的砍你,那种事情也是会发生的哦。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至于还不还钱……”
马天龙顿了下语气,说道:“我三天后再来这里,如果到时候你还是决定不还的话。那到时候可别怪你龙哥我翻脸无情了!”
说着,马天龙下楼离去了。
门前,苗阳手里攥着着沉甸甸的合约,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心中交杂不已。在苗阳心中,从小大大,都不觉得父亲做过一件让自己觉得兴奋的事情。
苗阳心中,父亲永远是那个看别人家孩子比自己家孩子重;对外人比对自己好;有好东西情愿给别人也不愿拿回家;逢年过节从来不往家里买东西……等等。苗阳考虑至此,心中不免顿生疑问:“父亲属于轧花场技工,怎么说轧花场也属于国有企业啊?虽然早就倒闭了,但是每个月还是有基本的生活补助的啊?那……为什么父亲会借这么一大笔高利贷呢?莫非这中间存在着什么道不清说不明的事情……”
正当苗阳想的入神之际,噔噔噔……
一阵清脆的登楼声传来。
紧随其后,一阵惊恐不安的悲鸣声打断了苗阳的思路,从冥想的世界里将苗阳拉回了现实当中。一个年约五旬,头发花甲,脸上皱纹颇重,顶着一个将军肚,浑身发福的男人。双手掩着已经争的再也不能大的嘴巴,双眼惊惶的看着那如同鲜血淋淋的房屋门口,惊恐万分喊道:“哦,买嘎!这到底是谁做的孽啊,我才翻新的墙壁啊,怎么弄成这幅模样了。”
很快,包租公沉淀心情,看着处在门口的苗阳。张嘴开骂道:“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是我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守法公民惹回来的吧。快说,是不是你这混小子惹回来的事情。”
包租公一副火冒三丈的狠像,好像想要将苗阳吃了一样。
苗阳心知如果自己实话实说的话,一定会被包租公找到借口将自己撵走的。随即将兜里揣着的三百元钱,高举过头,双手奉到包租公面前,语气婉转说道:“包租公你可别误会啊,这可不是我惹回来的事情。我也是刚下班回来,回来就看到这里已经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我还纳闷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包租公,是不是你以前的租客惹回来的事情啊?”
包租公一把从苗阳手中拽过钱来,骂道:“放屁,这间房子从开始到现在就只租给过你小子一个人。别把那屎尿盆子往别人的脑袋上扣,一定是你这死小子给我惹回来,别在那给我狡辩了。你一个娃娃,吃的米还没我吃过的盐多呢?就想像哄孩子那样搪塞我吗?”
苗阳装出一脸委屈,辩解道:“包租公,真的不是我干的?不然这样吧。明天我就去买桶油漆,将这墙壁从新给你刷一遍还不行吗?我保证比以前的还新,还要漂亮。”
包租公想了片刻,正准备说话之际。那双老鼠眼,不知在何时却停留在苗阳手中紧握的白纸上。包租公跨前一步,一下就把攥在苗阳手里的合约抢了过来,虽说苗阳当时已经喊道:“包租公,那什么也不是……”
可为时已晚,包租公在密密麻麻的白纸上瞅了半天,笑脸盈盈的看着苗阳,手指着合约最下角的签名,满嘴唾沫乱飞,破口大骂道:“好啊,你小子居然还敢舔着脸骗我。亏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老实的孩子?刚才差点就相信了你的花言巧语,现在证据确凿,我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别给我说这合同最角落处,落款的名字是你亲戚。小子,你可别忘了,当时你和我签住房合同的时候,那时候的所签的保人是谁吧?”
苗阳则一脸无辜的看着包租公,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嘴巴张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来。